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般歪理,魏千落简直对面前这位帅气的阳光大男孩彻底无语,“所以,你不删掉我照片的理由,竟是为了证明你身正不怕影子斜?!”
刘景煜冷冷地甩出一句话,道,“你可要想好,到时候别后悔!”
魏千落瞪他一眼,心疼地看着余子赫脸上冒出的胡须,叹气道,“我觉得,还是要找简菡将话透,就算你俩最终决定了要分手,也别因为这种误会呀!”
“否则我心难安呀!”魏千落磨叽了大半天,发现刘景煜和余子赫两人都没反应,只得给简菡打了一通电话过去,约定今晚见面。
余子赫见她已经将简菡约好,如释负重,笑道,“谢谢!”
刘景煜看他一眼,笑道,“如果珍惜这段感情,就好好解释吧,别只顾着死要面子1”
魏千落听到这话,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后者被盯得毛骨悚然,问道,“怎么,今天才觉得我帅的没有天理?!”
才他一番话,曾让她一度以为此人已经转性了,看此时的嘚瑟样儿,不得不感叹,原来不过是错觉!
三人告别刘老太太返回京都城时,已是傍晚时分。
他们直接到了约定的地点,只见‘玲落国风社里热闹非凡。
原来是李然来了。
此刻的他,正被一群粉丝围着,索要签名,魏千落不由得回头看了身后的刘景煜一眼。
如今,他出门已无需口罩和墨镜、棒球帽这三件必备道具了,只是偶尔会在公众场合戴上墨镜,避免引起喧哗。
煜粉依然还是煜粉,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会控制情绪,许多人见到他,依然会激动不已,但却不会如从前那般,通过阵阵尖叫来彰显自己的兴奋。
她们,内敛了许多。
魏千落早已习惯两人在公众场合必须一前一后出现,以防止被娱记或粉丝同框。
她的性情来恬淡,遇到刘景煜被煜粉们认出,便会自觉后退一步,让他应粉丝们的要求,拥着她们拍照合影。
今日见李然一出现便引起轰动,魏千落不由得用调侃的语气问刘景煜,“这种感觉,很久违了吧,心中会不会失落呢?!”
谁知刘景煜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拥进怀里,附耳低声呢喃道,“有句话,拥有你便是拥有世界,其他的对我来,都是过往!”
他这话时,双目含情,神色很是自得。
李然正好给一位跳跃着的女孩签完字,见两人走近,抬头看了一眼,这一幕便落入了眼中。
李然神色中似有微弱的失落扫过,还未等魏千落打招呼,他便远远地朝她淡然一笑,道,“夫人驾到,的没能远迎,失礼失礼!”
刘景煜一听这话,很是享用地点点头。
被他拥住的魏千落羞得满脸通红,嘟着嘴嗔怪道,“然哥哥也坏了,跟着他们瞎起哄,嘲笑我!”
“这算哪门子嘲笑?是认可好不好?!”没等李然回答,刘景煜就不乐意了,他佯装生气,松开了搂住她肩膀的手,道,“难道他的不对吗?!”
魏千落正欲回答,便被身后一位长得十分清秀的女孩子一声低叫吓了一跳。
对飞速冲到刘景煜身旁,高高举着自己手中的笔记,对后者喊道,“煜少,煜少,请您给我签个字!”
刘景煜愣了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女孩儿兴奋地,“我就是您煜粉群里的那个‘我是煜少的正后呀!”
刘景煜听到这话,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点点头,道,“原来一直是你呀!挺好挺好!不想朕的皇后竟然如此秀丽,让我很是欣慰呀!”
女孩儿听闻自家偶像的调侃,脸上涌出上一片桃红,羞涩地,“煜少取笑了!”
刘景煜露出促狭的微笑,伸手将躲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切的魏千落拉到自己身边,对女孩儿,“知道她是谁吗?!”
魏千落担心他的话会引起躁动,悄然踩了他一脚,想要让他住口,不料话已经冲口而出,“她就是那个‘我是路人甲!”
女孩儿似乎没有明白,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你在煜粉群里并不活跃,所以我没怎么注意,不好意思,都是煜粉这个大家庭里的人,你好!”
着,女孩儿大大地朝魏千落伸出手。
魏千落被刘景煜摆了一道,并未气恼,见此情形,微笑着伸出手,与女孩儿握了握手。
“真可惜你退隐了,所以我们转粉李然了,可是你留给我们的美好记忆,一直都留存在脑海里!”女孩儿指了指自己的头,仰慕看着刘景煜,道。
三人正着,李然走了过来,正式与刘景煜和魏千落打了个招呼,又道,“谢谢你们对‘燃你基金的捐助!祝福你们!”
