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杨萌萌的抱怨,陆寒失笑:“我怎么就是充话费送的了?”
杨萌萌很有理地:“因为你是充话费送的,所以跟我不亲,不知道爱护我这个亲表妹,就知道利用我,欺负我。”
陆寒:“……你也不了,叫你去上班怎么就是欺负你了?我是想让你的人生经历丰富一点,别像一张白纸,以后吃亏的终究是你自己,须知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也就是在自己家里的时候,父母兄长会宠着你,但他们不可能护你过一辈子。”
单纯的人进入到复杂的社会,才知道现实有多么的残酷。
杨萌萌嘀咕着:“哥,我知道你其实口才很好,你就是倨傲,很多时候懒得话。我不过你,我认输,你心你娶不到老婆哈。”
陆寒好笑:“行啦,再给你加一千,每天三千元,行了吧?”
陆寒和杨萌萌这个表妹的关系是最好的。
他又不缺钱,给杨萌萌一点钱当零花钱用用了。
杨萌萌笑嘻嘻的,“我又不缺钱,得我好像是为了你的钱似的,其实我姑姑也很想你早点结婚生子的,最好你今年结婚,明年当爸,那样我姑姑做梦都能笑醒。”
陆寒有点后悔打电话给这个表妹,话不用给钱,她就个不停。
杨萌萌才不管自家表哥后不后悔,她收起笑容,很认真地问着:“哥,你确定你是真心的吗?你要是真心的,就算你不给我钱,我也会帮你的。”
“你要是玩玩的,就算你给我一天一万元,我也不会帮你,因为我也是女人,我看不得你们男人玩弄我们女人。”
陆寒嘴角微抽,要是这个表妹此刻在他的眼前,他绝对会敲她几下。
他又不是第一次请求表妹帮忙,以表妹的聪明,还看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杨萌萌也不等陆寒回答,又道:“放心啦,我会尽力的,不过蓝氏集团要是嫌弃我这种菜鸟,不要我,那就不是我的错了。”
“萌萌,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又美丽温柔,大得体,高历……”
“停。”
杨萌萌赶紧喊停。
她实在不敢听自家表哥对她的称赞,赞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为了蓝若,她家表哥还真是够拼的了。
竟然连好话都能得那样顺口。
“等我通知。”
杨萌萌道。
陆寒笑,“萌萌,谢谢你。”
杨萌萌摸摸自己的手臂,刺了她家表哥一句:“表哥,你要是再这样客气,的话像蜜一样甜,我会连头发都竖起来的。”
陆寒:……想象表妹头发都竖起来的画面,陆寒嘴角抽了抽。
也就是这个深得他母亲喜爱的表妹,才敢在他面前放肆。
兄妹俩结束了通话,陆寒又打了几通电话出去,那几通电话就是安排可以帮到蓝若的商界英,和杨萌萌一起进入蓝氏集团。
杨萌萌的任务就是为了和蓝若成为好朋友。
蓝若不知道陆寒在背后帮她安排人,她把那几页纸带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叠放整齐,再放进抽屉里,便继续若无其事地做她的事。
她等着郑一然出手。
这件事看似不是郑一然针对她,而是其他人。
但件是叶秘书亲自拿出来的,如果那几页纸是有用的,郑一然不可能会害自己的姨子,郑太太可是最疼这个最的妹妹。
郑一然肯定是知道现在公司里的人对蓝若的态度,才会这样安排。
陆寒交给蓝若的名单里,不仅仅有郑一然,还有其他人,蓝若得想办法去接近那些人,不接近他们,就无法找到蛛丝马迹,无法收集证据。
没证没据的,就算她是蓝氏集团的正牌千金,也不好直接让父亲把他们解雇,父亲也不会听她的。
就如同丁静芳不是好的,她知道,却还得忍着,因为父亲和弟弟还很信任丁静芳,她要是闹出来,只会让父亲觉得她不懂事,无理取闹。
忙碌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蓝若在公司里跑了一天腿,渐渐习惯的她,不像第一天那么累了。
傍晚,夕阳西下,晚霞似火。
蓝若走出公司,看到映红半边天的晚霞,觉得很美,忍不住掏出手机来,拍了几张美景。
冷不防的,一束花递到她的面前。
蓝若收回手机,看向捧着花束的那个厚颜无耻的男人。
陆寒眼里含笑,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他温柔地:“若若,我来接你回家。”
蓝若用手格开那束花,太碍眼了。
出出入入的同事们,看到这一幕,都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蓝若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来替她招恨的。
关姐的事,还历历在目呢。
好在关姐虽然嫉妒她,倒是没有再来找过她。
蓝若不知道的是,关姐不是不想来,是不敢再来,怕陆寒报复她。
陆寒也跟关姐过了,她要是敢找蓝若的麻烦,就让关氏陪葬。
没有了关氏企业,关姐在身份地位上与陆寒就是天差地别,哪里还配得起陆寒?
