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怪我,来催眠术实施时,不能有第三者,可是他不愿放手,非得拉你一起,这可是他自找的!”
陈子雯做了个鬼脸,发出一条短信,然后定定神,继续引导着刘景煜顺着她设定的场景走下去。
突然,她发现他的眉头微皱,柔声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落儿!”置身于梦境中的刘景煜轻唤,伸出手去,想要拉开那女子捂住面颊的双手。
可是,她身形敏捷地躲开他,转身想要往溪边跑。
“不要,落儿!”刘景煜眉头紧锁,快步奔至女子面前,一把将其拽住。
“不要离开我,落儿!”他低声喃喃道,将她紧紧地拥进了怀里。
听到被催眠的某人嘴里呢喃而出的话,陈子雯朝魏千落挑挑眉,笑着快速在手机里输入一句话,拿到后者面前。
“看他在梦境中抓狂的样子,意乱情迷,下一秒,是不是要上演求婚大戏了?!”
魏千落闻言气恼,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唯恐惊醒了刘景煜。
她心中一直有个疑惑,急切地想要利用这吃机会,问个究竟呢!
魏千落在手机中输入一排字,直接拿给陈子雯看。
后者点点头,随即向处于催眠状态的刘景煜问道,“你是如何梦见那朵‘金缕玉花的?梦境里究竟有些什么?”
“金缕玉花?”刘景煜重复道,搁在贵妃榻上的双手突然像抓住了什么似的。
梦境变幻,出现在他眼前的是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一汪湖水。
她依旧是一身果绿,站在那座弯弯的桥上,看着向她驶来的一只船。
他走出船舱,挺拔修长的身躯立在船头,仰面看向桥上的美人。
“美人若兮,顾盼流离一帧绿意,怡然清新”
两人相视无语。
突然,画面又切换至张灯结的节日街头。
收到书童送来的信,他兴奋不已,身披一身墨黑色的大氅,与她相逢在挂满灯笼的湖畔。
这一日,是正月十五元宵节。
京都城内,行人熙熙攘攘,她躲开兄长,与贴身丫鬟一起,如约而至。
他低头看见她一脸的娇羞,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双手。
凉凉晚风中,她的身子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寒气袭人,还是由于羞涩难掩。
他脱下披风大氅,披在她的身上,从长袖中取出一只别致的发簪,插在她的发髻里。
“这是我绘图定制的‘金镂玉花,送给我未来的妻!”他道,笑着看那张婉约动人的脸在他面前沾染上桃红。
阳光屋内,魏千落听到刘景煜嘴里发出的低语,惊了一跳。
黑暗中,看不到她的表情,也听不清楚刘景煜究竟了些什么,陈子雯只能在手机中输入一句话,询问她是否听清楚刘景煜的话。
魏千落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哆嗦着双手,快速在手机键盘上敲出一句话,拿给陈子雯看,示意她去问刘景煜。
陈子雯依着她提供的问题,问道,“此刻,你在哪里?!”
“元宵灯会,京都街头,我送她一只‘金缕玉花,预定三日后去魏府提亲!”刘景煜断断续续地道。
魏千落听到这里,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刘景煜真的会梦见这些情景吗?
如同他那支簪子就是因为梦中见过,才会依着样子做了一支几乎一模一样的出来?!
屋子里突然变得很安静。
陈子雯就对催眠术不甚通,这会儿惊慌失措,正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却意外收到丁沫儿的短信,有事商量。
她看看冰雕一般,一身寒气呆坐在贵妃榻前的魏千落,悄悄关掉手机里的音乐,附在她耳边,告知她大概三分钟后刘景煜便会自己醒来,然后抛下两人出了阳光屋。
梦境中的刘景煜并未醒来,依旧继续往深处游走,无需人引导。
公孙家,父亲将他关了三天三夜,不让任何人给他送去食物,三天来,他滴水未沾。
公孙家就是当朝世家中颇受皇帝关注的一支,一直以来家人居安思危,从来只能低调,低调,再低调行事,唯恐惹恼了帝王,家上下几十号人掉了性命。
与此同时,居于帝都城另一侧的卫家,虽辅助帝王打下江山,自知不可功高盖主,早已会在世人面前隐下锋芒,帝王席下唯唯诺诺,然没有了沙场点兵时那份威武气势。
两家原以为平平淡淡度日就可相安无事,谁知公孙家独子公孙煜看上了卫家独女卫倩珞,两人私下书信往来三年,前日公子煜居然请求父亲派人前去卫家提亲。
魏朝首屈一指的武两个世家要联姻?
