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看得清楚，他的眼里划过一抹迟疑，不用听他亲口回答，答案就已经很明显了。
心瞬间跌到了谷底，她以为还能有一丝服自己的理由，可如今……
“你们把话部给我清楚。”祁乾用力地住了两下手杖，一脸怒气。
姜北别开脸，不去看祁琰那暗沉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宋明珠，“就因为祁先生不爱你，你不仅害死了贺燕，最后连我爸也不放过，他有什么错啊，他不就是介绍他们两认识，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让人把他给活活打死。”
想到姜城身上的那些伤，姜北就恨不得此时能将宋明珠千刀万剐。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宋明珠矢口否认，“但是，话不能乱，你得为你的话负责。”
祁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声音低低地，透着一股哀求的语气，“北北，就当是为了我，可以吗？”
这发生的一切完不在他的计划掌握中了，他让祁乾完地接受了姜北，他打算着过段时间一切准备就绪了就要向她求婚了，他不希望因为这样就改变了祁乾对她的看法。
还有，他为什么感觉他的女孩好像在离他来远了。
抓着她的手很用力，姜北似乎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丝丝疼痛。
可是，她很想告诉他，几分钟前她也许可以为了他不选择这么极端撕破脸的式，但是此时此刻，她做不到了。
“祁老爷子，贺燕的死在祁家恐怕不是秘密了吧，难道因为有权有势，就可以草菅人命吗？”着又看向祁义坤，“祁先生，这么多年来整天面对一个心如毒蝎的女人，很痛苦吧？”
祁义坤顿时变了脸色，想开口辩驳点什么却发现竟然很无力。
“够了！”祁乾一声呵斥，“你是非得把祁家搞得鸡飞狗跳才满意是吗？”
“我只是想为我爸讨个公道，”相对于祁乾的怒气，姜北显得发冷静，“还有，孟涵的孩子也不是意外，”继续盯着宋明珠，“祁夫人，为了对付我，为了对付祁子，你可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你什么？”祁乾明显不相信，转头看向宋明珠，“她的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吗？”
“爸你别听她胡，她肯定是因为姜城死了所以神都出了问题了，”宋明珠看向姜北，“你有证据吗？还有，你这些就没有考虑过阿琰的感受吗？”
姜北握紧拳头的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害怕他们来找你吗？你的丈夫不爱你，你就不往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吗？就觉得世界都是你的敌人，凭什么？”
“爸，”宋明珠看向祁乾，“若是让这样的女人进了祁家的门，我们家还能有安宁的日子吗？”
“你就是断定了我没有证据，所以才能够这么理直气壮，你宋明珠最擅长的就是借刀杀人，你哪里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这些年我一直觉得亏欠你，也觉得你有所收敛，却没想到你背地里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祁义坤终于开口了，“姜北的对，午夜梦回时你就一点也不害怕吗？”
宋明珠一声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责怪我，一个外人的话就这么相信了？”一声反问，紧接着看向祁琰，“阿琰，今天也算是让你看清楚了局面，你们俩是不可能的知道吗？”
祁琰没有接话，拉着姜北的话就往外面走，姜北被他握得生疼，可两人的力气悬殊，不是她所能抗衡的。
直到走出前院，祁琰也没有打算要松手的意思，姜北就这样被他拉着，垂着头，没看他，可却能感受到头顶传来的炙热的目光。
好一会儿，祁琰率先打破沉默，“北北？”
姜北深吸一口气，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放手吧，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我没有那个肚量可以去跟害死自己父亲的仇人的儿子整天卿卿我我的……祁琰，我做不到。”
“你答应过我不会推开我的。”祁琰认真的看进她的眼睛里，希望可以看到一丝动摇，可姜北却笑了，笑容是那么悲凉，“就当之前的都是在开玩笑吧。”
“姜北，你就一定要这么狠心？”
“你过帮我找爸爸，可是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选择隐瞒，你选择了你的母亲现在却来怪我狠心？”看着他的眼睛里的温度逐渐减少，“她是你的母亲，你选择庇护她我也无话可，可是，她真的犯法了啊，你不明白吗？”
“你给我点时间，可以吗？”
“你会把她送监狱里吗？”姜北直接问道，似乎不想给他思考的机会。
“…………”
姜北笑了笑，伸手用力掰开他抓着自己的手，“祁琰，我们之间原就差太多，我一点一点的努力就是为了想可以靠你更近，可是现在，横在我们之间的太多了，跨不过去了……”
一个转身，姜北只想自己可以离开地果断一些，可祁琰不愿意，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里，语气是那般地无可奈何，“她是我妈，你我该怎么做？”
像是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着她的脖子缓缓流下，姜北猛地一颤，他哭了？
这个一向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哭了？她怕自己一时就心软了，紧咬着下唇，过了好一会才开口，“祁琰？”
男人依旧紧紧地圈着她，没有放手。
姜北闭了闭眼睛，“你后悔吗？后悔被我纠缠，后悔爱上我吗？”
“不后悔！”祁琰想也没想，低沉地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可是我后悔了，”姜北的声音是显得那么地坚定，“我后悔认识你，后悔爱上你，如果可以给我重新选择的机会，我绝对不会选择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是我太贪心，知道你能给我带来太多我这辈子都得不到的西，名、利……”