关姐是像丁媛媛那般痴恋着陆寒,却有几分清明,不会拿自家公司的前途去试探陆寒的底线。
“不用。”
蓝若冷淡地拒绝陆寒的好意,人便从陆寒身边走过。
接她回家?得好像他们是一家人似的。
如果可以,真的不想再跟他打交道呀,这辈子没有他,她蓝家的悲剧也不会发生,她的人生也能平平凡凡地走过。
可惜,没有如果。
老天爷不长眼,让这个毒男人也跟着一起重生,怎么不让他下十八层地狱呀。
“若若。”
陆寒想拉住蓝若的,刚碰到她的手,就被她避开了,他只得转身跟着她走。
一边走着一边低声地:“若若,我们顺路,你就让我送你吧,挤公交车人太多,我看着你被他们挤着,我心里难受。”
蓝若脚下未停,脸色冰冷,“你心里难受又不是我心里难受。”
陆寒跟着她走,亦步亦趋的,给人的感觉便是低声下气,极力讨好。
他的那些保镖个个面部似是抽搐一般。
蓝氏集团公司门口便是一条街道,现在又是下班时间,人来人往的,他们的少爷像块牛皮糖似的跟着蓝姐,他们都不知道要不要跟上?
蓝姐也是他们见过的最难哄的女孩子,换成其他女孩子,能得到他们家少爷这般对待,早就乐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这是蓝姐的手段?
故意与众不同,这样才能吸引他们少爷的眼球,让他们的少爷围着她打转?
很快,展林就甩开了这样的猜想,少爷过的,他们只能对蓝姐恭恭敬敬,谁敢对蓝姐不敬,休怪少爷不客气。
“若若,你还记得刀爷和沈素吗?”
陆寒忽然问着蓝若。
蓝若只顾走她的,没有回答他。
陆寒也不管她有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往下:“刀爷可能不太舒服,我们去看看他吧,他的两个儿子很可爱,又懂事,每次看到他们,我都想把两个孩子抱回家里去养。”
刀爷被沈素淋了一身的冷水,陆寒中午的时候收到过刀爷的一条信息,告诉陆寒他感冒了,现在在沈家享受着病人的待遇。
陆寒那个羡慕呀。
提到刀爷,蓝若就想到陆寒上辈子在刀爷的帮助下才会造成她蓝家的悲剧,脸色更冷。
陆寒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顿时悔得想自抽嘴巴。
他干嘛提及刀爷呀,若若第一次见刀爷的时候,眼神就不对劲,分明是想明白了上辈子的刀爷算是他的“帮凶”。
“若若。”
陆寒伸手拉住了蓝若的手。
蓝若用力地想抽回手,他不让,她扭头冷冷地看着他。
陆寒一脸的乞求,自尊都扔到了蓝若的脚下任她踩踏,他乞求着:“若若,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若若,我知道我回来后做的还不够多,我会努力的。”
蓝若别开脸不看他。
重生回来后,他的确是在改变,也帮了她甚多。
父亲的死,极有可能是丁媛媛下的毒手。
弟弟的入狱,则是她那个好继母的手笔。
现在丁静芳还没有什么举动,她不出手,蓝若就抓不到她的把柄。
想,蓝若是烦躁。
“若若,凭你一个人的能力,是不可能扳倒他们的。”陆寒在蓝若的耳边低低地道,蓝若倏地看他,不经意间,她的唇从他的唇边擦过。
仅是那轻轻的擦碰,也让陆寒心悸,真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就把她带入怀里,吻她千万遍。
幸好理智还在,他没有真的做出来。
“若若,给我赎罪的机会,也给我洗清我黑锅的机会。”
陆寒眼神深深地锁着她俏丽的容颜。
末了,他补上一句:“数天前,你过,等你弟弟出院了,要请我吃饭的。”
蓝若:……她当时就是口误。
“若若,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吃完饭了,我送你回家,反正咱们顺路,就算你不坐我的车,我也是要回去的,你还不如坐我的车呢,免得我的车太空。”
陆寒一边着一边偷瞄蓝若的反应,见蓝若脸色缓和些了,便拉着她向他的车走去。
蓝若没有拒绝。
陆寒欣喜若狂,挂在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敛不起来,知道他身份的那些人,看到笑得像正午太阳那么灿烂的陆大总裁时,个个都错愕地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花眼了。
展林等人一致地在心里反复自问:这是我家少爷吗?这是我家少爷吗?