怕就算是皇帝睁只眼闭只眼放过,太后和皇家宗族也不会应允。
偏偏公孙煜以绝食相逼,公孙大人仰头长叹后,狠心将独子关了三天三夜的禁闭,却不得不在其妻的哭闹下,心存侥幸,依了儿子的愿,上门提亲。
卫家欣赏公孙煜德才皆备,断定其前途无量,两日后,应允了这门婚事。
原是才子佳人,一段人间佳话。
岂料此事传进皇宫内那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耳里,加上有心之人的挑唆,就心思缜密的皇帝陛下龙颜大怒,有意收拾“串联谋反”的公孙和卫家两家,阻止他们联姻。
卫家长子收到线报,与其父关门研究了好几个时辰,最终下了决心,宁愿导演一出卫倩珞被宁王府王爷羞辱,为了保住名节,不得不嫁其为侧妃的戏。
即便嫁过去免不了羞辱至死的命运,就算损了卫倩珞一人的性命,也好过满门抄斩。
待公子煜在朝堂上洋洋洒洒睿智之词惊呆大殿内外,原以为终于能够凭借皇帝陛下的盛赞,迎娶心爱之人,等来的却是卫倩珞嫁入宁王府的消息。
公孙大人借此机会,泼灭了独子最后一丝希望,责令其抢在卫倩珞嫁入宁王府之前,娶了宁王家的郡主。
卫倩珞深陷声声辱骂中,依然抱有一丝希望,等待公孙家前来履行婚约,岂料等来的却是未婚夫已经迎娶宁王府王爷之妹的消息。
万念俱灰之时,她登上城墙,试图坠楼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以死报复狠心的父兄和薄情的公子煜。
岂料徐徐晨风中,她看到了城楼下,一身绛紫色的母亲向她奔来。
她停下了下来,如果自己走了,柔弱的母亲定然也活不长久。
她收回了脚,正欲转身回眸,身后一个女子恨然道,“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突然身子被人轻轻一推,直直地摔下城楼,向地面冲去。
“珞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恍惚中,有人拉住了她的衣袖,想要将她拽回。
可是,丝绸面料撕裂的声音传来,她只记得自己身上一侧衣袖被扯断,然后,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珞儿!”贵妃榻上,刘景煜俊眉紧锁,大声叫到,双手向上伸去,似乎想要拉住什么。
片刻的宁静后,他的表情因痛苦变得有些狰狞。
四周漆黑一片,魏千落惊恐不安地听着动静,除了他和自己的心跳声,再无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她恍惚间感觉有什么西爬到了自己的右手上,然后围着她的无名指转了一圈,最终牢牢地固定在指根上。
一阵眩晕袭来,魏千落偏偏倒倒地落在了刘景煜的身侧,左手,依然被他紧紧地握进了掌心
船篷之中,他的脸若隐若现,“你来了!”他。
她看着面前的男子,依稀觉得眼熟,却又看不清他的貌。
“你是?!”她疑惑地盯住他的面容,感觉他像刘景煜,又像公孙煜。
“我寻了你许久!”他没有直接回答,却自顾自地开始讲述着,既像讲述自己的故事,又似阐述着一段前尘往事。
“我想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吧?!”他盯住她清澈的双眼,微笑道,一手将一只发簪插进她的发间。
魏千落没有话,她在等他讲出答案。
“那日你从城楼跌下,我脑海里唯有抓住你这一个念头,”他伸手握住她的纤纤玉指,喃喃道,“所以随着你一起跌了下去!”
醒来后,我以为自己已经身亡,便紧闭着双眼,就那样安静的躺下去。
昏昏沉沉地躺了好些天。
某一天,迷迷糊糊中突然有人撬开我的牙齿,将一碗苦涩的汤药灌进了我的嘴里。
亡者应该没有味觉、视觉等感官体会,所以我睁开了双眼,想要看清自己到底身处何地?!
见房内有五六个人齐齐注视着自己,皆是一脸焦急。
其中一位慈祥的长辈欣喜若狂地看着我,随即将我紧紧地搂进了她的怀里。
然后,她我是个坏孩子,尽做让她担忧的事情。
原来,我竟然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里,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他们话的语气奇怪,穿着也很是古怪,但是看着不像是坏人。
再后来,我发觉自己居然只有七岁般大。
再听听他们给我读的书和报刊杂志,才渐渐弄明白,我是重生在未来世界里。
可是,你呢,你去了哪里?
我想要知道,你到底是死还是活?!
