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我最狼狈不堪的样子,我见过你最孤独无助的时候,这样就很好。
——冯安柏
“你没长眼睛啊?!”刚拿到检查结果,沉浸在自己的绝望里,就被一个气焰嚣张的女人找茬,冯安柏的心情可想而知。
只不过,这里是医院,他的检查结果……地上一模一样两张报告,拳头微松,随手捡了一张。
“你干什么?!”他只看到最后的结果,宫腔受损,受孕困难,就被对面脸色苍白的女人抢了。
“对不起。”莫名的,心疼了一下,有种同事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
“不用。”女人完,转身蹒跚着走了。
鬼使神差的,他跟上了那个女人,可能,是出于一种同病相怜的可怜吧,看着那个女人默默的回到病房,旁若无人的拉被子盖住自己的头,一时间,他竟然忘了挪开脚步。
直到被子轻轻颤抖,他听到压抑的呜咽声,才清醒过来,他这样的行为,其实是有些逾了。
“让让,让让……”护工的声音,惊醒了两个人。
“你来干什么?”女人有些咄咄逼人,可是,配上她苍白的脸色,莫名的让人不忍心苛责。
“先检查。”退开两步,看着医护人员七手八脚的做常规检查,然后乌拉拉退出来,他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进了她的病房,与病床上的她,只有几步之遥。
“你,没事吧?”刚刚还刺猬一样,一张嘴就能扎人的人,突然看着刚刚医护人员填的数据掉眼泪,他突然就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眼泪呢?
“管你什么事?你进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不知好歹……我们也算同病相怜。”
叹了口气,鬼使神差的,他自己动手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她,一杯捧在手里轻抿了一口。
直到这一连串的动作结束,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如此放松。
“你……也是车祸?”病床上的女人明显愣了一下,眼神若有似无的扫了眼他的腹下,让他不免有些懊恼。
“不是!”这女人,刚刚还同情她的,转眼就这么让人讨厌!早知道他刚刚就不那么好心了!
“抱歉,我不知道,我是车祸,无妄之灾,自行车的零部件,在这里,扎了个洞,无法修复的那种,所以不得已,失去了一部分功能。”
伸手在腹处比划了一下,女人露出一个嘲讽却又悲伤的笑,莫名让人心疼。
“那你家人呢?交警那边怎么了?”
车祸,他已经自然的联想到了上个月立交桥上那场严重的交通事故,据十几辆车追尾,死伤无数,她能留下一条命,已经很幸运了。
“家人?谁知道呢?不定早就见马克思了吧。”
这一次,嘴角的弧度比之前还要大,也更加薄凉。
“那,你,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车祸,失去了成为一个母亲的资格,身边也没有人陪伴安慰,想想就可怜。
“不然呢?家里父母出去度假就再也没有回来,我还没成年,家产都交给那些人打理,如果不是突然发生这一遭,我或许还有个联姻的作用,现在……”
那些之前口口声声是为了帮她守护家业的亲戚,瞬间变脸,她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
“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这句话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不用,这次事故,保险公司赔付还不错,而且我只是轻伤,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那,出院以后呢?你这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面上,第一次出现赧然。
“没事,只不过是不能生孩子了,人活着又不是只有生孩子这一件事情。”
大不了,她以后不嫁人了。
“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就当……是为了帮我保守秘密的报酬。”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送出名片……他今天,好像发生了好几个第一次了,而且,目标还是同一个人。
出了医院,他又成了年轻有为的冯家二少,矜贵,高不可攀的悦远集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权者。
再次遇到,是他下班百无聊赖的闲逛,没想到竟然溜达到了老城区的一个巷子里,正好碰到了被几个地痞流氓欺负的她。
很庆幸时候被老头子逼着了一身防身的事,对付这种流氓还算有点用。
只不过,他没想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一个不察,被水果刀刺中了手臂。
“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陆华浓真的已经六神无主了,拉着身上摇摇欲坠的衣服,眼泪根控制不住。
“不用,会开车吗?麻烦你送我回家……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这边最近的医院就是我们家的,我不想家里人担心。”
然后,了一个地址,用手捂着胳膊上,闭上眼睛,不接受拒绝。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她那个地址,那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基地,就连妈妈都不知道的房产,很的房子,却承载了他所有不为人知的怯懦。
“谢谢,你住哪里,要我送你回去吗?”
胳膊上只有一个三厘米长的口子,虽然有些深,但是绝对没有伤筋动骨,却还是被人很用心的包扎整齐,冯安柏总觉得,他应该点什么,可是,开口却让自己那么懊恼。
他的嘴巴,可能被人绑架了,出的话,根就不是他心里所想的内容。
“不……你上次,可以帮我一个忙,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安的住处……之前旷工太长时间,被老板炒鱿鱼了,我现在需要一个安系数高一点的房子,最好租金可以便宜一点。”
“那就住这里吧,正好这房子我打算转手了,暂时没有找到买主,你愿意的话,我现在陪你回去收拾行李。”
“这怎么好意思……我没有行李了……”
她的西,都被人扔出来了,她收拾了一部分贵重物品,今天晚上也被人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