展林敢,如果有一天,少爷娶到了蓝若姐,少爷百分百会是个妻奴,蓝若姐让他去,他绝对不会往西。
爱情的力量真的这么大?
展林挺好奇的。
什么时候,他也尝尝爱情的滋味?
……
慕楚驾着车刚出公司门口就看到了沈天舒,他只得停下了车。
沈天舒笑着走过来,一边手去敲了敲他的车窗。
慕楚按下车窗。
沈天舒大胆的话语敲进他的耳里:“慕楚,你今晚不用应酬吧,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是你喜欢看的电影,咱们去看电影吧?”
沈天舒觉得恋爱中的男女,就是看看电影,逛逛公园。
所以她去买了两张电影票,打算请慕楚去看电影。
慕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表面上来看,慕楚对沈天舒的态度不变,依旧如初。
实际上,他对沈天舒已经疏离淡冷了。
“天舒,我今晚没空呢,真不好意思。”
沈天舒脸上的笑容略略有点僵,很快,她又善解人意地:“没事,你打理着慕氏集团,来就很忙的,你忙,我不占用你的时间了,以后,你有空了,咱们再去看电影。”
慕楚歉意地看了她两眼。
沈天舒虽然名声不太好听,不过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其实是个很真实的女孩子。
只是,他的心里只能住得进蓝若一个人,多一个,太挤!
慕楚硬着心肠歉意地:“天舒,那,我先走。”
沈天舒后退几步,笑着跟他挥挥手,还不忘叮嘱他开车慢点。
慕楚重新把车开动,同时也关上了车窗。
沈天舒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车子远去。
他的车速很快,像是迫不及待地甩掉她一般,难不成他还怕她驾着车追赶他?
两张电影票被她捏在手里,静静的,散发出几分的寂寞,几分的无奈。
“叭叭——叭叭——”
喇叭声响起。
沈天舒回过神来,连忙避让,并向自己停放车子的向走去。
“叭叭——叭叭——”
那喇叭声还不停地响着。
沈天舒这才扭头看向那辆车,看清楚车内的人是海清时,她停下来。
海清也缓缓地停下了车,按下车窗,探出头来,黑眸灼灼地看着天舒,语含关心地问着:“沈姐,你没事吧?”
刚才那一幕,海清都看到了。
沈天舒先是有点尴尬,很快又大地:“我没事。”
每个人都有爱人的权利,未婚男女只要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千百计去接近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怕她被拒绝,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海清眼尖地看到天舒手里捏着的两张电影票,了然于心,他道:“沈姐,你也别太难过,慕楚很忙的,很难挤出时间来陪你看电影。”
沈天舒知道这些大总裁都很忙,像她的三个哥哥,如果不是她有事,三个哥哥都是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她这个亲妹妹想见们他,都很难。
她神色黯然,有几分的苦涩,垂下眼眸看着两张电影票,道:“是我不懂事。”
海清见她这样子,有点于心不忍。
沈天舒在他眼里,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子,每次看到她笑得爽朗,海清都会觉得当天的天气格外的好。
“你买的是什么电影的票?”
海清问了一句。
天舒把两张电影票递给海清。
海清接过电影票看了看,是慕楚喜欢的电影,他在心里同情地叹口气,沈天舒对慕楚真的很上心,可慕楚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便是蓝若。
慕楚是很忙,如果是蓝若来请他看电影,就算天都塌了,慕楚都会去的。
没时间,不过是对自己不爱的人的罢了。
对于自己心爱的人,慕楚闲得很。
“沈姐,我今晚不用应酬,难得轻松一晚,要不,我陪你去看电影吧?”海清不知道是同情天舒,还是不忍看着天舒难过的样子,试探地了一句。
沈天舒愣了一下。
望向海清,见海清眼里都是关心,她的心,忽地一暖。
虽离开了公司在私底下,她和海清的交集屈指可数,不过她每次代表沈氏来慕氏的时候,都是海清在招待她,两个人可以也是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
海清是个细心又暖心的男人。
不过沈天舒还是摇了摇头,婉拒海清的好意。
她是在追求慕楚的,要是和海清一起去看电影,怎么解释?
