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姿的话一出,众人的视线投向她。
“我听江先生在国外读博士的时候,担任过科院的讲师,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当您的生?”她自顾自的着,完没有注意到旁人神色各异的脸色。
看着仍旧不懂事的徐姿,林瑛的心头窜起一股火气,以江少深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可能随便收徒弟,她笑着出来打圆场,“姿,别胡闹,江先生日理万机哪有空教你。”
江少深神色淡淡,没有表态。
慕非欢夹着筷子的手一顿,来要夹桌上的煎排骨骨,筷子转了个向,夹了一块香菜牛肉,然后放到了江先生的碗里。
江少深看着碗里的一块烧牛肉上面有着几根香菜,眉头难得微皱。
即便是面对上亿的生意,他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几根香菜却让江先生变了脸。
他最讨厌的食物就是香菜,没有之一。
江太太是在耍性子了。
慕非欢微微偏头看向江少深,眼神仿佛在,你要是敢答应我就闹给你看。
几年前,江少深的恩师因为突发心脏病住进了医院,就请他帮忙在校里代了一段时间的课。若是正儿八经地收的徒弟,只有慕非欢一个。
江少深不动声色,拿起筷子夹了胡萝卜丝,放在慕非欢的碗里。
同样,慕非欢最不喜欢吃得就是胡萝卜。
江先生是报复她的坏心眼。
相爱相杀的两个人。
其他人并不知道二人之间的互动。
江少深面无表情的吃掉香菜牛肉,随后道:“误人子弟的事情,我可不能做。”
一句话,算是回拒了徐姿。
徐姿的脸色一僵,来还想什么,却在接触到江少深冷淡的眼神,选择了沉默。
林瑛冷冷地看了徐姿一眼,心中郁结难消,这个女儿,真会给自己添乱。
慕非欢看江少深拒绝了徐姿,很是满意,于是赏了江先生一块煎排骨。
江少深侧眸,瞧了眼模样‘乖巧的慕非欢,示意她吃掉碗中的胡萝卜丝。
慕非欢心不甘情不愿地吃了一根,嚼得很用力,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坐在他们的旁边的谷丽蓝看得直摇头,一对冤家呀。
吃过晚饭,江少深公司还有事,就要离开。
他们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对创世的股价产生了不的影响,公司所有的高层都等着江少深回去做决策。
门口。
慕非欢揪着江少深的西装袖口,所有人都因为她忙得晕头转向,她却跟个闲人一样,吃了睡睡了吃,心里有点愧疚。
江先生笑话她,“良心发现了?”
慕非欢低着头,哼哼两声,“我一直都很有良心。”
江少深轻笑着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笑道:“我的晚晚终于长大了,懂得关心人了。”
慕非欢主动抱着男人的腰,脑袋往他怀里埋了埋,怎么办,她有些舍不得他离开。
“想我留下来?”
慕非欢没有话,只是抱紧了他。
江先生有点受宠若惊,这可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抱他,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依赖。他把她抱起来,坐到身后的栏杆上,低下身子,和她额头抵着额头,轻声哄道:“好了,今晚什么也不要想,乖乖地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慕非欢眨眨眼睛,“你搞定我爸了?”
不然她爸怎么会同意他接她走。
江少深听到她的话,有点哭笑不得,“叫你少和郁修杰混,都被他带偏了。”
什么叫搞定,有这么形容得吗?
“实话实嘛。”慕非欢看着男人一派淡定从容的模样,心中有很多的疑惑,她爸可不是那么好话的人。
不都是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而江先生就是抢了他女儿的男人。
江少深捏了捏她的粉颊,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吹弹可破,手感很好,“你要对你老公有信心。”
慕非欢觉得先生脸皮真厚,她挥挥手,“走走走,快走吧你。”
江少深把她从栏杆上抱了下来,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看你进去我再走。”
慕非欢松开他,“那我进去了。”
“去吧。”江少深往后退了一步。
慕非欢转身往里走,走出几步,她回头看了一眼。
江少深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见她停下,做了个手势让她快点进去。
慕非欢这才走了进去。
直到慕非欢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江少深嘴角微扬的弧度渐渐收起,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走出慕家庄园,路边停了一辆黑色的宾利,宋昊站在车旁等候着。
江少深上了车,沉声开口,“走吧。”
宋昊驾驶着车子在公路上行驶,大概过了三十多分钟,车子拐进了一个巷子里。
车门打开,江少深下了车,锃亮的皮鞋踩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抬眸看向四周,这个巷子很是破旧,四周房屋破烂,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了几个酒鬼,周围乱糟糟的,时不时传来居民的喧闹声。
男子衬衣西裤,即便身在这样一个破败的巷子里,依旧掩盖不住他整个人矜贵,不要做什么堪堪站在那儿就自带一种让人不敢放肆的气场。
“人在哪儿?”他问道。
“就在前面拐角尽头的房子里。”宋昊回道。
江少深微微颔首。
宋昊引着他往里面走,最后停在一扇铁门前。
铁门已经生锈,有半边的门斜斜挂着,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江少深举步踏进了铁门。
院子里,站了黑压压地一片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屋里,龙斐和萧靖分别站在两边,中央的位置坐了三个人,分别是江南辉、林箫儿和那名之前闹事的记者。
那名记者的脸上有着擦伤,嘴角发青破了皮,林箫儿的发丝微乱,看上去有些狼狈,江南辉倒是没有什么。
林箫儿在看到江少深的瞬间,眸色一喜,立刻站了起来,“少深。”
着,她往江少深跑去。
可是却被龙斐和萧靖拦下。
林箫儿怒不可遏,“你们给我让开!”
