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凤无声发现墨清音的手中攥着什么,抬起她的手一看,竟发现里面是一把致的刀,而当看清刀上面的符后,凤无声的眼神当即就寒了寒,“捕魂刃!”
“主子,这世上还有捕魂刃?”铁树惊道。凤无声从墨清音手中抽出刀,拿在手中把玩,“不过已经毁了。”
铁树道:“主子,墨姐是天命凰女,可是,她修炼的好像是魔功。”
“是魔功又如何?”凤无声淡淡道。
“主子,我只是好奇。”铁树道。
“若不是她用魔气护住了伤口,这一刀,已经要了她的命了。”凤无声眼眸幽黑的看着墨清音颈侧的伤口。
汽车疾驰,飞快的往紫气来区的向驶去,这次,凤无声没有回墨清音家,而是直接回了他自己的别墅里,他的别墅里备着一些药。
将墨清音抱起放在自己的床上,铁树那边已经拿来了药。
“主子,药都在这里了,您看给墨姐用哪个?”
摆在凤无声面前的是一溜好几个玉盒,每一个玉盒里都放着在外界来珍贵无比的药丸和珍异天材地宝。
但是凤无声却只淡淡的扫了一眼,就道:“去吧养灵丹拿来。”
养灵丹?
铁树的脸色顿时变了。
“去。”凤无声又道。
“主子,那是最后一颗养灵丹了,您自己的身体还需要……”铁树为难的看看凤无声,又看看墨清音。
“她的灵魂受伤了,需要养灵丹来恢复,而我,便是再有十颗养灵丹也恢复不了,给她吧。”
凤无声道。
铁树没再什么,转身去将养灵丹拿了过来。
晶莹圆润的乳白色药丹一入口,便化作一道暖流窜入喉咙,灵气在身体里转了一圈,直冲脑海而去。
墨清音混沌间,觉得自己的身体轻轻的飘了起来,她在不知名的空间里游荡,意识浑浑噩噩,也忘了自己是谁,突然,她冲入了个灰色的光圈里,仿佛穿过了长长的时空遂道。
突然,她看到一座十分漂亮的庄园,那庄园里,园子左边花团锦簇,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而园子右边,却是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
水灵灵的黄瓜,朝天椒,西红柿,茄子,香瓜,西瓜,南瓜,还有绿油油的各种青菜。
花丛里,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子,右手拿着剪刀修剪花枝,左手拎着喷壶时而给花浇点水,菜园里,一个身形纤细玲珑的女子也是一身休闲的装扮,她漆黑的长发随意用一只卡子团在脑后,手中拿着一把铁锹翻地,每翻一下,她就往里面点一颗豆子,然后盖上土,继续翻下一个。
墨清音沉默的看着他们,她看不到他们的正脸,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但她依稀可以分辨出来,他们是一对中年男女。
这时,女子种完了豆子,放下铁锹,拎起了一旁的水管,合上电闸,给地浇水。
他们各忙各的,就在这时,女子不心将水溅到了男子的身上,女子大概是惊呼了一声,男子突然回头,墨清音看到,那是一张湿润儒雅的脸庞,岁月的风霜染在他的鬓角,他笑了起来,眼角出现两道深深的鱼尾纹,却无损他的英俊矜贵,他取了一旁剪下的花枝,朝女子扔了过去,女子来不及躲,那花枝正巧插在了她脑后的发间一侧,鲜红的玫瑰在女子漆黑的发间绽放,墨清音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艳。
哪怕看不到女子的脸,她也能猜到,那一定是个美丽的女子。
男子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笑意。
女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转身,不去看男子,但是墨清音却在她转身之际,看到了她那清丽的容颜。
果然很美。
那发间的玫瑰,使她清丽的面容更添了几分妖娆。
男子不理自己的花儿了,走到了女子身边,将她揽入怀中,细碎的亲吻落在她的鬓角,女子的脸上却渐渐染上了一抹哀愁。
“对不起,阿瑞。”
墨清音看到女子话了,她听不到她的声音,也不懂唇语,可她就是知道女子了什么。
原来这个男子叫阿瑞。
“子晴,不是好了要放下吗?你看我们现在这样的日子多惬意,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男子安慰女子。
墨清音默默的在嘴里念着女子的名字,子晴……