来慕楚就难追,再让慕楚误会她和海清,她的一年之期都可以取消了,直接放弃吧。
海清也知道沈天舒未必会答应自己,他不过是想安慰安慰天舒,被她婉拒了,他也不生气,笑着:“下个周六是慕楚奶奶的生日,虽不是整寿,慕家也会帮老人家过生日的,你不防心准备一下老人家的生日礼物。”
蓝若不仅仅深得慕楚的深情,还深得慕家人的喜爱。
海清是提醒沈天舒,可以双管齐下,一边攻慕楚,一边攻慕家人。
沈天舒两眼一亮。
慕奶奶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家,沈天舒挺喜欢慕奶奶的。
就算她没有在追求慕楚,在慕奶奶过生日时,她也会送上一份礼物。
“海总,谢谢你。”
海清笑笑,“不用谢,沈姐,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路上开车心点。”
沈天舒笑着跟他道再见,觉得海清真的挺好的。
……
锦华大酒店。
只有两个人吃饭,却满满的一桌子好菜。
都是蓝若喜欢吃的菜。
陆寒不停地帮蓝若夹菜,不过是眨眼间,蓝若面前的碗已经堆成了山。
他一边继续往蓝若的碗里夹菜,一边问:“若若,怎么不吃,是不是觉得饭菜不合你胃口,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叫他们做给你吃。”
蓝若拿起筷子,没好气地把碗里的那些菜夹起扔进陆寒的碗里,没好气地:“我自己会夹。那么多,叫我怎么吃?”
简直就是无法下嘴。
她吃都还没有吃,怎么知道好不好吃?
他就知道帮她夹菜,不停地夹,不停地夹……
她又不是猪,能吃那么多吗?
陆寒笑眯眯的,她往他碗里夹菜,他就夹起来塞进嘴里,一边吃着一边笑看着她。
秀色可餐。
陆寒脑里只有这四个字。
等蓝若夹完了菜,他竟然也吃完了。
蓝若看到他空空的碗,再看到他油腻的嘴,想忍住笑的,但忍不住,扑哧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便让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得以缓解。
半个时后。
“陆寒,你混蛋,你喝那么多酒干嘛,喝醉了,想我送你回家?没门!”
蓝若推着那个喝醉的男人,嘴里没好气地骂着他。
她还道他叫那么多的酒水,是习惯性的行为,谁知道他是刻意要灌醉他自己。
蓝若推了他几下,陆寒都是趴在桌子上睡。
真想一脚踹过去呀。
“以为这样子就能让我心软了?这是你的酒店,就算喝醉了,我把你留在这里,也有人来照顾你。”
蓝若着,拿过自己的包,起身便走。
反正展林他们就在外面。
走了两步又折回来。
蓝若站在陆寒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然后抄起一只空酒瓶,就想狠狠地砸到陆寒的头上。
不过,在酒瓶快砸到陆寒的头上时,她终是放下了酒瓶。
俯身,她在他的耳边咬牙切齿地:“想让我重新爱上你,除非天下红雨。”
完,她站直了身子,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压下心底躁动的火气,转身便走。
等蓝若走出去的时候,赫然发现展林他们竟然都不在门口。
随即,蓝若明白过来。
肯定是陆寒的意思。
这个混蛋特意支走他的保镖团,就是想让她送他回家。
她偏不送,管他呢。
蓝若很快就走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展林赶紧从暗处走出来,他盯着电梯口看了看,便急匆匆地回去看看他们家少爷怎么样了。
陆寒是醉了,但没有醉得人事不省。
他还有点是装的。
刀爷喝醉了,沈素都能心软地留刀爷在家里过夜。
怎么他醉了,蓝若却是撇下他,独自离开。
她是折回来过一次,却是想用酒瓶砸他的脑袋,还,想让她重新爱上他,除非天下红雨!
除非天下红雨!
红雨!
