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吧？”李琴清咬着笔杆子一脸忧愁。
寝室里，午后温暖的阳光下，几个伙伴的关注点到了成绩这一块儿。
按理，自己院里组织的期中考试，最多也就三五天出成绩。上一星期考完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六七天了，没有成绩的消息，对于渣来，内心莫名忐忑。
慕暖这会儿正在预习大三的新课，闻声头也没抬起，只笑着道：“出来了，等十二点的时候刷一下生系统，登进去应该能看到。”
“这你也知道了？”李想同样是渣一类，听到中午就出成绩，不免关心了下。
慕暖点点头，书页翻过去，“我上午去教务处，碰到李主任，她正拿着录好的卷子去封存，我看到上面写着的是我们这几个班的。”
“一般录好的当天封存，成绩也是当天上传的。”蓝思颜补充一句。
话音刚落，李琴清和李想刷的一下凑在一起，打开教务系统，登入，之后就守着时间，看指针一点点走向十二点。
这一份热情积极的等待，看得慕暖直笑。
约莫五分钟后，寝室里一阵急切声。
李琴清的电脑先崩溃了，好几次刷不出来，十分郁闷，“想想，我登不进去。”
“我试试。”李想咬着根黄瓜，眉头紧锁，打开页……
然后，又一个崩溃的。
“这到底多少人在刷，至于么，登录都不行……”
“你们不也是的啊，一到时间点就开始刷，咱们院大一生这么多，大家一起登陆，是得崩溃。”慕暖笑着解释，随即安慰，“不用那么急啊，你们下午再看，反正成绩就摆在那里，不多不少，也不会跑掉！”
“你这个霸离我远点，你不懂我们渣的心理！”
“对对，我们和你不一样啊，像暖你这样的，肯定就是第一名啊，看都不用看。”
“还是要看一下的，看看各科考的是九十八还是九十九……”
“也是噢，好像就这点看头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在寝室里唱双簧。
慕暖一下子就想到了考试那会儿，她因为陆嘉行拿锦旗的事情很担心，下午那一场考试，考的有些心不在焉的。
这会儿心情是缓过来了，但是那个考试却是既成事实。
一时，慕暖也跟着担心了，“我这边试试看。”
“唉，你着什么急啊！”
听到慕暖这种性子的人也按耐不住要登录，李想和李琴清都跟着惊呆了。
“卧槽，不会真的是我的那样吧，暖儿你是想看有没有一百分的是不是，你这是想打击死我——”
话虽这么，但是李想的腿已经不听使唤的凑过去了。
渣关注自己的成绩是一面，仰望膜拜霸的高分，就是另一种乐趣了。
“清儿快过来，咱一起看看霸的分数，刺激一下人生。”
李琴清穿着拖鞋，蹭蹭蹭往慕暖桌前跑。
三个人试了好一会儿，除了登进去那么一会儿又被弹出来，之后几乎都是登录错误。
最后，慕暖自己都不免泄气，“算了吧，我们下午再看也一样。”
她这么好的性子，也被折磨的没了耐心了。
蓝思颜直接一张表格甩到了寝室四人群，一脸冷静：“给你们截图了，群里看吧。”
“什么？”
“What？”
李想和李琴清一时懵逼。
蓝思颜缓缓转身，表情很是无语，“打不开页而已，你们为什么一直试，不找我？”
她这技术放在寝室里，难道就是摆设用的？
蓝思颜真心觉得有些无语了，“我的技术大概是类似于吉祥物？”
李想和李琴清：“……”
表情丰富的一言难尽。
饶是慕暖，也顿觉得尴尬无比。
“我……”李想一声叹，嘴巴张张合合，一句话蹦不出来。
“我去看看成绩。”李琴清直接溜回了自己座位上。
慕暖也被群里的表格所吸引，赶紧点开，一页页翻找，找着了自己所在的成绩页。
虽已经心有建设做好准备，但是真的看到那个不理想的成绩时，慕暖的心还是被扎了一下，有那么些疼。
耳边是李想和李琴清的欢呼声，大约是考的成绩十分理想了。
“都是七十以上了咩，第一次啊，不容易！”
“清清妞，你厉害了啊，这门竟然考了八十五，就班级第一名多少来着？”
“第一是班长，九十五分，我和人家差了整整十分呢！”
