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岑穿着厚重的羊皮大衣,戴着棉帽,在斑驳的月影中,走过转角,穿过回廊,与在庭院中等待的脚夫们会合。
跟在脚夫们身后,在山谷中穿行了一个时,洛岑气喘吁吁地来到径转弯处,然后停下了脚步。
站在谷口,洛岑最后看了一眼蓝月谷。悬崖深处,雾霭盘桓在蓝月谷上空,衬的蓝月谷宛若一片云海,星星点点的房屋点缀其中。
留恋、不舍在洛岑眸中徘徊不去,水雾在眼中渐渐聚起,又渐渐被坚定与从容取代。
在蓝月谷生活了将近八十年,洛岑还是来时的模样,时间对这里来几乎是静止的。可洛岑的心却不如表面那样平静,她的心里一直埋藏着一颗种子,直到林森给它浇水,使它发芽,想到林森恳请自己一同离开时那热切、期盼的眼神,洛岑无法出拒绝的话。
尽管,前等待洛岑的不只是林森,也许还有衰老和死亡,但如果要选择一种式离开这个世界,随着爱情一起,会不会更美好?洛岑转身跟上脚夫的脚步。
悬崖边,众人排成一列,领头的脚夫把绳索绑在每个人的腰部,带着众人艰难过断崖。
“啊!”洛岑一个没踩稳,险些摔倒,用手抓住石缝中的荒草才勉强站住。
“咔!戴白帽子那个,你以为自己在野游爬山吗?兴奋什么?疲累!表现的疲累一点!”汤姆私底下是很平易近人的,但拍起戏来就变身为暴君,要求严格不,训斥起人来也毫不留情。
“唉,这风真大,吹得我脸都麻了。”
“我手都划破了。”
“这一天的风吹下来,几天的面膜都白敷了。”
“真冷啊,我脚都没知觉了。”
这场戏汤姆为了保障拍摄效果,特意选了山上一块荒地拍摄,荒地环境恶劣,处在两座山峰的夹缝中,两面没有遮挡,风沙很大。偏偏,总是有群演失误,已经反复拍了几次了,众人难免有些抱怨。
戴白帽子的群演听着导演的责备以及大家的埋怨,羞的脸都涨红了。
感受到掌心和膝盖的刺痛,慕子茉低下头,看着手掌。因为要演出洛岑离开蓝月谷的艰难,慕子茉需要抓着石头、荒草在断崖上攀爬,甚至需要脚滑跌倒,几次反复拍摄下来,掌心已经被石头和荒草磨破了,膝盖也撞破了皮,走动间布料摩擦伤口,火辣辣的痛。
道具组工作人员上前整理好绳索,交给饰演脚夫队队长的演员。
“Atin!”
众人走到悬崖边,排成一列,队长把绳索绑在每个人的腰上,然后走到队伍最前,带领众人过断崖。
洛岑从出生起直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做这样艰苦的事,之前去蓝月谷时,还有随从用轿辇抬着她。
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累的,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洛岑居然出了一身的汗,脸红彤彤的,爬到一个好借力的位置,洛岑抬起一只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在额头上留下一抹灰痕。
喘了口气,洛岑继续向上爬,刚迈出一步,却迎来一阵眩晕,落脚点没有看准,脚踩了空,洛岑直接趴在坡上向下滚去,还好身后的脚夫眼疾手快,抓了洛岑一把,洛岑才避免了摔落山崖的命运。
景邯站在楚旁边望着慕子茉,眼中交织着心疼与欣赏,这就是自己最爱的慕子茉,那么认真,那么努力。
别人一场戏反复拍摄下来怨声载道,而她非但没有怨言,还一次比一次更好!
景邯想起了他与慕子茉的第一次相遇,也是相似的情况。
那是在一次校级联谊晚会的排前,慕子茉一个人在大礼堂前厅角落,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的练习舞蹈,汗水打湿了衣襟她都毫不在意,那么认真,那么刻苦,实在是太耀眼了,自己偷偷看了很久很久,并且再难忘记。
大家都以为自己对慕子茉一见钟情是因为她的外貌,然而并不是,自己是被她的努力与认真所吸引。
人们都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其实认真工作的女人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