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余棠被徐苗推了一把,人已经惯性的往厨房门口走去。
高大的阴影投落在案板上,引得夏凡星抬头。
看见来人,她停下手里的活,眼神略讶异:“付大哥?”
付余棠抿唇,喉结轻微滑动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
“我帮你吧。”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探到夏凡星面前,接过了她手里的菜刀。
指腹不经意拂过夏凡星的手背。
亲昵的触感,让两人同时楞了一下。
紧接着,夏凡星似是触电一般,将手挪开,连带着身体也往旁边偏离了些,尽可能的拉开和付余棠之间的距离。
许是夏凡星的反应太大,付余棠有些愣然。
随后唇角轻抿,他垂下眼帘,掩去了眸子里的黯然。
好一阵,夏凡星才回过神来,“付大哥,我来就好了。”
她的视线落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上。
那双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用来弹钢琴,应该再完美不过的。
怎么看,都不太适合拿菜刀。
可付余棠轻熟的落刀,动作干净利落,特别熟练,倒是与他这矜贵公子的长相、气质,一点不相符。
付余棠没搭理她,自顾自的把剩下的橙子都切了,摆放在果盘里。
期间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下刀快准狠,很快就把橙子切完了。
“好了,端出去吧。”
男人的嗓音醇厚温润,有一种不容抗拒的魔力。
夏凡星木讷的点点头,将切好的果盘一一端出去。
等夏凡星送完果盘回来,付余棠已经把菜板和菜刀都洗干净了。
眼下正拿着抹布,帮夏凡星把厨台收拾干净。
那模样,好似把这当成他自己家了似的。
夏凡星看得发愣,直到付余棠回过身来:“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啊……没、没有了。”
话音刚落,朱瑾会从楼上下来了,看见夏凡星和付余棠两人都挤在厨房里。
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余棠怎么不去外面玩儿?去打两把麻将啊。”
朱瑾会着,便拉着付余棠往外面院坝里去。
人一走,夏凡星不由暗暗舒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心里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
……
付余棠被朱瑾会拉到了院坝里,把夏明川从一堆大妈、阿姨堆里拉了出来,把位置挪给了付余棠。
“朱姨,我真的不会……”付余棠一脸尴尬,被强行按在了三个阿姨那一桌。
都是乡里乡亲的,看见付余棠这么大一个帅伙,难免要八卦一下。
“棠棠今年二十八,该二十九了吧?”
每次被问及年龄,付余棠都忍不住面带尴尬。
只能浅浅勾着唇角,礼貌的微笑。
“长得英俊高大,这么帅气,肯定交女朋友了吧。”
坐在付余棠左手边的,是村长家媳妇,平日里没什么喜好,就爱给村里的适婚男女牵牵线搭搭桥。
若是成了,还能拿一点红娘钱。
付余棠人长得好,凭也高,最重要的是工作稳定,而且工作地就在市内,回家比那些外出务工的年轻人可便多了。
村长媳妇便寻思着,把自己有个外甥女介绍给付余棠。
“棠棠年纪也不了,你爸妈肯定都急着抱孙子了吧。”
付余棠笑笑,波澜不惊的回:“他们不急。”
村长媳妇噎了噎,不过脸皮够厚:“二十九也不了,交了女朋友,可一定要带回村里来,给我们也长长眼啊。”
“能入棠棠眼的,肯定不是一般女孩子。”
付余棠还是笑,微微颔首:“杨姨我还没交女朋友。”
男人的语气一直很温和,码牌也是慢条斯理的,其余三个妇人,只能耐着性子等他。
没办法,付余棠确实没有撒谎,他很少打麻将。
码牌的速度自然比不上这群老麻将。
杨姨一听,顿时乐了:“那正好啊,杨姨这里有个不错的人选,就我那……”
“杨姨,我还不急。”付余棠温和的嗓音却不容置喙。
被称为杨姨的村长媳妇,顿时笑意暗淡了下去。
好在朱瑾会给他们送茶过来。
杨姨直接把话题转移到了夏凡星身上:“瑾会啊,你家星星这翻了年也吃3岁的饭了吧。”
“该考虑考虑嫁人的事情了啊。”
朱瑾会原就比较担忧将来夏凡星带着夏知眠,不好嫁人。
她也知道村长媳妇人脉广,听她问起夏凡星的事,当即拉了条凳子,在旁边坐下。
“二十三四岁了,可不了。”
“你看隔壁村那二妞子,比你们星星年纪还呢,孩子都两个了。”
村长媳妇这么一,朱瑾会连连点头附和,倒也没主动让人家给夏凡星介绍一个。
坐在旁边的付余棠却是先蹙起了眉头,摸牌的动作慢了不少,神也没法集中。
“杨姐,我们家星星这不是还没遇到合适的吗?”朱瑾会笑着,虽然话没明,但看杨姐的眼神却透着希冀。
杨姐也笑,摸了牌,选了好一阵才打了一张出去:“要我啊,你们家星星条件也是不错的。”
“虽然只是大专凭,但模样长得好,而且性格也好。”
“按理是不会愁嫁的。”
朱瑾会连连点头,身为夏凡星的母亲,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女儿,她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谁知接下来杨姐的话音却是一转,皱着眉看了朱瑾会一眼,叹了口气。
随后,她凑到朱瑾会身边,压低了声音接着道:“可惜啊,你家星星领养了一个五岁大的丫头。”
“虽不是她亲生的吧,但你有哪个婆家能接受得了她带着个五岁的孩子过去啊?”
杨姐这话,声音虽,但离得近些的付余棠却是听见了。
他明显注意到朱瑾会的面色变了变,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了。
显然,是把村长媳妇杨姐的话放在了心上。
过了好一阵,朱瑾会才满脸担忧的开口:“那杨姐,你我家星星这……”
“不然您帮着多费点心?”
村长媳妇听了,叹了口气,似是不情不愿:“那我帮着留意下。”
刚摸了牌的付余棠眉心一皱,“自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