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了秦傲寒抽屉的密码,白谨言很快又找出了那个蓝色的件夹。
这次,她迅速拿出手机,把上面的每一页的内容都拍了下来,然后,迅速的又把件放归回了原处。
她坐回到沙发上,惊魂未定的抚着自己的胸口,刚刚松了一口气,她便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想要看。
可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白谨言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到地上。
她打开信息,里面是苏美美发来的信息。
“明天早上十点,远航大厦二楼西餐厅。”
白谨言的手骤然缩紧。
她知道,这应该是对又打来了电话。
那个人是沈之梦吗?
白谨言有些心神不定。
*
翌日
白谨言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九点五十分。
她低头抚了一下微隆的肚子,坚定的抬起头,向大厦里走去。
坐电梯来到二楼,白谨言看着指示牌,向咖啡厅里走去。
因为是工作日,咖啡厅里几乎没有人,只在靠窗的角落坐着一对年轻的男女。
白谨言深吸了一口气,便在靠窗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谨言的心也一点点提了起来。
前几次在疗养院见到的沈之梦的样子一遍又一遍的在眼前闪过。
“当!当!当!……”对面的大钟敲响了整点的钟声。
白谨言猛地抬起头,却在桌边看到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思思。”
白谨言缓缓站了起来。
对面的女人和在疗养院的沈之梦判若两人,但确实是同一个人。只不过这个女人一身高档的衣服手包,脸上化着致又得体的淡妆,一双眼睛里早已不是当初的空洞与恍惚,而是清明又奕奕有神。
“沈之梦?”
白谨言过了好久才吐出这三个字。
沈之梦微微一笑,心描绘的红唇微微上翘。
“思思,是我。”
两个人坐定,等服务员端上两杯咖啡,沈之梦才又开口。
“思思,谢谢你之前为我做的一切。”
白谨言紧紧的盯着她,看着她不同以往的样子,清冷又疏离的道,“沈之梦,你好像欠我一个解释。”
沈之梦倾身抓住白谨言的手,道,“思思,我做这些,也是迫不得已的。这些事解释起来实在是太麻烦,我没想到你能主动联系我,这让我太高兴了。思思,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要带你走的。跟我回家吧!”
白谨言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冷的看着沈之梦。
“之前,你悄无声息的消失,今天出现就是要带我走,你觉得我会跟你走吗?”
沈之梦一脸焦灼的看着她,“可是思思,我是你的母亲啊!你不是也一直在找我吗?现在不是很好,我们终于在一起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对,我是一直在找你。自从我知道你的存在后,我心里的梦又成真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但我没想到我还有个妈?我想保护你,哪怕用尽自己的所有的能力,也要保护你。所以,我接受了景慕祥替嫁的要求。”
白谨言有些哽咽,看着沈之梦的目光里都是心痛。
她擦了擦鼻子,继续道。
“可是你呢?一直欺骗我,后来便无声无息的消失,哪怕到现在你都不愿跟我解释清楚。”
沈之梦摇着头,“不,思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不联系你,而是秦傲寒一直阻止我联系你。”
“他为什么要阻止?”白谨言紧紧的盯着她道。
沈之梦紧咬着下唇,最终叹了口气。
“思思,其实秦傲寒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他一直在欺骗你!”
白谨言眉头紧皱,下意识的一手扶上自己的肚子。
沈之梦继续道,“其实,秦傲寒留你在身边是因为你是他唯一能接触的女人。”
“……”白谨言疑惑的看着沈之梦,这件事秦傲寒只有夏光皓知道啊,怎么沈之梦却知道?“你在什么?我听不懂。”
沈之梦微微一笑,“厉家的男人,都会遗传厉家的这个毛病。秦傲寒应该也不会例外。”
“厉家?”白谨言这才想起来,秦傲寒的母家姓厉。
“他们家的男人会对女人的ti液过敏,包括汗液,眼泪之类的。”
“那为什么他对我就没事?”白谨言忍不住问道。
沈之梦勾唇一笑,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她抬起眸子,脸上浮现出莫名的骄傲。
“因为你身上留着宫家的血,宫家人的的基因都是阴性,而且还是一种特殊的古老血型。”
“宫家?”白谨言忽然站了起来。“你是D国四大家族之一的宫家?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之梦抬眸温柔的看着白谨言道。
“我是你的母亲啊!我们都属于宫家。”
“可是你姓沈!”白谨言不愿相信。
“你的外婆姓宫,你的外公入赘到了我们宫家。”沈之梦面无表情的陈述着这些事实。
白谨言忽然就想起昨天拍到的那些资料,的确一切如沈之梦所,如果她的都是真的,那么……
她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想法挥去。
“秦傲寒对我很好,不是你的那样。”白谨言心里很难受,辩解着。
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秦傲寒是爱她的。
“他当然对你好,没有你,他怎么会有后代?”沈之梦唇角勾起一抹讥讽。
白谨言不想和沈之梦讨论这个话题,问道,“沈之梦,你能告诉我,这些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你一直在装疯?为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并不出沈之梦的意外,她优雅的搅着杯子里的咖啡,神情似乎有些忧伤。
“当年吴燕秋陷害我,并在我平时的膳食里加了西,我的神智来不清晰。以至于,后来让秀平有机会把你偷走而无能无力。再后来,景慕祥就把我关了起来。渐渐的,没了那些下药的膳食,我的神智渐渐好转,我知道,吴燕秋随时想动手杀了我。所以为了保命,就一直装疯卖傻。”
“那我去找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认我?”白谨言觉得沈之梦的话似乎无懈可击,可就是有哪些地不对劲。
沈之梦轻笑一声,“你知道被关了这么多年的感受吗?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吴燕秋派过来的?”