刘景煜下意识地将魏千落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道,“谢谢祝福!”
女孩儿听到这话,有些诧异地看着两人,目光落在搂住魏千落的那只手上,表情愕然,随即舒了一口气。
都是粉丝,为何境遇如此不同?
定是缘分的牵引,一个“路人甲”,便可以轻易将煜少拿下,奈何“正后”抵不过‘路人甲,只是字面上的逞强又如何?
目送李然和他的助理取走魏千落为他缝制的锦袍,刘景煜伸手摸了摸魏千落的头,提醒道,“马上要到论季,是否该停歇了?!”
魏千落答道,“最近潘姨招了不少人入社,很多都是经验丰富的汉服缝制和刺绣高手,我不过是当做兴趣爱好,利用闲暇之余摆弄几下罢了!”
刘景煜闻言,很是满意,颔首笑道,“那就好,以后很多事儿够你忙的呢!”
余子赫从下午一到这里,就没进店,这时候,眼见着外面飘起了雨,却还是站在店外的屋檐下,一个人看着步行街里来来往往的行人发呆。
此时夜色已经黯淡了下来,“玲落国风社”里的客人自李然走后,也渐渐散尽。
魏千落透过橱窗,看着孤零零地站在店外的余子赫,鼻尖儿竟有些发酸。
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来,一张洁白的丝绢出现在她的眼前。
魏千落瞧着绢帕上绣着的那支梅花,抬眼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刘景煜,耸了耸鼻翼,喃喃道,“我没哭!”
“我去把他叫进来,鱼子酱这家伙儿很多时候一根筋,倔得很!自己过得悲催倒也罢了,还把我家千千惹哭!”
刘景煜完,松开搂住她肩头的那双手,往店外走去。
也不知道他究竟跟余子赫了些什么,对一个劲儿地往一边躲,看着样子,好像并不愿意进店来。
魏千落看着橱窗外的两人僵持着,雨下大,渐渐的,将刘景煜的肩头淋湿了,可是余子赫就是不愿挪动半步。
正当魏千落决定自己亲自去请那头倔驴时,简菡打着一把粉红色的伞,走了过去。
余子赫一见是她,神色先是一愣,随后伸手去拉对。
两人又是一阵拉拉扯扯,身旁的刘景煜摇摇头,一边抖着身上的水珠,一边叽咕着走进店里。
魏千落看着他,接过店员递来的一块干毛巾,心疼地替他掸着雨珠。
“可从未见过鱼子酱有今天这么倔的,你看他,明心心念念地想要与简菡和好,这会儿却非得要跟人家女孩子置气,傻子,就不懂屈尊哄哄吗?!”
“他哪是不愿呀,明明是不会好吗?”魏千落听到他嘴里得倒是好听,有意怼他,“要不你去教教他?!”
两人正着,却见窗外,原你推我攘的两人,此时已经抱在了一起。
这剧情反转的!
魏千落朝刘景煜眨眨眼,没有话。
刘景煜直直看向窗外。
只见相拥的两人此刻已经分开,余子赫扭过头,一脸灿烂的微笑,朝窗里的魏千落和刘景煜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拉着简菡,跑掉了。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刘景煜,扭头看着魏千落,问道,“他俩如何将误会讲清的,这事竟然三言两语就完了?余子赫可是为了简菡痛失了大满贯好不好?!”
见魏千落没有反应,他又道,“为何人家的女朋友很容易就回心转意了,你却需要用十头牛才能拉的回来?!”
魏千落捂着嘴轻笑了一会儿,才道,“他们俩之间就是问题,况且之前我已经将事情真相分别给两人讲过,没见面,他俩就冰释前嫌了好不好?!”
刘景煜轻叹一声,“居然就这样将我俩甩开自己约会去了!”
他回头看看魏千落,柔声问道,“不如到我那里去看电影好不好?!”
魏千落伸伸懒腰,道,“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听你的话用心准备毕业论吧!”
刘景煜闻言,讪讪道,“你倒是挺有法子堵住我的嘴!行呀,那就送你回家吧!”
