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煜情不自禁地走到门前,打开指纹解码器,轻轻按下手指头,“啪”的一声,房门居然开了!
他吓了一跳,他以为魏千落早应该将他的指纹解除,却不料她并未做任何改变。
难道是?
带着侥幸和期盼,他走进了屋子。
屋内,所有的家居、家电上,都铺着一层白布,看着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紧闭的窗户使室内封得密不透风。
刘景煜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凉风袭来,带来清新的空气。
他顿了顿,随即将一楼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然后,又往楼上走。
两间卧室的房门都紧闭着,刘景煜径直走进了魏千落曾经住过的那间卧室。
开窗,透气。
然后凉风习习,再后来,刘景煜掀开了铺在床上的白布,洁癖的他,居然没有闻到空气中散发出来的灰尘味儿。
他觉得头炸裂般的疼痛。
在魏千落的床上坐了一会儿,他自言自语道,“这屋子里,满满都是你的味道!千千!”
一阵刺目的光线落在刘景煜的眼皮上,他眨了眨眼,闻到一股子厚重的灰尘味,随即耸耸鼻翼,睁开了双眼。
原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看看四周,一片灰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这间弥漫着霉尘味儿的屋子里睡着了。
洁癖的他,合衣在这里睡了一整晚!
刘景煜下了床,忙不迭的拍拍身上的灰尘。
久未有人居住的房子里,没有一处可以下脚的地。
今天是周末,他想了想,找出手机里预存的区保洁电话,预约上午来做卫生。
这个英公寓里配套服务应有尽有。
他将屋子里的白布部收进洗衣机里清洗干净,又将两间卧室的床上用品部换掉,在楼下超市里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还让人送来了被阳光亲吻过的被褥枕套。
下午五点,物业公司的家政保洁人员走后,整间屋子已经焕然一新。
新的床单被褥,新的沙发靠垫座套,消毒后的厨房炊具,以及楼下餐厅送来的晚餐,屋子里顷刻间就被满满的生活气息包围着,有了家的感觉。
还有楼下餐厅送来的一桌子某人最喜欢的菜肴。
独独差一位女主人。
刘景煜突然决定,这间屋子虽然已经过户给了魏千落,但是她似乎并不待见它。
不如,以后闲来无事的周末,他就搬过来住。
因为,进入这间屋子里的那一刹那,他居然有一种错觉,似乎她未曾离开,只是出了一趟远门。
就像等待妻子晚归的丈夫,准备好一桌菜,期盼着门外有熟悉的脚步声走近。
这屋子里,有他们美好的回忆。
司徒家宅。
司徒炜酒醒后,被老婆宋启成骂得狗血淋头,自觉惭愧。
星期六的晚上,突发奇想地买了一些食材,去了刘景煜在盛夏集团顶层的房子,敲了半天的门,里面却没有回应。
他记得昨晚刘景煜好像也喝了一点儿酒,该不会醉昏了过去吧?
心惊胆跳地摸出手机,司徒炜拨通了刘景煜的电话。
“喂!”响了三声后,刘景煜慵懒的声音传来。
“煜少,你在哪儿呢?!”司徒炜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是在家里,你以为呢?!”对没好气的回答。
得,这少爷就算是退出娱乐圈了,不会好好话的臭脾气依然改不了。
“我在外面敲了半天门,怎么就没反应?!”司徒炜心想,该不会是躲着他故意不见的吧?!
刘景煜反应过来,随即将区的名字报给司徒炜。
后者诧异,“你几时在那里有套房子?!”
这地段,都在五环以外了好不好,周围都是些高等府,还有创业园区,居住在那里的都是些行业英,职业经理人之类的。
难不成刘景煜又有新计划了?
司徒炜灵光一闪,问刘景煜要了房号,直接驱车往京华·时代银座赶来。
进门那一刻,他看见玄关处那双女士拖鞋,心里一愣。
难不成刘景煜有女人了,貌似他来的不是时候吧,若是坏了煜少的好事儿,以后别想有轻松日子过。
正犹豫着,里面传来刘景煜的声音,“进来吧!”
