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
很多生成群结队地打饭。
有情侣不怕世俗的言语,不怕潜在的老师,互相喂饭,你侬我侬。
有刚上完体育课的生,像几天没吃过饭,风卷残云,大快朵颐。
有一些女生结伴而坐,聊着八卦,偶尔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陈新和薛源找了个人少的地坐下,开始了第一轮庭审。
法官:“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余双的?不要迟疑!正面回答!”
被告:“我不知道。”
法官:“不知道?那你喜欢她哪点!”
被告:“不太清楚。”
法官:“你确定是喜欢?”
被告:“应该是吧。”
法官:“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
被告:“我也不想啊!不要被打!”
法官:“你还知道怕被打!那上面这些问题你老实交代!!”
被告:“我交代!你让我捋捋!”
法官开口扒饭,等着被告思考清楚。
过了一会儿。
被告:“我想清楚了!”
法官:“如实招来!”
被告:“这有点长,你确定想听?”
法官:“放肆!长话短!”
被告:“但是来话长!”
法官:“打断你的腿!”
没有1秒的迟疑。
被告:“高一刚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咦,这女生真漂亮。那时候就开始关注她,你们俩被分到一起做同桌感觉是班话最少的两个人。她不怎么话,天天习,你也不怎么话,天天睡觉。”
“那时也算不上喜欢吧,我发现她的家境不是很好,来我是准备把我用不上的各种教辅资料送给她的,但是两人没什么交集,没名没分的,只好在你面前暗示她的难处。”
法官微微思索,确有其事,当时原主沉迷打游戏,还是个钢铁直男,哪管同桌有钱没钱的,反正都没我有钱。
“后来她的努力上进还感染了我一阵子,我也试着好好习了一段时间,可自己实在不是这块料,也就只能摆脱垫底,上升到接近垫底。”
“异性吸引力这玩意来也奇怪,高二的时候突然就对余双很上心,没事就老往你那里看,她就好像上了发条一样,每天都是同样的坐姿,同样的听课状态,笑容却也是同样的不多。”
“都笑是最迷人的西,她有时候听到自己考试拿了班第一时也会难得地微笑,那种微笑就会印在脑子里忘不掉,可能那时候就喜欢上了吧。”
“其实我不是偶然听到她父亲生病的事情,那段时间她的笑容愈发地少了,我就老往办公室跑,美其名曰找老师问问题,其实就是想偷听。”
法官:“那余双崩溃那天你怎么还让我去找她?自己怎么不去?”
被告:“没名分啊大哥!你好歹是她同桌,还给了人家好多的资料,我就是班里一拖后腿的,难道上去,我关注你很久了,你怎么了?跟个神经病一样不是添乱吗!那时还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老心疼了。”
法官点了点头,是这个理。
被告:“经常朋友去追女生的人,往往自己想得到女生的垂青。我当时就是,表面满不在意,实则慌得一批。”
“那晚送她回家,看她抱着个书包孤零零的样子很是心疼,她还问了我挺多关于你的事情,咋写的歌啊,上课怎么老睡觉啊,听得我都酸死了!”
“分别前她跟我,薛源同,你在台上还挺帅的。我问她,跟陈新比谁帅,她当时都不带犹豫的!随口就,你跟他没法比。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意思的没法比,当时xxx的真是直接柠檬附体!嫉妒让我质壁分离!”
“回家以后,我就照镜子,感觉自己也不比你丑啊!”
法官:“你适合去拍瞎子传奇。”
被告不敢跟法官一般见识。
“那天晚上,回忆起了很多她的事情,心就扑通不停,心想,完了陷进去了,可我怎么和陈新那货争啊!女神不长眼啊!”
“然后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了,故意问你那些问题,当时听到你的回答还窃喜了一阵子,然后就被你发现异常了,被威胁逼供。”
安静了一会儿。
法官:“故事很生动,判你无罪。”
一筷子定音,庭审结束。
陈新从戏里走了出来,不知不觉中,这是他听到的第三个故事。
“你还没你喜欢她哪点!”
“喜欢她努力,不屈,喜欢她的微笑,而且还很漂亮!”
“你就是馋她的身子!你下贱!”
……
秋日的微风很清凉,吹得人直想午睡。
饭后,陈新和薛源游荡在静谧的校园内,一路上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生,都会朝他们招手,两人俨然成为了校的风云人物。
陈新对一切和他打招呼的人都回以微笑,甚至有两个高二的妹找他索要签名,陈新张大着嘴,惊讶地看着她们从兜里掏出笔和子。
“感情你俩是有备而来啊!”陈新面带笑意,看着眼前捂嘴掩饰激动的妹。
“没有!没有!偶遇!偶遇!”其中一个较为瘦的妹疯狂摆手摇头,频率快得就像打鼓。
“撒谎!眼神飘忽,语言重复,手脚不自然!虽然没有拱鼻子,但你眨眼了!”声音来自陈新身边,薛源这个憨批。
陈新对这个憨货现现卖无奈一笑,这个不自觉露出的人畜无害的笑容看呆了眼前的妹。
唰唰唰!
“写好了,给你写。”陈新将写有他龙飞凤舞签名的笔记递给薛源。
薛源伸手接过,正准备卖弄书法时,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心翼翼地看着陈新和薛源。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飞快地夺下薛源手中的笔记,连笔都不要了,拉着身边的同伴转头就跑。
“谢谢长!我超喜欢你的!再见!”远处奔跑的身影渐行渐远。
薛源右手握笔,无处安放的左手漂浮在空中,嘴巴张O型,呆滞的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女生离去的向。
那奔跑的身影,是他逝去的青春。
“我……”薛源看了看陈新,看了看摆弄好了握笔姿势的右手,又看了看空荡荡的,抓着空气左手。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哈哈哈哈哈!”陈新再也忍不住了,他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不顾形象地大笑出来。
“你们!我不玩了!”薛源幽怨、委屈、想哭!
……
“熊昕玥,你跑什么!”魏冕大口大口地呼喘着粗气,不愤地看着眼前矮自己一个头的同。
魏冕实在无法想象,这平日里个矿泉水瓶都拧不开的女生,居然拉得动自己肥硕,呸!丰满的身躯!
“我这可是特意给陈新长准备的,从复赛开始就随身携带,里面写着他四首歌的歌词,以后还会更多,可不能再有别人的名字写在上面!”
“那个长长得也不丑啊!你这样太不礼貌了!”
熊昕玥回忆了一会儿,道:“不丑倒是不丑,不过,当你已经有了颜值1分的偶像时,其他8分的都是歪瓜裂枣!”
“我还要准备陈新长的一张自拍,他的微博刚被爆出来就已经好几万的粉丝了!下次再蹲到他,就能有签名自拍照了,哈哈!”熊昕玥抱着美滋滋地想着。
“呵!女人!”魏冕冷哼一声。
“你的名字叫贪婪!”
……
青春的逝去,往往意味着世界观的成型,薛源被刺激的不行,他陷入自我怀疑的状态,不知不觉中回到了教室。
这后劲,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