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一走,陶家人自己先开了个家庭会。
陶爸爸瘪着嘴,直摇头,道,“这就是个公子哥儿,不牢靠。”
陶妈妈瞥他一眼,“当年我爸还你,就是个歪秧儿,靠都没法靠。果然,现在都是我伺候你,还整天挑三拣四的。”
陶爸爸,“所以,女儿挑男人的眼光都你遗传的,麻烦啊~~~”
陶大哥道,“爸,你是担心向的腿和身体吧?”
陶妈妈,“担心有什么用,我一瞧就知道,朵是喜欢坏了这一个。瞧这紧张得,还要送回酒店,估计一个钟头能回来,难。”
陶爸爸立即一拍大腿,吼起来,“不行,赶紧打电话。”
一屋子人笑了。
“臭老头儿,要打你打,我可不打。”
“爸,没你的那么夸张。”
“人家连管家都有,还需要朵做啥。他们这恋爱也没谈多久,正在腻歪期。”
陶爸爸拉着脸,“那也不成,我闺女还没嫁人呢!哼,你们不打,我自己打。”
立即回屋摸手机去了。
陶妈妈哼了哼老伴背影。
回头道,“我瞧着,这向的身体的确好像不太好的样子。但他又站得起来,还能走,就是不知道这腿伤到底是个什么程度的?”
陶嫂子终于开口,“妈,等姑回来,你再问问。现在其他的还有些早,先了解情况比较现实。”
陶妈妈叹气,“是呀!不过,我瞧着也没啥问的,你看婚都求了,戒指都戴上了。要是丫头坚持,胳膊肘也拧不过大腿,还不是只有由着她。我就是担心……”
陶哥,“妈,你是担心家世问题吗?我看向为人挺和善的,又没什么架子,相信他家人也差不多吧?”
陶嫂子却悄悄拧了丈夫一下,夫妻两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儿。
陶妈妈道,“都是出国的,可能还是华侨啥的,有亲戚还在帝都。总之我觉得,这门槛不能有多高,但也比咱们家高了不知多少倍了。差异太大,以后进了门儿,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麻烦。婚姻就是日常生活,要是嫁个婆家人麻烦的,那以后有她受的。光是有车有房,过得不开心,才真划不来。”
陶哥就笑了,“那也是。我爸虽然没什么大出息,好歹他能逗您笑。”
陶妈切了一声。
陶嫂子和陶哥相视而笑。
这时候,陶爸爸迈着大爷步子走出来,“喂,快回来了。这都多晚了,你不回来我们怎么好睡觉?到时候弄得屋里响,大家都睡不好。你侄儿都睡着了。”
屋内一角圈出的玩具屋,家伙正坐地上拼那一堆玩具,玩得不亦乐乎呢。
三个人听到,都给了陶爸爸一个白眼儿。
陶朵捂住话筒,对旁边的男人,“他又在催催催了,你等我打发了他再。”
两人此时正并坐在大床上,看综艺笑话。
向凌睿看着女人那紧张的模样,有些好笑,又有些不舍。想到之前出发时,陈子墨的,到了老丈人家里就得会装孙子,国内不比国外的父母,普通人家不比他们这样的大家族,家家有难念的经,让他能忍则忍,不能忍也要忍,忍成忍者神龟,就圆满了。
“爸,我知道了,我们才刚刚到呢!刚才路上碰到游行的,堵了会儿车。”
“哦,我们就住在城中心这边的大酒店,对对,就是这家。只有这家条件还行,不过设施还是有些老旧,将就吧!反正比咱们家里好。”
“行啦行啦,我没有崇洋媚外,我就是实话实。”
“哎,你别了,我看他吃了药,量下体温,就回来了。”
“爸——”
女人一下叫起来,一脸别扭地挂掉了电话。
“叔叔了什么?”向凌睿伸手将人揽进怀里抱着。
陶朵叹气,“得了,别提他了,我都快被他气死了。我真怀疑我妈怎么受得了他,他那个奇葩思维真是独一份儿的。”
向凌睿就笑,“我想,叔叔的奇葩思维应该也遗传给你了不少,不然你也不会写出那么多奇特的来。”
陶朵转头看着男人,“喂,你认真的?我哪有我爸那么奇葩啊?他就是个老顽固。什么不能在男家里过夜,我之前在你那儿过夜,一直挺安的。”
向凌睿表情僵了一下,“朵,你这话会让人误会。”
“误会啥?我的是事实。”陶朵想想当初,觉得自己看中的男人还挺爷们儿的,同处一室超过了一个多月两个月,才过了安线。
要换了别的男人,恐怕连一个月都撑不过。
向凌睿口气无奈,“这让我觉得,我实在不配称为男人。”
“向凌睿,你什么呀!”