司徒炜嘴里嘀咕着,可是他让我进来的,撞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事儿,可不是我的错。
心里却好奇地想要一探究竟。
客厅里,只有刘景煜一个人,桌上摆着一桌子美味佳肴,还有一副碗筷。
“呵,正赶上呢,还没开始?!”司徒炜讪讪走到刘景煜面前,站定,打了个招呼。
“这不是在等你吗?!”刘景煜着,目光一瞟,看着司徒炜手里提着的一些食材,“怎么,要亲自下厨为我做菜?!”
“我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家里呆着无聊,就想来瞧瞧钻石王老五的周末是何种惨状嘛!”
司徒炜着,转身将食材放进冰箱里,从厨房里找了一套餐具,舔着脸在刘景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怎么,不想告诉我,你这狡兔三窟之一的故事?!”他挑了一块儿菜,放进嘴里,这才蹦出一句话。
刘景煜挑眉冷眼看了看他,“被宋启成赶出来了?!”
“哪有!”司徒炜被他这一句呛住。
人家是看他孤家寡人一个,关心他周末寂寞难耐,所以才找来的好不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听刘景煜讲述昨晚的经历后,司徒炜侧目,问道,“所以,你半夜三更潜进门来,原是带着侥幸心理,以为落丫头还住在这里?!”
“所以你这是寻人不遇?!”他忽视刘景煜眼中不悦,继续调侃道。
“我昨日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以为时光回到从前,她只是去校上课了,晚上会回来的!”刘景煜着,眉头紧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可是又想不出所以然。
司徒炜闻言,心里一紧,之前刘景煜老妈苏若兰医生曾经提醒过,请他留意煜少的动向,担心病情会反复,果真让她中了。
“我吧,建议咱们公司下周搞个体检什么的,最近大家工作量挺大,身体是革命的想,还是引以为重的好!”
司徒炜着,给何静秋发了个信息过去,让她周一联系医院体检中心,准备公司员体检的事儿,顺带帮集团公司的各位高管一并安排了。
两个大男人尬聊了一会儿,刘景煜和司徒炜原就是可以交心的关系,在加之两人搭档久了,对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一个眼神也能够猜准一大半。
“对了,”司徒炜想着既然刘景煜对魏千落依然念念不忘,便将一年前在他的息影新闻发布会上遇见魏千落,并且对在他出事后疯狂联系他身边所有人,却独独忘记直接拨打他的手机的事情汇报给了刘景煜。
“我觉得吧,你俩分开的事情,多半是个美丽的误会!”司徒炜怂恿道。
“她之前,一直央求我放手,给她自由!”刘景煜眸色微收,神情见多了几分怅然所失。
原来是这样,你傻呀?!人家姑娘让你放手你就老老实实放手?
平时也没见你有这么好话呢!
司徒炜腹黑着,做国民超偶煜少的隐婚妻子,不知何时曝光后会有臭鸡蛋往头顶上砸来,压力山大呀,意淫是一回事,交往又是另外一回事,没有足够强大的内心,谁会愿意真与你生活在一起?!
事情的关键点在何处不知道吗?别看你是斯塔福大博士,你丫在感情面就是个智障!
“你在想什么?!”刘景煜见他半天不话,好奇道。
“没什么,”司徒炜想着他和魏千落之间的障碍,不免有些意兴阑珊,“我要回去了,你自个儿独斟自饮吧,等会儿我家启成若是不见我,又该着急了!”
刘景煜艳羡地看着妻儿双的司徒炜,嘚瑟地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对了,”司徒炜走到门口玄关处,又折身返回。
“落丫头最近经常参加李然那个‘燃你基金公益活动,两人在一起出镜的照片挺多,很多燃粉对她颇有好感,甚至有意将两人凑成一对!”
“这个事情,需不需要特别留意?!”
见他的话并没有引起刘景煜足够关注,司徒炜叹口气,即将转身,却听到刘景煜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你是盛夏娱乐的总经理,这些事情,该由你权衡利弊处理!”
司徒炜气结,反倒被某人点醒,作为娱乐公司总经理,应该留意旗下艺人的动向,该阻止就得阻止。
他这是在要挟自己利用职务之便呀,刘景煜你这是公私不分好不好?!
