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雅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会场这边的冲突,周边的人也看出了他的急躁与不爽,不敢再拿事去烦他。
是个温润高雅的矜贵人儿,突然低气压也是会让人吃不消的。
可当他回到花园时,看着空空的长椅,整个人都被敲了当头一棍,所有感官都被掐断,像个木头一般呆愣地站在那里。
她……又消失了?!
好半晌,林风雅才从这个认知中清醒过来,自嘲地笑了笑。
这不是早就注定好的结果吗?
她不属于这个地,注定会再一次消失。
只不过这次停留得长了一点,他就产生了她会一直呆在这儿的错觉?
林风雅单手松了下领带,明明他能将自己的肤感温度控制在7度,却仍觉得有些憋闷。
走吧,走了也好,最好再也别回来了。
林风雅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之前还想着她能回来就行,现在又想着她最好别回来。
反反复复,也是失了智。
林风雅有些疲倦地坐在长椅上,背靠着椅背,单手搁在额头。
从京城回来之后,他就没怎么歇息过。
无法使用异能的他,何尝不也是等同于一个“残疾人”?
以前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他都不得不自己亲自去完成。
哪怕是这样,他都没有多少情绪上的波动,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他对自己的情绪有着极强的把控能力,却在这么一个不明身份的丫头身上遭遇了滑铁卢。
对只当这是一场梦,他又何苦把这一切看得那么重?
“林哥?”
女孩清脆的呼唤一下子打破了沉闷,超常的听力让林风雅瞬间就找到了声音发出的来源。
他蹿起身直往声音传来的向奔去,绕过灌木花卉丛,只见女孩正蹲在那里,伸手想要摘一旁的花朵。
“你乱跑什么?!”
语气是责备,表情是慌乱,心情却是起起伏伏。
终究,还是舍不得她离开。
似乎是感觉到林风雅语气里的愤怒,女孩嗫喏了下嘴,自知理亏。
“我、我就随便走走。”
这边的花香特别浓郁,她就是想过来转转,然后就回去。
结果忘记了作为一个盲人应有的自觉,她根不识路。
“随便走走?”林风雅压制住将要奔涌而出的怒火,深吸了口气,“你就不怕出什么意外?”
他不想时刻提醒女孩,她是个盲人,他怕伤害到她敏感脆弱的心。
实际上,她也只是个孩子。
女孩知道林风雅想表达的意思,她虽然总是有一些不靠谱的举动,但她好歹也曾是凤家的继承人,分得清轻重缓急。
“不怕。”女孩站起来,面朝向男人的向,“不是有林哥你吗?”
他过,只要他听到她的求救,就一定会来救她。
林风雅被女孩这句话弄得没了脾气,站在那里,既不靠近,也不离开,像是暗自较劲。
女孩见他没有回应,直接朝着他的向走了过去,一步一步,走得坚定且毫不犹豫。
林风雅低咒了一声,急忙跨过两道低矮的灌木丛,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为了提升观赏性,这个花园到处都是灌木花卉,她一个盲人稍不注意就会被绊倒,她到底是有多没心没肺?
被熟悉的气息给包围,女孩窃喜地笑了笑,复又一脸无辜地垂下头。
“对不起。”
女孩这一声道歉彻底扑灭了林风雅的怒火,那低头认错的模样实在让人气不起来。
“行了,你没出事就行。”
比起得知她消失时那股心慌意乱,此时的林风雅才像是灵魂归位,有了依靠。
明明只是个随时随地都让他担心不已的熊丫头,却在不知不觉间牵动着他的心。
“你的脚没事了?”
林风雅见她刚才走的那几步,并不像是在硬撑。
“当然,就林哥你才会把我当一个废人看。”没有良好的恢复能力,她怎么在凤家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生存下来?
不过,对于林风雅的关心,她都照收不误。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林风雅无奈地叹口气,心牵着她往花园外面走。
他继续带她感受庄园里的其他地,她有什么好奇的,他都一一替她解答。
直到女孩叫唤着肚子饿了,林风雅才带着她回了楼。
“明天就是婚礼咯?”
吃饭的时候,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
“嗯。”
林风雅回答得不咸不淡,女孩以为他还在生气。
“你放心,我不会再乱跑了,乖乖等你回来。”
女孩那乖巧郑重的样子,颇有几分动物的模样。
林风雅失笑出声,“你不想感受下正式婚礼是什么样的?”
想啊,但是您让吗?
女孩垂首不搭话。
“明天我会很忙,不能时刻都陪着你。”
“但会场重新部署了安保,只要你安安分分待在会场,不会有坏人把你拐走的。”
“还是,我找几个女眷帮忙照看你?”
