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林风雅旁敲侧击地问了鹤炜燃,得知鹤家并没有失明的女孩,不由得剑眉微蹙。
真是他忙得出现了幻觉?
那打斗时的肢体接触又如何解释?
他能确定那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他的错觉。
晚饭过后,林风雅以散步为由又去巡视了一遍庄园,倒是把鹤炜燃给逗乐了。
“我咋觉得结婚的是你,不是我呢?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林风雅抿唇没有回答,眉宇间更添了一丝担忧。
庄园里的各个角落他都查看了一遍,没有那个女孩的气息。
……
林风雅直接在鹤家庄园住下,知道他不喜打扰,鹤炜燃特意给他安排了一栋僻静的楼。
第二天,那个女孩没有出现。
林风雅觉得自己有些太神经质了,为何要对一个不知虚实的幻影这么在意?
魔怔了。
很快,林风雅就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把力投入在婚礼的筹备当中。
第三天,突然下起了暴雨,一些室外的设备需要紧急转移,林风雅从早忙到晚。
等到终于能休息的时候,天空已是漆黑一片。
林风雅没有和鹤炜燃一起去用餐,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居住的楼。
躺在卧室里,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相较中午时分的瓢泼大雨,现在的雨声真可谓绵绵如歌,曲调悠扬。
哦,不,是真的有人在屋外哼着欢快的曲调。
哼哼唧唧,没几个在调上,但不难听出哼曲儿的人心情舒畅。
林风雅被这声音扰得有点烦躁。
火喉龙族就弱水,下雨天会更加难受,再加上灵敏的听觉,这跑调得如山路十八拐的噪音,实在弄得他心烦意乱。
他起身冲到窗前,一手推开窗户,咒骂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女孩坐在楼下的石护栏上,晃着脚丫子,哼着轻快的曲子。
她像一只欢乐的雨夜灵,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轻歌曼舞。
不知为何,在看到女孩的时候,林风雅心中的那股躁意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上来的情绪。
“心着凉。”
原还想斥责女孩下雨天还出来瞎晃悠,可话出了口,就莫名转了个大弯,变得关心起来。
女孩儿晃动的脚丫顿住,过了半晌才找准了向,朝着楼上咧嘴一笑。
“原来是林哥,竟然还能梦到你,真是稀奇。”
林哥?
林风雅对这个称呼感到新奇。
年少时,熟识的人都称他为“八少爷”,现在脱离了那个岁数,称呼也就去了那个“少”字,成了“八爷”。
兴许是女孩看不见,所以仅凭对他声音以及气势的感觉,对他的年龄下了定论。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林风雅对她产生了一丝兴趣。
女孩似乎被他的提问给问住了,垂首思索了一会儿,笑着回道。
“我叫‘唯一,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就当你自己做了场梦,其实我是在梦里和你相遇。”
听见女孩着漫无边际地话,林风雅冷笑了一声。
“那行,我去试试怎么让这场梦醒过来。”
着,关上了窗户,不再搭理。
今天奔波了一天,他着实有些乏了。
不管这是梦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好,料想着这女孩应该会和前天一样很快就会消失,林风雅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晚相较前两天晚上,他睡得无比踏实。
难以想象前两天需要背诵七遍夜兽族停战宣言才能入睡的他,今夜竟然倒头就睡着了。
等天亮睡醒时,雨早已停歇,清脆的鸟鸣给清晨带来了一丝活跃。
林风雅开窗透气,顺便看了一眼楼下的石护栏。
什么人影也没有,女孩应该又消失了吧。
来也奇怪,林风雅并没有对这件事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她可能是个异能者,也可能是有些微古族血脉的人类,怎样都好,只要她不捣乱鹤炜燃的婚礼就行。
穿戴整齐,正要出门去找鹤炜燃时,打开大门却看见门口蜷缩着一个西。
哦,准确地来,应该是淋了一夜雨,浑身湿透,脸上泛着不正常红晕的“做梦”女孩。
楼门口有遮雨檐,兴许是昨晚女孩知道自己身体不适,才跑来门口躲雨的。
林风雅探了下她的额头,47度,高烧,意识昏迷。
他没有救助她的义务,毕竟她出现在这里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他有救助她的能力,把她送去医院或者仅仅只是打个救助电话,他就可以避免追究刑事责任。
迟疑了五秒,林风雅破天荒地把瘫软在地上,像一滩烂泥的女孩给揪了起来。
将她提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