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打完电话回来时,应承谦已经离去,望着餐桌上的残羹冷炙,周肆讶异地挑挑眉:“他走了?”
左秋不自然地笑笑:“嗯,他有事先走了。”
周肆点点头,坐了下来,“对了,你还没和我,你的问题是什么?”
“哦,”左秋有些心不在焉,过了几秒才恍然大悟似的回过神来,尴尬地笑笑,答道,“不好意思,现在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了。”
周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语气淡淡地问:“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左秋不自然地捋了捋头发:“我和应承谦吗?没有,我们不是很熟。”
周肆端起香槟啜了一口,深思的目光迅速滑过左秋的脸庞:“是吗?可我感觉你们挺熟的。”
左秋表情僵硬地笑了笑,没有话。
周肆嘴角勾了一勾,看了眼左秋面前一口未动的甜点,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了句:“走,我送你回去吧!”
前面是一个红绿灯,周肆缓缓地将车停了下来。
傅宛正低头看着微博,突然身边的啾啾惊呼了一声:“哇,旁边停着一台豪车耶。”
傅宛漫不经心地抬头,却猛然楞住。那台车她见过,周肆也有一台,不过不常开。
女人的第六感莫名的发作,她努力望向车内,副驾驶位上影影绰绰地坐着的,是一位穿着最新一季香奈儿春装的摩登女郎,她正侧过头,和驾驶位上的男子着什么。那男子也转过头来,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面孔随着他的转身变得清晰可见。
傅宛瞳孔一震,是周肆。
他们看起来聊得很开心,那女孩子笑的肩膀微微抖动,像风中随风摇动的花。周肆虽然没有大笑,但嘴角也保持着上扬的弧度。
红灯转绿,周肆转头望向前,旁边的迈巴赫动力十足地启动,远远将其它的车抛在了身后。
傅宛目光深邃,望着车子消逝的向。
“那车还不错吧?”啾啾笑着问道。
傅宛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对了,我一直都忘记问你了。”
“什么?”傅宛回过神来,听不出悲喜地回答。
“你那天拍的照片是怎么回事?你和谁一起去坐摩天轮去了?”啾啾凑过头来,一脸八卦地问。
“我自己去的。”
“真的假的?你骗我的吧?我才不信你会自己去坐摩天轮呢?”
“为什么不能自己去坐摩天轮?”傅宛淡淡地将目光投向车窗外,久久地将视线停驻在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上。
久到啾啾以为她再没下句,她突然又了句话,声音缥缈得如窗外若隐若现的风:“如果一辈子都不恋爱,难道我们就失去坐摩天轮的机会了吗?”
傅宛降下了车窗,夜风柔柔地扑面而来,吹起了她的三千烦恼丝,头发在风中飘荡,带着无来由的落寞。
她突然有些疲倦,将下巴搭在手背上,半眯着眼望着飞驰的街景。
街道灯光璀璨,她蓦地想起了渥太华的夜,那时的灯,好像没现在这般明亮,但却比现在温柔百倍。
温柔得像一个梦境,一碰就会碎。
回到家,洗了澡出来,周肆的电话也跟了进来。
她抬眼望了下床头的闹钟,距之前在马路上见到他,已经过了一个时了。
傅宛静静地望着来电提示,过了好几秒,才接起了电话。
“宛宛?”周肆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你陪客户吃完饭回来了?”
“是的,你呢?工作谈的还顺利吗?”
“嗯,挺好的。对了,周肆,你今天的客户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傅宛感觉到电话那头顿了顿,周肆缓缓答道:“男的,怎么啦?”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傅宛低下头,手指轻轻抠着被套上的花纹,“就你们两个吗?”
那边明显地又顿了一顿,“嗯”,周肆轻轻应了一声。
傅宛那边传来了一声轻笑,周肆蹙了蹙眉,不知道为何傅宛会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
“没什么。”傅宛语气淡淡。
周肆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不由关切地问:“怎么啦?不舒服吗?”
傅宛轻轻“嗯”了一声,徐徐地:“感觉有点累。不和你聊了好吗?我想先休息了。”
“好,那你赶快休息吧。”周肆语气温柔,听得傅宛鼻头有些发酸。
“嗯,周肆,晚安。”她道了晚安,便匆匆挂了电话,一秒都不敢逗留。
姚佩玥听到门铃响时,正准备睡觉。她搓着眼睛往门口一边,一边郁闷地嘟囔:“这个时候,是谁啊?”
透过猫眼一看,却忍不住地神一振。
“宛宛,你怎么来了?”她慌忙打开门,吃惊地问。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准备睡觉了啊?”宛宛轻声问道。
“没事,没事,你先进来再。”
傅宛却站在门边一动不动,“没事,就一个问题,我问完就走了。”
姚佩玥正了正脸色,她总觉得好友今晚有些不一样,“你。”
“我回想了一下,你今晚和我通电话的时候有些欲言又止,是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姚佩玥咬了咬嘴唇。“宛宛,我是有事想和你。不过我也还没弄清楚,所以原是想等弄清楚了再告诉你的,免得造成误会就不好了。”
傅宛淡淡地笑了笑,眼睛湿漉漉的,像一汪波光荡漾的清泉,直视着她:“是关于周肆的吗?”
姚佩玥楞了楞。
“他今晚不是和客户出去吃饭对吧?佩玥,你知道他今晚是和谁出去的是吗?”