A市的夏季倒是多雨,有时候上午是晴天,下午便是暴雨天,但雨下了一场又一场,就是没有一场红雨。
她这是在告诉他,这辈子,不管有没有发生上辈子的事,她都不想再和他续前缘。
也是,他们的前缘对她来,太伤痛。
她是傻了才会想和他续前缘。
在展林进来的时候,陆寒正歪靠在椅子上,手里还端着满满的一杯酒,视线盯着酒杯里的酒水。
“少爷。”展林轻轻地叫了一声。
陆寒不话,还是死死地盯着酒杯里的酒水。
“少爷,你还好吗?”展林关心地又叫了一声。
陆寒忽地举起了那杯酒到头顶,然后酒杯一倾,杯里的酒水便淋到了他的头上。
“少爷。”展林心疼地叫着,却不敢阻止他。
陆寒把未喝完的酒水,不管是杯里的还是酒瓶里的,都往自己的头上淋去,淋湿了头发,亦湿了身,瞬间便满身酒气。
“咣——”
他狠狠地一摔,一只酒杯被他摔在地上,粉碎。
他大手一扫,满桌子的盘盘碟碟都被他扫倒在地上,瞬间,满地狼藉。
“她给我当头一盆冷水都好呀,可她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走了,连看到你们不在,她都那样走了。”陆寒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任由酒水顺着他的头发滴落。
陆寒被人暗杀过无数次,他命大,身边的保镖团都是高手,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蓝若也知道他被人暗杀过的,所以他才会出入都带着保镖团。
可是当他支走展林等人的时候,蓝若还是走了。
她都不担心有人趁机暗杀他。
也是,她恨死他,都还没有原谅他,自是巴不得他死。
他死了,她可能还会放鞭炮庆祝,他这个毒男人终于死了……
“少爷。”
展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陆寒。
陆寒倏地把展林拉扯近前,揪住展林的衣领,展林被他这个动作惊得大气都不敢出。
“展林,你,人犯了错,难道就不能改过自新了吗?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得到原谅?”
展林怔了怔,然后很心地答道:“少爷,人非圣贤,孰能无错?犯了错,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大错,都可以改过自新的。”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大错……
陆寒松开了揪住展林衣领的手。
他犯下的错在蓝若的眼里,还真是不可饶恕的大错,重生回来他满怀信心,以为能和蓝若重新开始,毕竟这辈子他还什么都没有做。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呀。
……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翻墙入室做贼的好时机。
当然,某少只能趴在墙头上看着。
他痴痴地盯着蓝若的房间,看着她房间的灯火熄灭,他的心就像也暗了似的。
“铃铃铃……”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陆寒生怕自己的手机铃声会惊动蓝家的保镖们,慌乱地去掏手机,一不心,就从墙头上掉了下来,恰好,掉进了里面,墙头底下铺满了荆棘。
陆寒只觉得臀部生痛,似有千支针扎入臀部似的。
他手一落下,又被荆棘扎痛了手。
陆寒不敢乱动了,心翼翼地拿开了些许的荆棘,这才心地爬站起来,还有些荆棘随着他的起身,被粘了起来。
臀部扎得最多,最痛。
陆寒费了很大的劲才控制自己的嘴巴,没有叫出来,否则准被蓝家保镖当贼抓起来。
他又心地把臀部的那些荆棘拔掉。
“铃铃铃……”
该死的手机铃声还在不停地响着。
陆寒顾不得痛,赶紧弯腰捡起了手机,飞快地按下了接听键,压低的声音森冷得宛如从地狱里传来:“!”
电话是盯着丁静芳的人打来的。
管他是谁打来的,害他跌落墙头,害他被荆棘扎得不轻,他就想揍人,对最好有天大的事情要。
那边的人听到陆寒阴森森的一个字,莫名地抖了抖,不过他还是很快地道:“少爷,蓝太太独自一个人从医院出去,去见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邓子明。”
陆寒阴冷地问:“邓子明是谁?”
“经常和蓝家大少爷赛车的人,是邓家的独生子。”
陆寒马上想到丁静芳可能等不及了,想要对蓝立下手啦。
他就猜到丁静芳会从蓝立身边的人下手。
蓝立年轻气盛,还是个生,人生阅历不深,又喜爱赛车,但蓝永安父女俩都不支持他赛车,丁静芳却投其所好,蓝立觉得继母开明,再加上丁静芳自嫁入蓝家开始,表现得极好,别蓝立了,连上辈子的蓝若都被极是信任丁静芳的。
“他们约在哪里见面?继续盯紧他们,如果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定要录下他们的对话。”陆寒低低地吩咐着。
这个消息让他都忽略了臀部的痛。
只要有了证据,证明丁静芳在害蓝立,还是在与他陆寒无关的情况下进行的,若若相信他了吧,他这辈子真的不会再动她的家人。
也明上辈子的蓝立真的不是他陆寒动的手。
他顶多就是知情不。
好吧,知情不也是罪,他有罪,他有错,他认了。
只求赎罪。
那人心地:“少爷,深夜,我们靠得太近,反倒引起疑心,录下他们的对话,怕是做不到。”
陆寒顿了顿:“那就继续盯着他们,可以拍下他们见面的照片。”
“是。”
结束通话后,陆寒心情好转。
觉得他和蓝若和好在望了。
冷不丁的,很多手电筒光线照向他。
接着他便听到了对他来如同晴天霹雳的声音,未来的岳父大人铁青着脸,又错愕惊骇地叫着:“陆总,怎么是你?”