“我心里总是难受,总是过意不去,阿瑞,我此生无法给你生儿育女,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明明我们的身体都很健康,明明连大师都过,我们命中有一个女儿,可是,我们的命数却被人改了,阿瑞,我的心中总是不甘的。”
女子着落下了泪来。
男子也沉默,半晌道:“如果你还是放不下,不如我再去请当年那位大师,帮我们再看看能否化解。”
女子闻言,希冀的看向男子。
画面在这里模糊了起来,墨清音心中莫明揪了起来,不知为何,她竟对这对男女格外的在意。
但是,画面终究是消失了,墨清音想伸手抓住些什么,却依旧无力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可是她的脑海中却有仍旧盘旋着两个名字,阿瑞,子晴。
墨清音心中怅然若失,眼角不禁滑下两行泪来。
凤无声守在墨清音床边,她已经睡了一天一夜,此刻看着她眼角滑下来的泪水,凤无声心中不禁一疼,忍不住伸手放在她眼角,给她拭去泪痕。
“终究还是伤心的吧。”凤无声呢喃道,被自己的母亲重伤,她虽然看上去决绝断情,可终究还是心中难过的吧。
……
墨清音死没死,对于有些人来成了一个谜。
第一个着急的是墨清辞。
墨清辞一直在等欧阳霜叶的消息,可是,欧阳霜叶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失踪了。
墨清辞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可是她转念一想,欧阳霜叶可是七级特殊能力者,企能杀不了墨清音?
她一边怀疑,一边肯定,整个人都魂不守舍。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墨清辞一惊,猛然转身,就见一身白色中山装的清冷男子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墨清辞的心‘怦怦一跳,“前辈!”
伯珑淡淡嗯了一声,打量四周,“这里就是如今的墨家?”
墨清辞心中狂喜,“是的,是的前辈,前辈,你来的突然,爷爷,要是您来,让我提前通知他们,他们好出来迎接您。”
墨清辞的心中被男子到来的喜悦充斥,暂时将墨清音的事放在了脑后,她想,墨清音应该是死了吧?应该吧!
“不必,带我去见你爷爷。”伯珑道。
墨清辞无比喜悦,带着男子往墨国海的书房走去。
同一时间,容莲神的脸色却是出奇的难看。
她眼神阴狠的盯着站在对面的女人。
易颜满身局促不安,她甚至不敢抬头,可纵然如此,她依旧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对面女子的怒火和压迫。
她不安极了,唯唯嚅嚅道:“容姐……我真的伤到她了,她肯定活不成。”
“呵。”容莲神冷笑一声,“伤到她了?我是怎么叮嘱你的?我叫你扎她的咽喉,你扎在了哪里?嗯?你!”
她猛地厉喝一声厉喝。
易颜吓的肩膀猛地一抖,抬起头来,“我、我我我……”
她一时不知如何。
“扎在了她的脖子上,还让她逃了?”容莲神眼中的暴怒快要化成实质。
“我为什么叫你取得她的信任?就是要你在她熟睡的时候给她窒命之击,你却告诉我,扎偏了……哼,蠢货,你当墨清音是那么简单的无知女孩吗?她那是故意的,是在防着你呢!”
“不可能!”易颜瞪大了眼睛,反驳的话脱口而出,“她怎么会防备我?我可是她妈。”
“可是你的行动失败了,不仅没有扎中她的要害,还让她逃了,不仅如此,连我的人捕魂刃都被她拿走了,这样的你,与废物有什么区别?”
容莲神简单就是怒不可遏,他们布局了这么多年,易颜这颗重要的棋子,就这样废了。
废了,没用了。
容莲神盯着易颜唇角缓缓的扬起,眼中却满是残忍意味。
易颜脸色发白,“容姐,可我的确是刺伤了她了,没有人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活,这钱……”
“钱?”容莲神眼中流露出鄙夷之色,“你还想要钱?哈,易颜,对于你这种废物,你认为,我还会给你一分钱吗?”
易颜的脸色真正变了,她急道:“容姐,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还可以的,我再去杀她,我可以的,清音她知道我被注射过神药物,她神出了问题杀她也是正常的,她一定会原谅我的,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容莲神笑了,笑的嘲讽而冰冷,“你当墨清音的傻子吗?我的捕魂刃落在她手中,有去无回,你以为她会不知道你是受我指使去杀她的吗?”
