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石头一直跟骆妮走在一起,要么他没话找话,要么两个人就沉默着并肩走着。
跟在两人身后的宋慈,都不知道瞪着骆妮的后脑勺咬了多少次牙了。
要不是下午的时候,她妈告诉她,骆妮她妈她喜欢的人是安忘,她也不会这么由着他们两个一路走来了。
党含烟暗戳戳的揪着党以萱的袖子,声道:“姐,你宋慈现在心里是不是都快恨死宝了。”
党以萱看了看党含烟没话,党含烟边走边道:“之前宝没回来的时候,石头就算不围着她转吧,也不至于这么冷落她,可现在,石头的一颗心落在宝身上,半点不把她放在眼里,我觉得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要气死了!”
党以萱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石头喜欢宝呢。”
党含烟嗯了声,过了会儿,觉得自己脚有些疼,朝前面走着的两人喊,“石头,宝,你俩走慢些!”
党以萱手扶着她问道:“走累了?”语气中明显得难以置信。
党含烟道:“不是,脚后跟磨的疼。”
党以萱看了眼她脚上穿的新鞋,道:“我跟你换换吧,我的布鞋穿着舒服。”
党含烟道:“我这身裙子就跟皮鞋搭,配布鞋不好看。”
党以萱知道她是嫌弃,便道:“你时候也没少穿布鞋!”
党含烟哼了声,“反正就是不要,我又不是买不起皮鞋,干嘛老穿那么寒酸啊。”
党以萱听闻,松开了她的手道:“你是觉得我寒酸了,还是觉得我们这个家盛不下你了?”
党含烟见她突然声音,停住脚步看着站在原地的她道:“姐,你没事生什么气啊?我意思是……”
党以萱侧过身去,明显不愿看到她,党含烟知道她生气是为什么,所以赶紧绕到她跟前道:“我又不是大姐,一天到晚那么拜金!甚至为了那个男人连家都不要!你不要把我老想的跟她一样好不好?”
党以萱道:“可你刚才的话分明就是那个意思。”
党含烟无奈道:“我没有。”
党以萱没好气的拉着脸,见石头、骆妮和宋慈三人走远,看了她眼快步走了上去。
党含烟哎了声,准备跑过去追她,却发现脚疼的厉害,弯腰将鞋子一脱,才发现脚后跟磨出了水泡。
她只好咬着牙一瘸一拐走着。
党以萱在亭子附近发现了宋慈的身影,赶紧大步走过去,见宋慈停在树下,问道:“怎么了?”
宋慈咬着唇不语,党以萱只好自己看过去,亭子里面除了石头和骆妮外,还站着个陌生男人,因为他刚好站在阴影下,所以她认不出,半晌,党含烟来的时候,看着那男人问道:“谁啊?”
宋慈道:“是安忘。”
骆妮没想到会这么巧,出来散步竟然碰见安忘。
她兴奋的站在他跟前问道:“你一个人来的吗?没有跟朋友吗?”
安忘看了眼她,朝站在她身后死命瞪着他的男人看了眼,然后抬脚准备离开。
骆妮赶紧跟上,“你要是一个人的话,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啊?人多了多热闹啊。”
党以萱见她跟着安忘从亭子出来,继续顺着路往前面走,听着她喋喋不休的声音,她从不知道原来她竟然也可以这么多话,她还以为她性子应该也挺安静内向的,却没想到一碰到安忘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
党含烟也觉得讶异,她还从没见她过这么多的话。
宋慈看向呆站在原地的石头,见他嫉妒的瞪着安忘,忍不住用力咬着唇,强忍情绪。
就在那两人身影被阴影覆盖着快从视线里消失的时候,石头赶紧跑步追了上去,怕骆妮丢了是其次,被安忘拐跑才是重点,这时,后面的三人也赶紧跟了上来,生怕跟丢他们……
石头跟上骆妮的时候,骆妮还在没话找话,今天天气真好,距离开还有几天,甚至问他在哪个班,可他从头至尾一句话都不,那副高冷的样子让他看着实在太过欠扁,他没话找话了一晚上,她一直在敷衍他,可现在,她却当着自己的面,一直冲着另外一个男人没话找话,石头觉得自己的醋坛子要打翻了!
分岔路口的时候,安忘突然站定冲骆妮了三个字:“你很吵。”
骆妮活生生噎了下,却把石头给气得抡起拳头准备打人,“安忘你……”
骆妮张开双臂,拦在安忘身前道:“你要敢打他,就从我身上踩过去!”
安忘听闻,原没有任何表情的一张脸,微僵,他朝挡在身前的女人看去,看着她瘦的身体,这样的她,站在党午面前仿若一只鸡般,他想,如果党午想对她做什么,应该很容易,因为她实在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可是,女人话音落定的下一秒,党午就怂了,“宝,你,你就这么护着他!他刚可是你……”
骆妮道:“我就喜欢吵他,烦他,他是我,我开心,不行吗?”