“后来呢?”白谨言问道,“在医院里你被救走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宫家的人一直在找我,那次装作病情恶化去跳楼,也是我故意的,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让宫家的人找到我。”
沈之梦完之后,微微叹息一声,“再后来,我安顿下来之后,再去找你,就怎么都找不到了。后来,我们发现你原来在秦傲寒的身边,想要联系你,秦傲寒却千百计的阻止。”
道这时,沈之梦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白谨言疑惑的看着她,“秦傲寒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之梦怜惜的看着白谨言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除了你,他找不到一个更好的给他传宗接代的女人。”
白谨言的心像狠狠被抓了一下,心痛得要命。
沈之梦脸上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白谨言低着头,只是一阵苦笑。
沈之梦抓住时机,继续道,“男人都是这样,对女人,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各种需要而已。让他们付出爱,简直太难了。所以,思思,跟我走吧!远离那个男人。只有权力和金钱才是值得女人信赖的。”
白谨言远远的看见,角落里靠窗位置的男女起身去了洗手间。
就安静的咖啡厅更加的幽静,只有放着的轻音乐。
沈之梦的手要抚上白谨言的头发,却被她向后一撤,躲过了。
白谨言冷冷的看着沈之梦,眼里都是失望。
“沈之梦,其实你找我回去另有目的吧?”
沈之梦一怔,脸上的表情有些崩,但很快她就恢复如常。
“思思,你在什么?你是我的女儿,我找你回去能有什么目的?”
白谨言站起来了,俯视着沈之梦,声音有些发颤。
“沈之梦,你是不是想把我带回去做宫家的当家主母?”
沈之梦犹豫了一下,笑得有些尴尬。“你是怎么知道的?当宫家的主母可是宫家所有女人的荣誉啊!你难道不想吗?”
白谨言连脸上残存的最后一点希冀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家主母好吗?好的话你为什么会离开宫家,如果我没错的话,宫家原定的下一个当家主母就是你吧。可是你为了躲避,竟然连被囚禁这么多年都能忍受得了。后来,之所以你想要被宫家人找到你,是因为我吧。你已经找到了接替你的人,所以你才暴露你的行踪。”
“思思。我……”沈之梦想解释,却实在无话可,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跟我走吧!”
沈之梦的脸色冷了下来。
白谨言摇着头,心里的痛翻江倒海。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要回家!”回她真正的家,秦傲寒给她的家!
“回家?宫家才是你的家!”沈之梦脸上已经没有所谓的作为母亲的慈爱了。“你既然敢赴约,就应该做好了跟我走的准备吧!”
着,她轻轻拍了拍手,忽然,咖啡厅的大门瞬间关上。
“沈之梦,你要做什么?”白谨言警惕的退到角落。
沈之梦又优雅的坐回到了座位上,“你觉得我把你约到这个咖啡厅是为什么?”
白谨言向周围看去,只见刚才所谓的侍者都脱去了工装,露出了黑色的西服。
“跟我乖乖回去,我会让你顺利的生下孩子,再做宫家的当家主母的。”沈之梦看似关切的道。
白谨言脸色煞白,看向沈之梦的目光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了。
“谢谢你还记得我肚子还有一个孩子。也谢谢你请我喝的咖啡。”
白谨言面无表情的将咖啡推到了沈之梦的面前。
看着一动未动的咖啡,沈之梦眉头微挑,“你怕我下毒?”
白谨言默默摇了摇头,“孕妇不能喝咖啡。”
就在这时,咖啡厅里突然一片混乱,转眼间假扮侍者的保镖部被制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咖啡厅的门外,秦傲寒缓缓走了进来。
他目光落在白谨言的身上,长臂抬起,温柔的道。
“过来。”
“别过去!思思!相信我,秦傲寒根不爱你!跟我回去,跟我回去!”沈之梦嘶吼着,就像她自始至终都是个疯子一样。
白谨言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慢慢向秦傲寒走去。
沈之梦想扑过来阻止,却被刚才扮成女人假装顾客的蒙毅给控制住了。
白谨言脚步一顿,缓缓的转过头,看向眼睛猩红的沈之梦道。
“有你这样的母亲,我真的很失望。”
“不!你不能走!思思!你难道忍心看到自己的母亲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吗?你离开,就代表着我要受这份苦。不要走!不要走!或者,救我离开,不要让我回宫家!我不回宫家。”
沈之梦撕心裂肺的大喊,再也没有刚才的优雅和淡定。
白谨言走到秦傲寒的面前,低垂着头。
秦傲寒长臂将白谨言用力的揽进怀里,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这下你看到沈之梦的真面目了吧?”
一旁的蒙荣义愤填膺的道,“真是蛇蝎女人!竟然想到让景姐去代替她去做宫家的当家主母!”
白谨言从昨天偷来的资料中已经看到,宫家一直传承着这么一个陋习,家族必须要由一为当家主母主持,但是这位当家主母,一是必须有宫家的血统,二是必须割去所有女人的器guan,然后用毒酒泡足七天七夜,只有这样,活下来的女人,才是被祖先派下来庇佑家族的当家主母。
“走吧!”秦傲寒拥着白谨言向外走,白谨言却站在那里不动。
她仰起头看向秦傲寒,道,“能不能帮帮沈之梦。”
听到这句话,沈之梦眼睛一亮,惊喜的看向白谨言和秦傲寒,“对,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
秦傲寒冷冽的黑眸扫过沈之梦,落在白谨言身上的目光却又温柔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