两人不为所动。
林箫儿看向江少深,语气哀恸,“少深,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对我不敬吗?”
江少深没有话,兀自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双腿优雅的交叠。点了根烟,不徐不疾地抽着。哪怕表面上看上去淡和,却让在场的三人坐立难安。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需要过多的举动,就足以震慑他人。
林箫儿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压下心头的郁气,道:“你让人把我弄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她在担心江少深是不是已经查到了周年庆上是她在背后做得手脚,可是转念一想,她一直很心,应该不会被发现。
江少深神色沉静,指尖轻弹了一下烟灰,淡淡开腔,“我要做的事,你不是很清楚吗?”
林箫儿心头一震,不出来话。
一旁的江南辉的眉心皱起,他在商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他和林箫儿不同,他是被江少深‘请来的,在这里见到林箫儿和那名记者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一切。
江少深这是要为慕非欢出头。
“少深,你想做什么就吧。”江南辉到底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用一句俗语来讲,他吃过的盐比他们吃过的米都多,不会看不透这点。
豪门夺权,尔虞我诈,向来都是不择手段。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亘古以来不变的规则。
他既然做了,就不后悔。就算是他和林箫儿串谋算计他又如何,江少深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二叔,我是请你来看好戏的。”江少深眉眼处平静无波,让人把那名记者带上来。
龙斐和萧靖一左一右架起那名记者,几乎是把他当垃圾一样扔到了地上。
那名记者接触到江少深那双深沉的眼睛时,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他的脑海里立刻回想起了,眼前这位江城首富,可是让无数企业闻之变色的人物。跺跺脚,都能让国内经济为之震荡。
连一些商界大佬也要忌惮三分,平常在电视媒体上都难得一见的人。
他一个的记者没被吓死都算是好的了。
“江……江先生……”他的声音抖得不行。
江少深唇角微勾,不见喜怒,“别怕,我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
记者忙不迭地点头,“好……好的。”
“张,临城人士,毕业后进入江城上品传媒做记者。父亲早亡,家里有一个母亲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妹妹,我的对吗?”
张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他已经把他的身家背景调查的清清楚楚,“是。”
“据我了解你的家庭情况不太好,母亲患有癌症,你在上品刚入职还在实习期,虽然收入不多,但是你的上司对你很重视,前途一片大好,为什么要以身犯险,在周年庆上爆出我的事?”江少深的语气平和,衬衫袖口摞起,露出壮的臂,单手插进裤兜里,姿态随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张下意识地看向江南辉和林箫儿。
江南辉面色平静,林箫儿的眼神则是暗含警告。
“你不,那我就替你。”江少深身子微微后仰,“因为有人给了你一大笔钱,而对你来,这笔钱不是个数目,所以你就答应了。”
宋昊从一个件袋里拿出一张银行资金的往来账目,上面写着在一个月前有人往他的户头汇入了五千万,今天早上又汇入了五千万。
张来是打算拿着这笔钱远走高飞,他以为江少深没有那么快的动作,就想偷偷摸摸的回家一趟,接了母亲和妹妹到国外去。
那时山高皇帝远,江少深的手不可能伸得那么长。他还特别心,没有坐飞机或者是火车,因为这都要实名认证,他用朋友的名义向租车公司租了一辆车,想要自己开车回去。
可惜,他还没有来得及走出江城市区,就被龙斐和萧靖截下。
林箫儿在看到那张银行账目单的时候,心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