“不不不,不用,我很乖的。”
女孩没想到林风雅竟然答应让她去看婚礼,真的是意外之喜。
林风雅对女孩所的一切持保留意见,但看着她像只快乐地仓鼠一般嚼着饭菜,不禁就觉得……
这样也挺好。
林风雅将女孩换下的纱裙简单地清洗烘干,今天出门难免沾了点泥灰。
女孩有些无语地撇撇嘴,林哥现在给她换衣服已经毫无波澜了,她还想多逗他几下,没想到他适应得这么快。
她又岂能知道,林风雅每次都是表面风平浪静,而内心波涛汹涌呢?
晚上睡觉前,林风雅在女孩床头前放了什么,味道很熟悉。
“是花?”
她一下子从床上窜起来,往床头位置嗅了嗅。
“嗯,Y国玫瑰庄园今年培育的新种。”
想起女孩今天因为花香而差点走失,林风雅差点就拿花撒气了。
“是什么颜色的?什么形状?有几枝?”
女孩迫不及待地询问,就像下午和男人一起逛庄园时那样,叫他把所看到的一点点描述出来。
“只有一枝,我叫专门的培育员从花园那边移栽到花盆里的。”
“半开放状态,现在外围的花瓣是浅褐色,中心的花瓣浇上水后开放会是淡紫色。”
“明天应该就能完开放了,到时候会是一朵渐变的玫瑰吧。”
林风雅将自己所看所知告诉了女孩,这种玫瑰今年上市之后非常抢手,林风雅能叫那庄主破例卖给他,也是托了乐家的人脉。
女孩光是想象就觉得这花多姿多,如果能亲眼目睹一番就好了。
“这花有名字吗?”女孩想着,等她眼睛能看见了,一定要把这花看个够。
“和它的外貌比起来,它的名字倒是显得凄美了。”林风雅将花盆稍微往里摆了一点,免得女孩动作太大而碰倒。
“它叫‘失忆。”
明明是抢着在婚礼上使用的花朵,却叫“失忆”。
女孩觉得,果然名字和他身的价值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
昨天很早便睡下,于是女孩没等到林风雅来叫她,就已经自行起床。
林风雅原是想让女孩睡到自然醒,他再抽空过来带她去会场的。
无妨,那就跟他一起去吧。
一路上,林风雅都在叮嘱女孩需要注意的事项,女孩只顾着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他将她安置在新人休息室,这里只有新人、新人家属以及化妆师会进来,相对人流量较。
宫维艺在试衣化妆,林风雅和鹤炜燃已经去外面迎接宾客了。
女孩就像一个乖巧的洋娃娃坐在一旁,也不找人话,一心等着林风雅忙完之后来带她出去。
许是早上起得早,女孩坐在休息室又有些犯困,索性闭上眼继续养神。
直到周围环境变得嘈杂,她才渐渐苏醒,恢复了意识。
“再找找,应该就在这间屋子里。”
“刚刚才戴过,也没什么人进来这里……”
听见三五个人在急切翻找着什么,似乎有西被弄丢了。
有人发现了坐在角落的女孩,立刻上来询问。
“这位妹妹,你有看到……”
那人刚问了个开头,就有人拉住她。
“她是个瞎子,问她等于浪费时间,还不如再多找几遍。”
询问的人尴尬地扯了个笑脸,又急忙去翻找旁边的柜子。
女孩专心听见他们叽叽喳喳的抱怨声,好像是新娘的一套首饰以及结婚戒指不见了。
屋子里乱作一团,进来了许多人帮忙找。
有新人的亲朋好友,也有负责附近安保的工作人员。
“该不会是被人给偷拿了吧?”
有人声嘀咕了一句,整个嘈杂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鹤家是有名的书香门第,宫家也是不容觑的名门望族,能和这两家人来往的都是社会上的名流,岂会干这些偷摸的事情?
而会场的工作人员都是经过专门培训的高素质员工,若发现监守自盗的行为,可不仅仅是丢饭碗这么轻松,还会面临严重的失信危机。
“别瞎,大家赶紧再找找。”
有人立马打岔,可之前嘀咕的那人明显不服气了。
“都找了这么多遍了,没有就是没有,被偷走的西,你还指望它自己跑回来吗?”
眼瞧着仪式开始的时间即将临近,再这么没头苍蝇一般找下去也没有效果。
“这事告诉鹤先生还有林先生了吗?”
“已经有人去通知他们了。”
有人提到了林风雅,女孩也来了神。
没想到林哥在这群人当中这么有地位,好像所有人都拿他当主心骨。
林哥,到底是个什么人呀?
“有谁知道她是谁吗?”
有人指了指坐在角落的女孩。
“好像是林先生带来的……”
女孩这才知道那些人是在自己。
她没有吭声。
“听她看不见。”
“只是看不见,又不是聋了哑了吧?喂,妹子,听得到吗?”