易颜张了张嘴,想什么却不出来,她无言以对,其实她也知道,她再难近墨清音的身,她的脑海中依旧清晰的回放着墨清音那决绝的话语,从此,她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她们不再是母女,她们,一刀两断。
易颜的心不禁有些慌。
“来人,把她给我扔出去!”对待废物,她从来不留一丝情面,容莲神的脸色冷酷至极。
“容姐!”易颜不禁大声道,“容姐,你不能这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你过只要我帮你杀墨清音,你就给我钱!”
可是,两名黑衣护卫已经冷酷地叉着她朝外丢去。
“等等!”容莲神突然转身。
两名护卫的动作一停,易颜满脸喜色的看了过来,“容姐,我真的可以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她的语气满是迫切,容莲神的表情深不可测,突然她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把刀子插在墨清音的咽喉上,而不是其他位置吗?”
易颜一怔。
容莲神唇角的笑容渐渐残忍,“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从六年前就开始养着你,叫你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吗?”
易颜不出话来,但是她隐隐觉得,一切都和墨清音有关。
“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不应该走你这步烂棋。”容莲神满眼嘲讽。
易颜眼神惶恐。
容莲神笑了,“当然,这些你都不配知道,也不该知道太多,不过现在,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易颜身子一抖。
“你知道天命凰女吗?”容莲神笑的恐怖,易颜满脸惶恐,容莲神冷冷道:“想你也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墨清音并不会克母,相反,她还会让自己的母亲贵不可言,好了,现在,可以把她扔出去了,没用了的废物!”
易颜愣住了,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容莲神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她被重重的扔在马路上,疼痛叫她回过神来,她慢慢的品味容莲神的话,眼睛睁大。
她的钱没了。
容姐,只要她办好那件事,她就给她一笔巨款,让她后半辈子荣华富贵,可是现在,她没有办好事,她的钱没了!
都怪墨清音!
等等,容姐,墨清音并不会克母,相反,还会让自己的母亲贵不可言?
那她……那她为什么还要让她杀了墨清音?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她做这一切,杀墨清音,都是图什么?
阴谋!
有阴谋!
易颜惊觉自己这些年并不是受到了什么保护,而是一直处于某些人的算计当中。而算计她的人,就是容莲神!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抬起头,看着车流窒息往来的马路,想起自己的身上没有一分钱,而墨清音又与她决裂……
易颜有好长一段时间脑子都是懵的。
她茫然的在马路上行走,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来到了紫气来区外面。
她眼睛一亮,或许,清音看在她是她母亲的份上,能帮帮她呢。
她眼神期待的站在紫气来区外面的公路上,等待里面的人出来,将她带进去。
她却忘了,墨清音已经被她重伤了。
睡了一天一夜后,墨清音终于醒来了,她醒来后,就看到坐在身边的人。
凤无声,这个一向懒的出奇,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家伙,居然直直的坐在她的床前,看那疲惫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守了很久。
墨清音心中有些动容。
“你怎么坐着?”墨清音问,声音透着沙哑,她抬手摸向自己颈侧的伤口,发现那里已经平滑如初。
“感觉怎么样?”凤无声慢吞吞的问。
“没事了。”墨清音缓缓坐了起来。
凤无声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爬上了床,“没事就好。”
“你睡一会儿吧。”墨清音道。
“睡不着。”凤无声懒洋洋的,默默看着墨清音。
墨清音想起了自己的抱枕使命。
“我去上卫生间,一会儿来陪你睡觉。”她罢起身,这一起身,才发现自己并不在自己家里,屋内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我是我家。”凤无声。
“你家?”墨清音打量四周一眼,并没有想象中的豪奢,而是清雅别致的风格。
去卫生间还能干什么?
“你家很好。”墨清音朝他笑了笑。
凤无声微微一挑眉,她还能笑出来,可是她睡着的时候,明明在哭。
“你哭了。”凤无声。
墨清音一愣。
“你梦到什么了?”凤无声问。
他想关心她,却不知从何处起。
墨清音突然沉默,她想到了自己的梦中看到的那对男女,他们出现在她的梦中,那么的真实。
她的沉默,叫凤无声以为她又想起了易颜。
“你听过偷命之术吗?”凤无声问。
“没有。”墨清音不解地看着他。
“偷命之术,就是将一个人的命格偷走,按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凤无声道。
墨清音身体微震,她看着凤无声,直觉告诉她,接下来她听到的话,对她来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