这日晚上八点左右,郭振华的公寓内,吴溪溪窝在他的卧室里,在笔记电脑上飞速地码着字。
客厅里,郭父和曾女士一直在做自己儿子的思想工作。
可是,任他们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郭振华像一根硬骨头一般,就是不愿依着他们的愿,答应年底把婚事办了。
躲在屋内的吴溪溪同,压根儿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连着好几天,她都就像上班族一样,每天到这里来打卡。
不过与早九晚五截然相反的是,她是下午六七点来,早上七八点走,余下的时间,不是在院的图书馆里找材料,就是呆在店里,陪她家潘爱玲女士守店,做其乖宝宝。
至于为何晚上不在家里住,她当初可是斟酌了大半天,最终还是将实情告知了潘女士和柳教授。
她以为两位要反对,不曾想他们先是对郭振华及其父母深表同情,然后非常感触地对她,“你以后要是恨嫁或者成了大龄剩女什么的,我们绝对不会逼婚!”
正当吴溪溪同甚为欣慰时,她家潘爱玲女士却问她,“你你这么一个假子,人家郭振华怎么放心让你陪他演这么一出戏的?!”
吴溪溪无语。
潘女士又道,“也不知道郭大律师的父母为何不生疑?要是我,早就起疑心了!”
吴溪溪还是无语,有这么埋汰自家女儿的妈妈吗?!
潘女士轻叹气,再道,“郭振华大律师对女的厚爱,我受宠若惊,早知道你天天去旁听庭审,能听回来这么一个好女婿,我铁定支持你!”
吴溪溪彻底无语,正欲发作,却见潘女士站起来,如同在戏剧舞台上唱戏一般,快步走了几个台步,将身子微转,颇有些万般柔情集于一身,万物生辉般瞟了她和柳教授一眼,伸出兰花指,柔声唱到,“蒙郭家公子对女的抬爱,为娘深感欣慰!”
在吴溪溪站起身子,准备咆哮前,潘女士收回身手,一脸严肃地盯住她,正色道,“虽然为娘十分盼望你俩能假戏真做,但是,女孩子可要矜持,可别胡来,要知道,没有爱情的胡来,就是耍流氓!”
吴溪溪前一秒热血已经涌上心头,这一刻,却有种五雷轰顶的错愕。
自她答应郭振华假扮他的女朋友那一刻起,虽然对其心存几分好感,可从未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不过,她始终不解的是,郭振华这人,虽从未结交过什么女朋友,可是两人同处时,他对她的关心体贴,是那样的自然得体,丝毫没有做秀的成分。
吴溪溪曾经想过,也许是因为他虽是独子,但家族中堂姐妹、表姐妹众多,对女生的性格喜好了解不少,虽然性子有些清冷,但却很是宽容忍让。
所以,吴溪溪相信他与自己一样,有着清白的情史和无邪的念头。
所以,潘爱玲女士叮嘱几句后,倒也十分放心女儿在郭家做的善举。
但是,当她今日上午接到郭振华母亲曾女士希望见面的那通电话后,还是觉得有些突然。
斟酌了半天,她盛装赴约了。
曾女士担心约在咖啡馆或茶楼太正式了,双家长又是撇开儿女私下会面,难免有些尴尬,所以,改约在景色秀美的京都花园。
下午三点,当身着浅紫色旗袍,外套黑色羊绒长大衣的潘爱玲女士出现在京都花园的临湖水榭台里时,一身墨绿色短款羽绒服的曾女士便迎上前,激动地握住潘女士的双手,用种顺利会师的喜悦语气,道,“我一看就知道是您,溪可真是遗传您的貌美如花!”
听到这句不甚虚假的奉承话,潘爱玲女士差一点把脚崴了。
她稳住身子,挺直了腰身,妩媚一笑,心里却暗暗腹诽,你可有看清楚了,溪溪那妮子,除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随了我,其余部分,都跟她那混账亲爹犹如一个模子里出来一般!
不过,她好歹也是当年剧团里的台柱子,心里强压着几分得意几分忿恨,对曾女士的讨好回了一句客套话。
曾女士见自己已经成功将其哄开心了,一坐下来,便直抒心意,将郭振华和吴溪溪的婚事提上了议程。
潘女士初时还在那里搪塞,心想两个孩子不过是在演戏,怎么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可是,当曾女士有意无意地透露两人日常腻歪的细节,比如他们喜欢一直窝在房间里不出来,甚至半夜三更房内还有奇怪的声音传出。
潘女士刚开始还不相信,可是随着曾女士绘声绘色地将枝叶末节抖了出来,还就连入浴也是一个在里面洗浴,一个在外面陪着聊天,出来后两人皆是一身水气,儿子还会体贴地给溪吹头梳发。
“古时候讲述夫妻俩举案齐眉,对镜理红妆也不过如此吧!”曾女士一边讲得绘声绘色,一边悄悄观察着对的脸色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