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回到画室,沈清许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撑着下巴看着褚致远十分投入的画画,清秀的眉眼洋溢着甜甜的笑意,一双清明的眸子里大概是对他无尽的赞许与欣赏。
褚致远也时不时的偏头看她,俊朗温润的脸庞满是宠溺的笑容,与她四目相接的那一刻他的眼里仿佛只有身旁那个笑得明媚的女孩,而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每每褚致远偏头看沈清许,沈清许都会收起笑意,随后板着脸一句,“好好画画!”
而褚致远则是对她微微一笑,然后乖乖听她的,转过头又继续投入到自己的艺术创作之中,可坚持不了多久他又忍不住转过头看她一眼,好像生怕他一不注意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沈清许的多了也不再了,索性也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稿子画起来。感谢她最爱的母亲,比赛的作品她终于找到了灵感,可是她还没动手画呢。
褚致远再转过头来,就看见她低眉垂眼埋在她的设计稿里,那认真专注的样子亦是一种不出的别样的美……
这样一转头就能看见她的感觉真好,他真希望可以就这么天长地久下去——
他画水粉,她画珠宝,他们各自在彼此身旁做着他们各自的艺术,时而给对一个微笑,时而几句话,时而交换着看对的成果。
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一个词——岁月静好。
他所求从来都不多,惟愿这辈子能与她如这般岁月静好,浅笑安然便足矣。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褚致远带沈清许出去吃晚饭。
冬日里,白天短,夜晚长,两人才吃完晚饭天就已经黑了。
依旧是饭后散步,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宽阔的人行道上,迎着路灯下的明亮光纤,品着路灯下的柔和光阳。
沈清许双手抱着褚致远的一支手臂,偶尔转身倒着走,时而自娱自乐的调皮的踩着两人的影子,和他待在一起她总觉得很轻松、很惬意、很舒心……不用刻意隐藏什么,她亦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哈哈,致远,我踩着你影子啦。”
褚致远一边观察着路面一边护着她,避免她摔倒,笑了笑温柔的嘱咐道:“嗯,心点。”
沈清许突然停下来仰起头,睁大眼睛看着褚致远,“致远,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儿呀?”
褚致远闻言驻足,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光芒,他抬起手蜷起食指在她脑门上轻轻地敲了一记,“你这脑袋瓜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怎么不对劲儿了?”
沈清许捂着被他敲过的地,腾出另一只手朝他摊开手心,满是期待的眼神,“嗯……我的跨年礼物呢?”
褚致远大掌覆在沈清许手心,顺势握上她柔若无骨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凉,他眉心一蹙,“怎么这么凉?”
完他拉起她的另一只手把她冰凉的双手紧紧握在自己温热的两掌间,微微低头嘴里呼出热气给她搓着手……
昏黄的灯光下,上演着多么平凡,却又美好而温暖的一幕啊!偶有匆匆的行人从他们身旁经过,眼里尽是羡慕与祝福。
尽管褚致远不是第一次这样,但沈清许还是被他暖到了,不争气的红了眼眶,眼里氤氲着水气……他永远都是那么细心,贴心又暖心。
感觉到沈清许的手有了温度,褚致远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握着她的一只手往自己暖和的衣兜里带,“这样暖和,阿清,把你另一只手也插进衣兜,夜里风凉。”
沈清许哦了一声照他的,把剩下的手插进了自己的衣兜。
褚致远听着她的声音有点沙哑,一看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眶红红的,大概猜到了是为什么,但他却笑着,“怎么?我的阿清因为没有收到我的跨年礼物,所以委屈得哭了?”
沈清许眼神躲闪,急着辩解,嘟着嘴道:“才不是呢!我又不是讨不到糖吃就哭鼻子的女孩。”
褚致远看着她的样子脸上清朗的笑意更深了,腾出一只手摩挲着她姣好的脸庞,“这点事就这么感动了?往后我要是做了什么你想都想不到的事,你是不是会感动得痛苦流涕,然后都不需要我求婚了就决定以身相许嫁给我呀?”
沈清许听着他认真又玩笑的话语,终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想都别想!婚都不求哪个姑娘会嫁给你呀?”
“你不会吗?反正对我来求婚是你,不求婚也是你。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
沈清许沉默不语,她这是又被眼前这个男人变着法儿地深情表白了一番呀。
褚致远把沈清许拥在怀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一会儿回画廊,去我的休息室睡一会儿,然后我带你去个地。”
沈清许止不住的好奇,“什么地?”
褚致远卖关子,抬手看了看手表,“出来就不好玩了,再等四个时你就知道了。”
“惊喜?”
沈清许不禁想到这个,褚致远好像一直致力于给她各种各样的“惊喜”,她还有些期待呢。
“算是吧。”
沈清许终是没有休息,任褚致远怎么她都睡不着。无奈,最后的结果就是褚致远载她去他的那个地的时候,她一上车没多久就因为困意睡着了。
褚致远将自己的大衣盖在她身上,然后又把车里的空调开到合适的温度,车速也放得很慢,所以一路她都睡得很安稳。
到了目的地,褚致远看时间尚早,又让她睡了一会儿,到点了才叫醒她。
沈清许睁开朦胧迷离的睡眼,伸手揉了揉,“到了吗?这是哪里啊?”
“先下车吧。”
褚致远完先一步下车,绕到她那边给她开了车门。
下了车,随褚致远走了一段路,沈清许终于在明亮的灯光下看清了眼前的建筑,她一阵激动,“哇,致远,是钟楼啊!”
褚致远猜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钟楼,又看了看身旁笑逐颜开的女孩,笑着:“嗯,还满意吗?”
沈清许猛点头。
这个欧式钟楼是不久前才建成的,听人这里极具欧洲浪漫气息,又融合国古典韵味。许是受外公的影响,她骨子里就对这些西充满热爱,因而她早就想来一睹真容了。
褚致远看了看表,“阿清,时间快到了。”
沈清许一脸懵,“什么?”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钟楼上欧式古钟的时针分针秒针都指向了“1”,伴随着一道独属于它的清脆的声响。
同时身旁更是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阿清,新年快乐!”
沈清许转过头来看着褚致远才刚刚反应过来,他接着又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拿出了什么西,攥着绕到了她的身后。
直到感觉到脖子上有一阵冰凉的触感,沈清许低头,才看见褚致远已经给她戴上了一条项链。
那是一条看似普通却让她这个专业的珠宝设计师亦为之惊艳动容的项链——
吊坠外围逼近她最爱的桂花形状,浅黄色的钻石镶嵌于花朵之中,在灯光与月光的双重照耀下闪耀着光与影的恒久魅力,撩人心扉。
而褚致远给她戴好项链后,回到了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又坚毅,“之前和长出席了一场慈善拍卖会,看见了它,觉得很适合你,喜欢吗?”
沈清许没有回答他,只是踮起脚环住他的脖子抱着他,在他看不见的地眼眶微红……
褚致远回抱着她,两人就那么拥抱着谁也没再话。
良久良久,沈清许才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道:“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谢谢你,致远,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