关门声传来,刘景煜摊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那个水晶吊灯发呆。
他和千千的关系,怎么会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的?!
魏宅花园里。
春节将至,魏千落与爹地魏启超正在用红灯笼,如意结,年年有余等挂件将花园装饰得喜气洋洋。
不远处,一辆宝蓝色跑车里,某人凝视着魏宅花园里忙碌的身影,冷峻的脸上,剑眉微挑,唇角却微微上扬着。
“妈咪,我饿啦,你烤的糕点好了没?!”魏千落摸摸咕咕叫的腹部,道。
“馋猫,来了来了!”落菲菲边边端着一碟糕点走进花园。
花园里的父女俩忙的不亦乐乎。
魏千落站在梯子上,正将一个大红灯笼往门楣右侧的挂钩上挂,魏启超扶着梯子,不停地提醒女儿心。
落菲菲盘子刚到面前,魏启超就用手去拿,被落菲菲伸手打掉,嘴里嗔怪道,“手脏,我给你们喂吧!”
魏启超呵呵一笑,面朝妻子,张开大嘴,落菲菲挑了一块心形饼干喂进先生的嘴里。
梯子上,刚刚将灯笼挂好的魏千落,拍拍手上的墙灰,抗议道,“你们俩太黏糊了,都不体谅一下我这个单身人士的感受,撒狗粮呀!”
“你呀,总空话!”罢,落菲菲又挑了一块儿心形饼干,放进了已从梯子上走下来的魏千落嘴里。
“看不惯爸妈秀恩爱呀,”落菲菲狡黠的看着女儿,试探地问道,“要不就见见那次我跟你的,那个张阿姨的海归侄子?!”
“妈!”魏千落拖长声音喊道,嘴巴翘得老高,“给你了,我现在是研究生第一年,习任务重,还要时常往‘国风社里跑,时间都不够用,哪有空闲谈恋爱呢!”
眼见着女儿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魏启超连忙站出来抹稀泥,“那你还有时间跟那个叫李然的明星,往儿童福利院里跑?!”
“那可是两码事!”魏千落指指盘里的饼干,撒着娇让妈咪再喂她一块儿,“这个可是我们‘燃你基金慈善公益活动,做好事儿的呢!”
“落儿呀,那参加这个活动的人里面,有没有合适的单身适龄未婚男孩子呀?!”落菲菲追问道。
“妈,亏你还是时尚界知名人士,现在怎也变得跟那些大街上的大妈似的,婆婆妈妈了呢!”
魏千落着,放柔了声音,双手在妈咪的肩膀上揉了揉,“放心啦,我以后一定给你带回来一个才貌双,品皆优的女婿回来,包你俩满意,现在就别催婚了,好不好嘛!”
着,她摇晃着落菲菲的肩膀,撒娇道。
“好啦,好啦,我再也不在你面前提这个事儿了,相信我家落儿的魅力!”落菲菲拿女儿没辙,只得偃旗息鼓,不敢再催婚了。
跑车里的刘景煜,听到母女二人的对话,一双乌黑的眼眸里,透着一丝寒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何会跑到这里来,偷看魏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天伦之乐。
今晨老爸打来电话,让他和老妈一起到A国过节,还让他把刘老太太也一并接过来,可是他不喜欢那边冷冷清清的感觉,还是国内好,热闹。
他知道老爹非要将他拽过去,肯定有什么阴谋。
在他们眼里,他和魏千落已然成为过去,肩负着刘氏家族繁衍子嗣重任的刘景煜,已经单飞好几年了。
眼见着年过三十,仍未将婚事提上日程,长辈们虽然顾及他之前的情伤,可是却他们绝不肯让他就这么耗下去的。
连魏千落都被催婚了,更何况他呢!
