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像一块破抹布——其实与破抹布也没什么区别——一般被林风雅扔进了蓄有温水的浴缸里。
可女孩根就是个秤砣,咕噜噜直往浴缸底下沉,林风雅只好揪着她的衣服把她提出水面,免得她真的暴毙在他的屋里。
那他就真的成了责任人了……
女孩身上还是穿着前天见到的那身睡衣,纯棉薄款,还好死不死的就是最容易透的白色。
林风雅拧了拧眉心,气恼自己刚刚是怎么个头脑短路,才会把这麻烦给拎进屋的?
林风雅看了眼时间,快八点了,鹤家给这栋楼派了一位专门做卫生的大妈,正好这个时候来了。
大妈还在诧异怎么地板上是水,林风雅赶紧唤来大妈。
“给浴室里的女孩换身干净的衣服,她有些高烧,给她补充点水分和物理降温,我去给她弄点吃的和药。”
吩咐完,林风雅就出了门,徒留大妈站在那里,一脸懵逼搞不清状况。
林风雅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饭盒。
楼虽然有厨房,但是并不开伙,林风雅去主宅借了厨房。
把粥煮好之后,林风雅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做?
鹤家明明有专门做饭的佣人……
在心里把自己吐槽一番,又向主宅的佣人要来了适合未成年人服用的退烧药,急忙赶回了楼。
这时,大妈已经把卫生做完,准备离开了。
林风雅以为女孩已经被大妈安置妥当,询问女孩在哪个房间。
然而大妈的回答却让林风雅一愣。
“先生,整栋楼的卫生间我都找过了,没看见您的女孩啊?”
林风雅来到浴室,浴缸里除了已经凉掉的一池污水,什么也没有……
她,又消失了。
……
鹤炜燃觉得他的大媒人今天特别奇怪,不仅早餐不吃,跑来借厨房,今天一天到晚都是阴沉着一张脸。
有一位布置场景的哥弄错了布景道具,被他那飞着眼刀子的眼神瞪得满身都是筛子了。
鹤炜燃纳闷,林风雅向来都是温润儒雅的性子,就算生气也能表现出良好的修养,怎么今天这么藏不住情绪?
而林风雅则觉得自己今早的那一出,完就像个傻子,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竟然去担心一个连熟人都算不上的丫头。
是人是鬼都还没弄明白,简直是瞎操心。
林风雅暗自发誓,下次再碰到她,不论发生什么,都无视她,当她是空气!
可到了晚上,林风雅就恨不得把发的这个誓给咽回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孩会在他躺在床上看书时,突然出现在他的怀里!
她趴在他身上,脑袋搁在他胸膛,双目依旧紧闭,呼吸匀称,似乎还在熟睡。
林风雅在心里不停默念“她是空气”、“她是空气”……
但女孩身体的重量明显不能让他忽视她的存在。
他拿书的手在微微颤抖了两下之后,终是不能无视这种暧昧的姿势,把书一放,推开了女孩。
女孩在肩膀遭人触碰时,立刻警觉地醒了,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倒地擒拿的式捉住了男人的手臂,腰胯下压,钳制住了男人的动作。
“嘶——”林风雅一声痛呼,没想到这女孩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啊,是林哥。”
女孩从这呼痛声中猜出了身下的人是谁,立刻松了力道。
“抱歉,我在无意识的时候会更危险,你没事吧?”
她的双眼依旧紧闭,不过却乖乖从男人身上撤了下来。
手在四处摸索,好像是想要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
“这是哪儿?”
“鹤家庄园。”林风雅揉了揉被女孩拧红的手腕,又补充,“我的床上。”
“哦。”女孩有些敷衍地点点头,没把男人的话放心上。
“你一个女孩子,对自己突然出现在一个男人的床上,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女孩一脸茫然地偏了下头,总算是明白了男人话里隐含的意思,笑得前仰后合。
“除了我母亲,你还是第一个把我当‘女孩的人呢!”
她笑得没心没肺,因为失明,看不见男人现在一脸青黑。
不过很快,她收起了那夸张的笑,脸露出一丝娇俏。
“不过,在梦里做一回女孩子也不错。”
她坐直了身子,“连续三次都梦到了林哥,想来也是一种缘分,叫我‘唯一吧,妈妈就是这么叫我的。”
林风雅斜眼端详着这个屡次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女孩,想把她看透,却又无计可施。
因为强行修改了宫维艺与鹤炜燃的“结局”,他已经快两个月使不出异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