姜北明显地感受到圈在自己腰间的双手逐渐放松，她继续道：“你知道的，我们之所以会认识是我带着目的性接近你的，所以啊，我就不应该来南都，”感受到背后的男人退后了一步，她挺直了腰板，没有回头，自顾自地着，也自顾自地往前走着，“不应该认识你，不应该做着当演员的梦，还有……不应该爱上你……”
最后一句，声音到似乎是给自己听的，而她，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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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庭公寓。
屋子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祁子昱进来后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也没有想要开灯的打算。
阳台外透进来的光淡淡的照在客厅上，也照在蜷缩着身体坐在墙边的姜北身上。
“你来做什么？”姜北眼皮连抬一下都觉得多余，快一整天没吃饭没喝水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低沉。
祁子昱轻叹了一口气，“若是你早听我的话离开祁琰，现在你又怎会如此痛苦？”
闻言，姜北看着他，像是听到了史上最好听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结果吗？这里没有别人，你这样惺惺作态有意思吗？”
祁子昱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倒是发地显得痛心疾首，“北你错了，当初我是利用了你，想让祁琰爱上你然后你再甩了他，可是后来我也真的后悔了，不然我又何必再去提醒你呢。”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哪里有今日的姜北。”
一时之间，祁子昱竟被怼得无言以对，好一会儿转了个话题，语重心长地道：“北，害死姜叔的人是宋明珠不是我，你不要把对她的恨移到我身上来，不要忘了，她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姜北收回了看他的目光，静静地着着地板。
祁子昱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去倒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往水里丢进一颗极的白色药丸，摇晃两下便融在了水里，一点也看不出痕迹。
“喝点水吧，嗓子都哑了。”
姜北抬眸看着他，仿佛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那个时候，他也曾对自己百般照顾，只是却不曾想都是利用，都是假象。
收回思绪，她的嗓子确实有些疼痛便接过祁子昱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祁子昱坐回沙发上，“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
宋明珠是宋家的人，她无权无势又怎么能与她抗衡？去找她做的那些坏事的证据吗？
今天她被指证还能显得那么理直气壮，所谓的证据怕是早就被消灭得一干二净了吧，又怎么会等着让她去给找出来。
“你不问问你自己吗？老爷子应该在找你了吧。”她今天可是当家所有人的面指控她害死了孟涵腹中的孩子。
祁子昱脸色沉了几分，姜北得没错，但是他关机了，他此时还不想去祁家。
随即勾唇一笑，“北，宋明珠她害死了我妈，害死了我的孩子，还害死了你爸爸，我们得让她偿命啊，凭什么她还可以逍遥自在地过着她的贵夫人生活，凭什么让死了的人不瞑目。”
姜北握紧了拳头，只觉得大脑有一阵晕眩，满脑子都是祁子昱对宋明珠的控诉，是啊，她也恨，恨不得可以将宋明珠绳之以法，让她受到该有的惩罚。
“北，宋明珠她该死，她就是个恶魔，她恨姜叔，可是又没有一下子弄死他，反而是让他生不如死，你想想姜叔身上的那些伤，他得是受了多大的折磨。可他是痛苦，宋明珠就是痛快，她怎么可能这样子，将姜叔身上折磨得没有一处是好的。”
姜北很是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头，脑海里一幕幕浮现的是曾经姜城陪伴自己的画面，还有后来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地出现在自己的画面。
“你别了，不要了……”
她觉得他的话此时此刻就是魔咒，将她密不透风的缠绕着，窒息般的难受。
不，他要，姜北是痛苦，他就得下去，“北，是我不好，当初不该收留你，不该让姜叔离开寒城，早知他和我母亲是旧相识，我又怎么会这么做呢。可是北你别忘了，就算姜叔没有离开，宋明珠也还是会找到他的，当年我母亲让她成为了整个南都的笑柄，这个恨几十年过去她还抹不平，她又怎么会饶过跟这件事相关的每一个呢。”
“不……我爸没有错，没有错……”姜北神情开始有点恍惚了，嘴里断断续续地应着，目光开始有些散漫。
“当然没有错，是宋明珠的错，是她心理变态，导致他们跟着丧命，这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姜北动作迟缓地抬眸，看着祁子昱点了点头，嘴里轻声地道：“对，不公平。”
祁子昱似是很满意般地轻轻一笑，“你和祁琰那么相爱，她非得百般阻挠，若她死了，也许你们就能在一起了，”紧接着在黑暗中往她手里塞了样西，声音充满蛊惑性地道：“北，杀了宋明珠，一命抵一命，为姜叔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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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会有一点点虐，大家挺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