这个春节,决不能去A国。
想到这里,刘景煜挑挑眉,视线里,魏家三口已经有有笑地回了客厅。
他双目深邃,微皱眉头,发动汽车,离开了魏宅。
这一天,正是刘景煜成立盛夏娱乐,宣布息影的第18天。
即便淡出公众视线,转战幕后,以盛夏集团董事长的身份混迹于华夏乃至整个亚娱乐圈,刘景煜与‘四大金刚,既曾获‘金牌经纪人称谓的司徒炜、‘男人婆宋启成、‘冷面杀手何静秋组成了强大的新星锻造团队。
盛夏娱乐挖掘新人,挖掘好剧,打造魔性拍摄团队,寻找天赋和三观双佳的导演,最终在娱乐圈里掀起了剑雨腥风。
自秦瑶瑶及N线花旦系列事件以后,刘景煜对娱乐圈里鱼龙混杂、炒作上位、偷税漏税、作风败坏等混乱局面颇为憎恨,决定带动一些正能量明星和娱乐公司,对华夏娱乐圈进行大洗牌。
也许,演员这个行业在古代被人称为“戏子”,被人不耻,但是,现代社会,它可是影响‘祖国未来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三观的利器法宝呢!
短短18天里,‘四大金刚已经成功囊括了‘鲜肉、‘青年俊杰、‘老干部、‘老戏骨四个级别的演员,由于目前仅以团队培养为主,尚未有新剧面世,但这低调的行事作风,却更能让世人为之翘首期盼。
今年春节贺岁电影档期,盛夏娱乐将会有处女作上映。
这是一部描写一位不谙世故的女孩子,如何从懵懂无知少年,蜕变成国际顶级外交官的电影。
当然,男主角由‘公益天使李然扮演,作为已经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五年有余且口碑良好的‘青年俊杰,他在片中的倾情演出,仅仅只有一分钟时间的预告片,一进入宣传轨道,便已获得媒体点赞。
李然的粉丝团‘燃粉更是奔走相告,这部名叫《外交官》的电影尚未播出,“猫眼”APP里,点击‘想看的观众已突破5万。
由于李然被盛夏娱乐以‘国民超偶煜少的接班人进行了重点培养,这个剧也是特别为他量身定做的,刘景煜的‘煜粉自然而然地转为‘燃粉,人气陡然飙升。
这自然是盛夏娱乐高层预料之中的事情。
由于刘景煜作为这部电影制片人的处女作即将上映,他老爹刘舒恒便无法强制将其赶往A国与他一起过节,只得回到华夏,并带回一位高颜值、高智商,且家世颇为显赫的华裔美女。
回国当天,刘舒恒便将此女带回刘家老宅,面见了刘老太太、苏若兰医生一干人等,已经为她拉足了亲情票。
第二天是《外交官》的首映礼,刘父只得偃旗息鼓,静候机会。
首映礼当天,《外交官》便刷新了国内票房新纪录。
这一天,正是华夏春节假期的除夕当日。
创作团队并未因此庆功祝贺,除了发布一通官宣,宣布第一天票房收益,感谢影迷和社会各界的认可以外,一律低调内敛,并无他言。
第二天便是大年初一,预料儿子应该高枕无忧的刘舒恒,拉着有些不情愿的苏若兰,带着他心目中儿媳的最佳人选,直接杀往刘景煜在盛夏集团顶层的家中。
可是一行三人风风火火赶到此处时,却是吃了个闭门羹。
寻人不遇,这让刘舒恒大为光火。
临出发前,他可是给刘景煜打过一通电话,虽然当时无人接听,但他立即发了一条信息给自家儿子,告知他和妻子将会到访,让他准备“接驾”。
儿子是个洁癖,且作风正派,他自然不用担心会不会撞见不堪入目的场景。
所以,电话联系不上,信息也没见恢复,刘舒恒一行人便直接登门拜访了。
却不料按了许久门铃,都未见有人出来开门。
“刘叔叔,既然景煜不在家,估计是去忙工作上的事儿了吧,要不我们后面再约时间见面?!”刘舒恒心目中的‘准儿媳倪莉丽大度的道。
刘舒恒被儿子摆了一道,面子上挂不住,这个时候有人给了他台阶下,自然心中暗地里又给这位‘准儿媳加了不少分。
苏若兰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公,没有一言半语。
“这样,今天是大年初一,你在国内又没有熟识的朋友,要不我带你去咱们京都城内最有名的汉风一条街逛逛?”刘舒恒心里暗自骂了自家混子十多边,这才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