姚佩玥沉默地低下头了,半响,才抬头抓着好友的手,低声问道:“宛宛,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傅宛倔强地甩甩脑袋,忍住鼻头发酸的涩意,“没什么,你告诉我就行。”
姚佩玥轻轻吐出了一个名字:“是左秋。”
“左秋?”傅宛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想了想,才记起,原来是佩玥之前提过的那个女孩。
“宛宛,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当面问问周肆,看他是怎么的。”
“嗯,我知道。别担心。”傅宛淡淡笑笑,安抚着一脸担忧的好友,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宛宛…”姚佩玥担忧地轻呼。
可傅宛早已消失在视线当中,听不见她焦急的呼唤。
手脚有些发软,手心有些潮冷。傅宛拖着有些沉重的心,回到了家里,倒床就睡。一夜睡得不太安稳,醒来是仍有些浑浑噩噩。
醒来做了瑜伽,吃了早餐,又灌了一杯斋咖啡,傅宛觉得神好些。抬头望望墙上的钟,她开车去上钢管舞课。
韩佩如一见到她,便心疼地摸了摸她不施粉黛的脸:“昨晚做噩梦饿了?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傅宛抿嘴淡淡笑了一笑,轻轻答道:“没什么。”
韩佩如一脸担忧的还想问些什么。
恰好姜可心此时也走了进来,拍拍掌向她们道:“我们开始吧”,对话因此被迫中止。
周正集团
姜威望着对面英气勃发的后生,感慨又欣慰地点了点头:“你爸真是有福气,教出了你这么个优秀的儿子,真是令人羡慕啊!”
周肆淡淡一笑:“姜叔叔谬赞了!可心可比我优秀多了。”
提到那位久未归家的女儿,姜威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故作嫌弃地道:“咳~那孩子,别提了别提了!从又钢琴又芭蕾的培养她,结果现在跑去开了个什么钢管舞的舞蹈室,真是气死我了!”
“可心很厉害,我妈最近就有在她的舞蹈室练舞,回来一直夸赞可心教的好,还可心拿了很多国际性的大奖,而且因为很受欢迎,每天的课程都被报满了。”
“唉,跳这种舞,能得什么奖?”姜威一脸不耐地摆了摆手,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杯中的普洱。
过了一会儿,又假装不在意地问:“你妈在跟她跳舞?”
“嗯。”周肆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
“你爸知道吗?”
“知道的,他也很支持,钢管舞可以锻炼身体,我妈也很喜欢。”周肆不疾不徐地将姜威想听的话都了,低头饮了一口茶。
“这样啊…”姜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着几次这句话,若有所思。
周肆低头给他重新斟满了茶,在他视线看不见的地,微微勾了下唇。
又做了一会儿,姜威起身告辞:“周肆,姜叔叔先走了,那之后那个项目,就合作愉快啦!”
周肆微微颔首,与他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姜威向门外走去,可没走多久,又转身返回。
“周肆啊,你妈今天会不会上课啊?你许阿姨给可心带了样西,你如果去接你妈的话,能不能帮我顺便带给可心?”他望着周肆吞吞吐吐地。
周肆想起那日姜可心失控的语言,有些犹豫。
“顺便能不能和她一声,她奶奶想她了,希望她回家一趟?”
他抬眸望了眼眼前头发半白的男人,这位意气风发的企业老总,此刻用恳求的眼光望着他,像看着普度众生的菩萨,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恳求和满满的希冀。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心里忍不住软了软,“好,姜叔叔,我正好要去接我妈妈的。”
尽管他父亲早已给她母亲安排好了接送的司机。
姜威顿时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拍拍周肆的肩:“周肆,谢谢你了。”
课程快结束时,舞蹈室里的另一个工作人员轻轻在门口唤道:“可心,外面有个帅哥找你哦!”
姜可心停止了教,捋了捋头发,一边往外走去,一边疑惑地问:“是谁?”
“不知道,但是超级AN超级帅!”
姜可心回头抱歉地笑:“不好意思,阿姨,傅宛,今天提早几分钟结束可以吗?”
韩佩如与傅宛相视一笑,韩佩如点点头,笑着道:“可以啊。”
姜可心没想到是周肆找她,伫在原地呆了几秒,才慢慢地走向他,低声问道:“怎么啦?”
被拒后,再见面,她忍不住地感觉有些尴尬。
“刚才和你爸见了个面,他顺便让我带些西给你。”周肆缓缓举起了手中的袋子,“是一条围巾,你妈妈亲手织的。”
姜可心轻咬着唇,接过袋子,没有话。
“可心,虽然你爸没,但是我感觉得出来,他很想你。”周肆轻声地。
侧了侧头,姜可心语气生硬地开口:“肆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
“你的对,我确实不是喜欢管闲事的性格,这件事原也不应该我插手的。但是,姜叔叔当时和我话的神情,真的很令我触动。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左秋紧抿着嘴,默不作声,只是微颤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挣扎与纠结。
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开心的呼唤:“阿肆,你怎么来啦?”
周肆望了过去,母亲韩佩如正笑眯眯地朝自己招手,而在母亲旁边亭亭玉立着的,却是自己的女友,傅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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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巨基的《爱与诚》歌词挺有意思的
别再做情人
做只猫,做只狗
不做情人
做只宠物至少可爱迷人
其实,我挺怕开始一段感情的,因为怕走到最后会双会变得面目狰狞
有时候,恋爱和赌博挺像的,都需要勇气和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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