陆寒:……他的大脑短暂间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被抓个正着。
都怪他听那个电话,一时分了心,没有留意到蓝家的动静。
除了蓝永安,还有蓝立姐弟俩,再有便是蓝家的那些保镖们。
蓝家的保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手里拿着棍子,看样子是想围堵抓贼的。
他们刻意不亮起后院的路灯,就是怕惊动了贼,跑了。
只是他们还没有动手,先生他们的手电筒已经照向了那个胆敢翻墙入室的贼。
随着蓝永安惊骇的低叫,蓝家保镖手里拿着的棍子,不约而同地掉落在地上,有些人不心,还被掉落的棍子砸到自己的脚。
怎么会是陆大总裁?
他们肯定是听错了,先生也看错了,陆大总裁呢,怎么会做贼?
蓝永安看看尴尬的陆寒,又看看身边的女儿,心里明白陆寒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才会有此举。
上次他们蓝家也闹贼,当时没有抓到贼。
现在想来,上次的贼也是陆寒无疑了。
怪不得女儿会吩咐青婶去乡下拉了很多荆棘回来,铺在后院的围墙底下。
看来,女儿是知道翻墙入室的人就是陆寒。
他就呢,千禧别墅区的安系统极好的,他蓝家在此安家,还没有闹过贼,怎么陆寒也住进千禧别墅区后,他蓝家就闹了贼呢。
原来,是陆寒这个采花贼。
陆寒:岳父你请听婿解释,我,我真不是采花贼,我就是爬墙头吹吹风的。
蓝永安:谁是你岳父了?不要脸!
陆寒:我就是不要脸。
蓝永安:闭嘴!
“爸,这个人真是陆总吗?会不会是长得很像陆总的?陆总怎么可能翻我们家围墙进来?他要来我们家,我们打开大门欢他进来都可以,他何必深更半夜翻墙进来?”
蓝立回过神来,手电筒的光线对准陆寒的脸照去。
他怎么都不相信这个贼居然是陆寒。
蓝永安也希望这个人仅是和陆寒长得像,但他和陆寒打过多次交道,这个男人分明就是陆寒尊。
“蓝叔叔,是我。”
这个时候,陆寒知道无法再跑,冷静下来后,他老实地承认,这个贼就是他陆寒尊。
蓝永安的脸色黑得像烧了十年的砂锅底。
他狠狠地瞪了陆寒两眼,又扭头看看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话的女儿,甩袖而走,嘴里怒道:“都进来!”
蓝立看看陆寒,也看看姐姐,难道陆总翻墙是为了自家姐姐?
“姐,爸让我们都进去。”
蓝立碰了碰姐姐,声地道。
蓝若没有话,拿着手电筒,转身跟在父亲的身后。
蓝立再一次用手电筒照着陆寒的那张脸,陆寒抬脚想走的,被未来舅子这样一照,他又顿住脚步,冲未来舅子尴尬地笑笑。
见父亲和姐姐都走远了,蓝立心地避开荆棘,走到陆寒的面前,瞄瞄陆寒的后面,陆寒不自然地避了避。
“陆总,被荆棘扎着臀部的时候,感觉如何?”蓝立这句话绝对是调侃的。
他话里的笑意也掩不住。
陆寒轻咳两声,然后伸手揽住蓝立的肩膀,揽着蓝立心地往前走着,因为他现在还在荆棘的包围圈。
“蓝立呀,你以后也要娶妻的,除非你和你未来的太太是郎有情妹有意,否则你也要追妻,这追妻嘛,自是无所不用其极。这荆棘扎臀的滋味嘛,两个字:酸爽!”
蓝立:……
不是痛吗?
蓝立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即拿开了陆寒揽住他肩膀的大手,跳开两步,拉开与陆寒的距离,道:“陆总,咱俩不熟,你别这样搭近乎哈,免得我爸以为是我引贼入室。”
陆寒的俊脸一阵阵的泛红。
“蓝立,我,我不是贼,我就是,就是觉得你家墙头高一点,坐在你家墙头上吹夜风,更凉快。”
蓝立不想笑的,可他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
陆寒想寻个地洞钻进去,活了两辈子,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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