石头死死的噎了下,差点觉得自己是不是要一口气没提上来给背过去,“宝……”
骆妮将双臂落下,侧身对着他道:“反正我喜欢安忘,他怎么样对我我都喜欢他!你就是不能碰他一根手指!”
宋慈走近的时候,恰听闻她这句,嘴角掀起一抹明媚至极笑容来。
她朝石头看去,心里头写满希冀,但愿他听闻这个女人亲口了就能死心!
党含烟和党以萱对视了眼,默默看着石头不语。
安忘听闻骆妮的话,朝着她的侧脸看去,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她的脸上,给她原清冷的面容镀上了一抹柔和的光来,她偏头朝自己看过来时,眼里好像碎落了无数碎钻,她扬唇笑着问他,“有没有很感动?”
安忘听闻,总觉得她好像是故意出那番话似的,皱眉道:“我该走了!”
骆妮准备跟上,他却已经大步流星离开,她看着他的背影,仿若泄了气的皮球般瞬间蔫儿了。
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可到了她这里,为什么这么难啊?
见了安忘几次,他都对自己这么冷淡。
可上一世,明明他才是表白那个人好不好!
她叹了口气,算了,还是顺其自然慢慢来吧,她重生了,安忘又没重生,干嘛勉强他这么快爱上自己。
上一世的时候,他们也是认识很久了,他才跟她表白的。
思及此,她瞬间又元气满满,当回头时,看向众人道:“发什么呆啊,很晚了,回家吧?”
石头没话,宋慈看着他,也没话。
党含烟回应了声,然后求助于党以萱,“姐,我实在撑不住了,你跟我换鞋吧?”
党以萱虽没什么,但还是默默地坐到一边石头上脱了鞋递给她。
两人换好鞋后,党含烟蹦跳着拉着党以萱站起来,然后朝骆妮走近,“好了,回吧。”
骆妮被她拉着往前走的时候,三人就像是刻意般无视了宋慈和石头两人。
石头准备走,宋慈急忙喊了声,“石头哥!”
石头停住脚步,却并未偏头看她,她站在他跟前,不过一米五左右的身材,站在一米八高的石头面前,就像个孩子般,她仰头看着他,道:“石头哥,一直以来有句话我一直没跟你,我喜欢你……”
石头愣了下,转身看着她问道:“你什么?”
宋慈用力捏着手心,低头时,赤红着脸道:“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上你了。”
石头没想到这个一直以来他都把她当妹妹的女孩,竟然会突然,她喜欢自己?
他满脑子都是两人穿开裆裤在院子里跑着追着玩的画面,“宋慈,你别开玩笑了,我……”
宋慈道:“我没开玩笑!”她仰头看着他,模样格外认真,“石头哥,我是真的喜欢你!”
石头看着她红扑扑的脸,看着她眼中浅布着的水雾,看着她表情里的紧张,因为察觉到她确实是来真的了,所以显得格外的有些懵,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直截了当的拒绝,怕伤了她的心,可不拒绝,又怕被她误会,毕竟他喜欢的人可是宝,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宋慈道:“我知道你喜欢宝,但这不妨碍我喜欢你。”
一句话彻底让石头没辙了,眼看她要走,他没忍住道:“可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宋慈的眼圈红了红,然后道:“可我没有把你当哥哥!”
完,她拔腿跑了,石头看着她的背影,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几个人一起,先把骆妮送回了家,然后又把宋慈送回了家。
最后党含烟跟党以萱带着石头回家的时候,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党含烟嬉笑问道:“刚才宋慈跟你表白了?”
石头听闻,讶异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的?”
党含烟撇了下嘴,看向党以萱,然后朝他道:“你怎么知道的?人宋慈都暗恋你好几年了。”
石头啊了声,表示震惊道:“我怎么不知道啊?”
党含烟道:“你一天到晚心思在玩上头了,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这种事情。”
石头无辜道:“可我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宋慈喜欢我啊。”
党含烟道:“所以我你傻啊,人宋慈年年考试前五,自家老爹智商你也知道,要不是因为喜欢你,怎么可能会轮到让你来教她,人家分明是在借着习的机会来接近你的!”
石头这时候才摸清套路,“原来是这样。”她感叹了句,“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党含烟呸了声,“会不会话啊!两个姐在这儿站着,敢不敢点好听的?”
石头问道:“想听好听的啊?”不等党含烟回答道:“嗨,就不给你!”
党含烟都被他给气笑了,她指着石头道:“姐,你看他,就这种人还有人喜欢,真的是眼睛都不知道咋长的。”
石头一听,立刻不乐意了,“姐,你咋话呢?我可是你亲弟弟!”
党含烟道:“某人是不是忘了刚才我什么了?”
党以萱一看两人又要争论,赶紧出来打圆场,“行了,你俩彼此彼此。”
党含烟道:“谁跟他彼此彼此。”
石头也道:“我也不跟她彼此彼此。”
党以萱忍不住扶额,这俩从三岁开始天天拌嘴,他们不累,她都看累了。
她干脆找了个话题问道:“石头,刚宋慈都跟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