半盏茶时间过去了,郑伯才漫不经心地走了进来。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没有行礼,没有寒暄。
冉宗延冷笑:“所谓的当时大儒,竟然连基的礼节都不会吗?”
郑伯自顾自的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王爷难道是要老夫给你行跪拜之礼吗?”
“有何不妥?”
“哼!”
郑伯衣袖一甩:“老夫郑家,跪天跪地,跪帝王,跪圣贤。岂有跪一个屠夫之理?”
“屠夫?”
冉宗延颇感意外:“郑夫子将王称之为屠夫?”
“老夫难道错了?你们摄政王府,历代手里沾染了多少鲜血,难道你们心里没数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番话,直接将冉宗延给气笑了。
他也懒得反驳,郑伯其实也不算是一个迂腐至极的人。他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话是站不住脚的,他只是成心针对他而已。
郑伯并无具体官职,也无实权。
他只是一个夫子而已……只是,他的生,却占据了朝堂的一半之多。
就连历代的皇帝,都是他郑家的弟子。
皇子之间还有这样一个传,传闻中,谁一旦能成功的拜在郑家家主名下当弟子,那么这个皇位,就一定是这个人的!
郑家世代都是人,之所以有今日这样崇高的地位,皆是拜大烈王朝的创造人烈誉业所赐。
他人就是一个盲,俗话,人一旦缺什么就是想得到什么。
烈誉业大字都认不得一个,如果是在战场上,自然不会被人多什么。打天下的时候,只要能打赢就行,就是英雄,就是最勇猛的那一个。
但这坐天下就不一样了。
据,当初第一次上朝,烈誉业就因为看不懂奏折,也听不懂前朝官们的话,被天下人耻笑了许久。
虽然大烈王朝的建立,朝代的更迭,让很多人见识到了武将的厉害。
但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却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人第一,武将第二,商人最次,而穷苦的百姓,则永远都在社会最底层。
就连烈誉业当时都自惭形秽。
但好在他并非一个残忍之人,对待前朝遗留下来的官们,也给予了最大的尊重。至于武将,则部都是另外一个结局了。
当时就是早已经名扬天下的大儒,郑家的先祖郑山尚主动站了出来,替烈誉业解决了这个令他头痛万分的问题。
当时的郑家,从一个不问世事的隐世之家,走到了大众的面前。
同皇帝同吃同住,朝夕相处,甚至一同批阅奏折。
当时,在外有摄政王冉酊霄,在内则有郑山尚,很快,烈誉业就坐稳了这把龙椅。
于是,冉酊霄就成了****,而郑山尚,则是功成身退,在被应该最辉煌的时候,提出了告老还乡。
天下一片哗然。
这是一种什么神?一起打天下,平天下,等到天下太平了之后,人家竟然毅然决然选择了功成身退!
放弃了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放弃了滔天的权利,甘愿回到书院,重新教书育人!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郑家的名声就达到了一个顶点,迄今无人能及。
甚至还一度超过了烈誉业和冉酊霄。
世人将最美好高尚的词汇都用来形容郑山尚,然后,在皇室的大力支持下,他的浅墨书院不断的扩张,直到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天下各个国家的子都向往不已的地。
只要能够进入到浅墨书院习,哪怕是名次垫底的那一个,出来也会成为各势力追捧的对象。
而每一个能拜在院首门下的人,不仅能跟太子皇子成为同门师兄弟,甚至还能被举荐进朝堂为官。
而历代以来的科状元,榜眼,探花,前三甲通通都被浅墨书院被包揽了。
其他的书院望尘莫及,却又无可奈何。
随着浅墨书院名气声望来大,郑家招收生弟子的规矩也在悄悄的发生变化。
寒门弟子被拒之门外,哪怕是有身份地位的世家公子,也并非人人都能进去。要经过一系列严格的筛选不,人数也来少。就连皇子们也不例外,浅墨书院,逐渐成为了大烈王朝,另外一个特殊超然的存在。
第一个是摄政王府,虽然一个逐渐走向了衰败,而另一个,依然辉煌。
这两势力,虽然谈不上势均力敌。因为走的完是两条不同的道路,但也谈不上针锋相对,近千年来,冉家和郑家一直相安无事。
一个是因为冉家自顾不暇,另一个则是因为郑家历代的家主都十分低调。
一个个都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不问世事。
他们之间,除了各自的先祖之外,再无交集。不知何种原因,冉家的子孙,竟然无一人进入浅墨书院习,也无一人拜在郑家的门下。
而冉宗延跟郑伯之间的渊源,则要追溯到他十岁那一年。
先帝烈弘瑾为了考验当时只有十三岁的烈泽楚的问,特意举办了一场辩论大会。
当时的大儒,就是郑伯。
虽然他当时年纪尚轻,但早已经名扬天下,甚至采还在他爹之上。
而一同前去看热闹的冉宗延,年少轻狂,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时没忍住,竟然当场与他辩论了起来。
二人观点截然相反,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这一战,无论冉宗延输赢与否,都将让他一战成名。
就算是当时的烈泽楚,都不敢与郑伯都任何讨论的资格,更不要辩论了。
而冉宗延却这样做了。
不光做了,他还赢了!
当着先帝的面,当着武百官的面,还有天下前来观望习的无数人墨客的见证下,他赢了!
将郑伯得哑口无言,当场气得他口吐鲜血,卧床整整三月有余。
这一战,冉宗延名扬天下。
世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武将世家也能出一个大豪啊?
可惜的是,应该大放异的年纪,他却如期病倒在床。
渐渐的,他便被天下人所遗忘了……
逐渐淡出人们视线的,还有郑伯。
那一次之后,他就低调了许多,任何公开场合都再难见到他的身影。最后一次出现,还是在烈泽楚登基的那一日,作为他的太傅,出现在大典上。
至此之后,他就一门心思专营问。浅墨书院依旧是天下子心中最神圣的地,并没有因为冉宗延这一粒不痛不痒的水花有任何的改变。
“王爷若是无事,请不要再来老夫府邸,省得每次都要清水冲洗,焚香去味。”
敢情这是将他当成瘟疫了?
冉宗延倒也不恼,他知道,对付这种自持清高的人,就是要一击即中。
“令公子绑架了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