女孩没有搭理他们,总觉得这些人不怀好意。
“不吭声,不会是你偷了首饰吧?”那人做着毫无根据的猜测,有人拉着她,她声音挑得更高,“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瞎?”
人们纷纷上前劝阻,林先生就要过来了,好好的婚礼,别把气氛弄得太僵。
可那人就是不依,嘴里的话来尖酸刻薄。
“这里是鹤家,他一个姓林的算什么西?”
“连他带来的猫狗都敢不给我面子?”
“到底是谁欺负人?”
休息室里又是一片嘈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高声喧哗的妇女身上,以致于没有发现……
坐在角落的女孩,不见了。
……
林风雅和鹤炜燃来到休息室时,里面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
“怎么回事?”鹤炜燃板着脸,在来的路上就有人告诉他们,新娘的一套首饰以及结婚戒指不见了,甚至休息室里,还有人发生了争吵。
大好的日子发生这样的事,作为新郎他自然脸色不豫。
林风雅则在进来的一瞬间就朝女孩坐的位置望去。
她不在!
“哟,新郎官和大媒人,你们可算来了啊。”
话阴阳怪气的女人正是之前一直在休息室里喧闹的宫家旁系夫人。
她虽是宫家旁系某个男丁的续弦,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宫家人,是新娘的亲属。
“那套首饰虽然对我们宫家来不重要,但结婚戒指可是维维心设计,再动用宫家的人脉请K国大师加急打造出来的。”
“这婚戒只有这一对,独一无二,现在不见了,总得想个办法吧?”
婚戒是由专门的礼仪姐保管,鹤炜燃第一时间就看向了那个礼仪姐。
“戒指呢?”
这一厉声质问,吓得礼仪姐浑身抖得像筛糠,连句话都不利索。
“是我想临时想确认下戒指合不合适,叫她把戒指给我试试,谁知后来放在桌上,再转眼就不见了。”
新娘宫维艺急忙解释,“你别怪她。”
当时礼仪姐想拒绝,毕竟昨天的预演中已经试过戒指的尺码,不可能出现不合适的情况。
但宫维艺自己实在太紧张,想确认之后才能放得下心,于是才把戒指交出去的。
新娘毕竟是婚礼的主人,她作为一个雇佣的礼仪姐,不能违抗主人的意愿。
可谁能想到,就因为她把戒指交了出去,戒指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若她知道是这个结果的话,她就是冒着被新娘责骂的危险,也不敢把戒指交出去啊。
她现在手上拿着的戒指盒里,只剩下新郎的男式婚戒,原放着女式婚戒的地,现在空空如也。
“你当时搁在哪个桌上的?”
林风雅看向宫维艺,宫维艺便指向了一旁的一茶几。
茶几正好处在化妆台与门口的必经之路上,礼仪姐来的时候,宫维艺也起身去接。
在确认戒指无误后,宫维艺正想把戒指盒还给礼仪姐,身后的化妆师却提醒她头纱歪了。
“我当时顺手把戒指盒放在了茶几上,去化妆师身旁补正头纱,等弄好了之后,再回身把桌上的盒子还给了礼仪姐。”
礼仪姐当时也被化妆师的那声呼喊分了心神,没有注意到茶几上的戒指盒。
等她拿回戒指,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检查里面的情况。
直到婚礼开始的时间接近,她做最后一次检查时,才发现里面的女式婚戒不见了。
“依我看,要么是这礼仪姐监守自盗,要么就是在你们被化妆师分神的那期间,有人拿走了盒子中的戒指!”
宫家那旁系夫人言之凿凿,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
“不,我真的没有拿戒指!”礼仪姐欲哭无泪,“我犯不着拿自己的饭碗去做这种事啊!”
“哼,不是你,那就是当时离这茶几最近的人咯?”
旁系夫人的话音一落,林风雅就眉头紧皱。
当时离茶几最近的,是坐在角落的她……
------题外话------
今天更新结束_(:з」∠)_
推荐基友仅仅宅的《总裁的霸道狐狸》:
千年前我错过了你,千年后我定会生死相依!
狐贝窈一只千年修道的九尾狐,对于她怎么被封印在石碑里,她已无从知晓,她只认得那个封印她的是一个长像不错的臭道士
狐贝窈:“臭道士,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五指山吗?”
高天耀:“疯女人,你是演戏演的走火入魔了吧,想要拉上我为你上位,你这算盘打的不错嘛!”
高天耀高氏集团的独子,因五年前的一感情背叛,他便成了L市的最贵的黄金单身汉,他在外人的面前永远都是是一副总裁脸,
但在遇上了她狐贝窈后,他却成为了一个中二醋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