“我的是心理话。”
陶朵简直无法言语,看着男人那一正经的样子,终于明白: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样色!
“哼!”
她气呼呼地拧上那张俊脸,“不跟你了,我要回家了。”
他却顺势搂上她的腰,“朵儿,你觉得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她用手一下下画着他的眉眼,目光宠溺又温柔,“很好。”
他眸色一黯,“你父母虽然不,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他们……还是介意我的腿。”
“你觉得,他们要是一点儿不介意,好吗?”
“……貌似,也不太好。”
她笑起来,扑进他怀里,“都是正常反应,像我第一次遇到你一样啊!”
他吻着她的脸,“你第一次看到我,是指哪个第一次?”
“就垃圾桶边上那个。”
“这么,之前在大门口碰到,你都对我毫无印象?”
“碰到个路人甲,要有什么印象?那时候,你刮了胡子,穿得很挺,模样很帅?”
“……”
貌似,他住进金冠大厦两年多,的确都是以一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子出现在人前的,不想让任何人认出自己会是那个在欧洲时尚界,叱咤风云的时尚暴君。
“如此来,我的眼光其实比你的眼光高,对不对?你第一眼就开始注意我了耶。”
陶朵想想,有些兴奋,得瑟。
向凌睿抱着人儿,不松手,直接吻上去了。
两人在床上打闹一阵儿,威尔斯爷爷不得不来敲门提醒用药及睡眠时间。
吃完药,量了体温,时间也不早了。
“我走了,宝贝,你好好睡觉,明天把身体养好了,姐姐带你超。”
向凌睿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握着那只手,就觉得很有力量,好像前什么问题都没有,他不想她离开,他觉得时刻都离不开她了。
“朵儿,明天一早我去你家吃早饭,好不好?”
“好啊!不过你现在得好好睡觉,睡足八时,林叔叔的。”
“好。”
完,男人的手还握着她的,紧紧的不放。
她撸撸嘴。
他扬了扬下巴。
哎,男神来会撒娇了,怎么办呀?
她只得乖乖俯下身去,吻了吻他的嘴。
“乖乖哒!”
他失笑,“如果你真当我是宝宝,就留下来陪我。”
“不行。向凌睿,你是不是也闹水土不服了,这么粘呼人呀?”
“可能,我就缺朵这个安神土。”
“去你的。我走了!”
“明天见。”
他低声喃喃了一句什么话,她听不懂,觉得好像是德语。
她想不能再待下去了,要是再磨叽下去,恐怕自己就真的走不掉了。
想知道,明天再问他好了。
看到威尔斯,陶朵伸手抱了抱老人,“威尔斯爷爷,谢谢您这次陪我们过来。辛苦你了。”
威尔斯笑道,“朵你太客气了,以后你就会成为亲王家第37代二少夫人,以后还会被加封为亲王夫人。只要你和雷奥能幸福,我们大家就放心了。”
“嗯,我会努力的。今晚,就要麻烦您了。”
“我很荣幸。”
陶朵摆摆手,离开了。
威尔斯心中感动,却又不免忧愁。
那时
在灯光晦黯的屋子里,床上来安睡的男人,突然浑身痉脔抽搐,眼睛撑大,眼底都浮出条条红血丝,他一下子从床上翻落在地,厚厚的地毯使得外面无人听到,他痛苦地倦缩着身子,仿佛垂死的鱼一般挣扎,想要发出声音,却又突然一手捣住嘴,生生将痛苦压抑到了喉底。
……
陶朵回去时,意外地在大厅碰到了老同。
一个早年考出去,已经在海城扎根的名校高材生,看到她从楼上下来时,也非常惊讶,唤了一声,没料到还认对了人。
两人交流了几句,高材生便递了一张名片,是回来参加高中的校友会的,问陶朵要不要参加。
陶朵直觉就拒绝了,那人见她没有给出名片,也没强求,便离开了。
回到家中,屋里的人都歇下了,只有母亲还等着陶朵,父亲不高兴地在屋里咕哝了一声。
家里三居室,其实有一间是厨房改出来的,特别,只够放一张双人床。
今晚,父母将侧卧让给了女儿住,佬两口就挤在那个房间里。
陶朵平日不爱回来,其实也是不想打破父母一家的生活习惯,麻烦家人。
陶妈铺好床,坐一边问,“向的腿,是个什么情况,你清楚吗?”
陶朵知道父母多半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便将情况避重就轻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