“我去！第一竟然不是暖儿？”
慕暖盯着自己的一排分数，高高低低排列着，其中最显眼的一门专业课上，是一个八十九的分数。
这样的成绩，放在其他生身上，或许是该高兴的。毕竟，班九十分以上的，也就两个。
她八十九分，排在第四名。
可是……
慕暖心情一瞬低落，她第一次考到九十分以下的分数。
想到自己的前一段时间努力，那样的一次次反复习和背诵，甚至还经过了陆云深的专门指导训练。
这个成绩，是很难看的，仿佛就是在啪啪打她的脸。
“暖儿，你这是？”李想第一个注意到慕暖的不对劲。
大概是很久没有看到过慕暖露出这样有些难过的神色了，而且还是因为成绩上的事情。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一次考差了而已嘛，没关系的，咱下次就超过班长去！”
“是的啊，暖你已经很好了，八十九分耶，我才八十五……”李琴清试图安慰。
李想一瞬想到自己那个可怜的七十分，心情很是不好了。
这种安慰，怎么听着都觉得很不爽快啊！
大概是一种，霸之间的互相嘲讽式安慰？
“那什么，清清这次考的不错，该兑现了啊，好的请客的！”李想岔开话题。
李琴清一瞬情绪激昂，“请客，必须请客！”
“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报喜，顺便拿些钱请客。”李琴清拿着电话兴冲冲的跑去了阳台。
“暖？”
慕暖摇摇头，微笑着，“我没事，那门考试的时候有些不舒服而已。”
“哦，我呢，就你的水平，要不是什么意外，怎么可能不是第一……”
围在身边的人走开，慕暖一个人看着成绩，有些低落的沉默着。
下午坐在图书馆，快一个时了，也没看进去多少的内容。
她不禁一次次反复的想，想到那一晚和陆云深的谈话。
如今脑海里，那些内容来回不断的回演，一个字一个字的意思，更加的清晰。
当初以为医是一项无关紧要的选择，并不是出于自己的热爱。但是——
一年时间即将过去，慕暖才猛然发觉，她其实是喜欢的，很喜欢很喜欢。
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因为考差了难过？
她难过的不是分数，而是自己掌握的知识点不够，基础不扎实，以后等到毕业了，会不会对实践有所影响？
“哥，我决定了，我一定会好好当一个医生。”
“我想，我找到了自己热爱的职业了，它是我为之奋斗的人生目标，而不仅仅是一门专业而已。”
“谢谢哥，我现在很好。”
陆云深的手机嘟嘟好几声，连着收到了三条信息。
拿起来看完，有些摸不着头脑。
“谁啊？大中午的吵死了！”边上，沈沛翻了个身，有些恼了。
打扰睡午觉的，都该拉出去毙了。
陆云深没话，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走去了客厅。
铃声响起，慕暖先是一愣，然后快速接起，身体朝着自习室的门外走去。
“喂，哥？”慕暖的声音很清脆，是一种特别欢快的情感。
通过声音，陆云深就知道，她很快乐。
“怎么了？突然给我发了这么些信息，不知道你现在高兴着，我都要担心你有什么想不开了。”陆云深笑容满满。
霸：“我考的不好，才九十五，班级前五肯定没我。”
神：“我犯了个失误，扣了一分，九十九，没有一百分的卷子很不完美。”
普通生：“我八十了，再努力努力，下次应该可以考到八十五。”
另一个普通同：“七十分而已，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渣：“四十分，离及格线差了整整二十分，人生无望……”
沫：“个位数的……了解下……”
班主任：“你们这群拖了班级后腿的渣————”
三更四更可能下午，可能晚上，一个人带娃中，码字时间都靠挤，嗯，还是没存稿的我……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