所以我安静了下来,听奶奶的话,老老实实吃药锻炼身体,配合医师治好了自己的病。
再后来,我听这个这里的丫鬟们悄声议论她们看过的络,猜测自己是直接重生到了现代,千年后的现代。
我听她们,这个世界流行重生和穿的故事,很感兴趣,便闹着让她们讲给我听。
在听了无数个穿、重生的故事后,我猜想,既然我活了下来,且重生在千年后,那么,先我一步的你,应该也能够重生在这个时代吧。
我想着一定要找到你,便发奋习现代的科化知识。
由于前世有些底子,又是重生在一个聪慧的孩子的躯体,所以,我很快地掌握了、初中、高中的知识。
除了英语和科稍微落后,其他都远远超出同龄孩子。
今生的父亲刘舒恒见状,与母亲苏若兰商量着,将我送到国外去习西知识。
他们不如前世的父母那般武断,而是试着与我沟通,征求我的意见。
我初时并不情愿,那一日听比我大几岁的孟子渊提及,国外有很多先进的科技化,还有一位叫斯蒂芬·威廉·霍金的天才著有《时间简史》一书。
因为好奇,也因为想要了解是什么导致了我的重生。
当然,现代作家中,有人还提出了灵魂穿之,也就是俗称“魂穿”。
也许,我也是魂穿了吧!我猜想。
所以,我动了心,决定答应父母前往A国留。
但是,我向他们提出要求,幸运的是,他们居然部答应了下来。
我想,我的要求,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那就是我要加入娱乐圈。
我深知,只有用这种在短时间内扩大自己知名度的式,让整个华夏乃至南亚的人们,知道我的存在。
因为我想,你应该就在茫茫人海中,等待我将你寻出。
所以,父亲为我找来一位传媒大的大一新生,也就是司徒炜,以捐助费的式,让他做我的经纪人。
同时也便于他从司徒那里了解我的一切行动。
无论是前世的爹爹,还是今生的爸爸,我想,古往今来的父亲都有一个共同的嗜好,就是想把自己的孩子完完地掌控在自己手里。
当然,他不知晓的是,三年不到,我就能将司徒炜变成了对我忠心无二的自己人。
于是,我一边习西金融及科知识,一边接拍司徒炜为我心挑选的影视作品。
五年不到,我已经享誉华夏。
不过,因为我进入娱乐圈仅仅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让你找到我,发现我,所以并未身心的投入。
我虽然傲慢,但举止得体、休养良好,加之丰富的国知识和华夏传统化,即便是隐藏了真实身份,可还是被人猜透来自良好的世家。
所以,人们对我的傲娇感到气恼的同时,也渐渐接受了这独一无二的行事作风。
再加之我将自己拍戏所得三分之一都捐了出去,留下的那些钱,一半用于科研究,一半用于金融投资。
所以,进入娱乐圈不到五年,我拥有的资产便超出了今生父母所能够给予我的。
我开始在华夏国土上四处找寻你。
我一直相信,你一定就躲在某个角落。
十五岁那年,我在子渊的家中见到了柳含烟。
她与你长得太像,以至于我频频试探她,以为她就是你,只不过完丧失了前世的记忆。
一度,我跟子渊的关系并不太好,甚至在某年春节家族聚会时,多喝了一点啤酒,闹着将来要将含烟迎娶回家。
不想这事被姑刘诗雯钻了空子,在我和孟子渊之间挑拨离间,也伤害了子渊和含烟。
姑造谣诋毁含烟,子渊误会含烟,我也发现,她并非我要找寻之人。
这一生,也免不了年少轻狂,即便我早已有了成年人的心智。
所以我对子渊和含烟怀有愧疚,决定将事实真相扒出来,这才有了营救含烟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情虽让我陷入了低谷,但却使我勤奋努力。
继续演好我的戏的同时,我在很短的时间内,获得了A国斯坦福大商院工商管理及经济双料博士位。
不过,我一直努力寻找的人却迟迟未出现。
直到,那一日,你突然出现在我的车顶上
听到这里,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居然并不是现代服装。
跟眼前的他一般,她也是一袭华夏红锦袍。
见她终于看向自己身上的衣衫,他面色复杂地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变化。
见她并未生气,便拉着他的手,起身道,“随我来!”
“我们这是在哪里?!”她问他。
“在我用现代科技营造出的一个梦境里!”他答道。
“那么我们的躯体此时又在何处?!”
“还是在原处,”他侧脸看了看她,安慰道,“无妨,我已经命爱将阳光屋内的门紧锁着,他们一时半儿不会闯进来!”
“不过,这一次,真该好好谢谢陈子雯,要不是她的论所需,我还真找不出合适的场合和机会向你解释清楚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