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淼早上打开手机,昨天发的那几张照片引发了很多人的围观评论,甚至国动物保护协会的官账号也在下面留言呼吁,要保护动物,明逛动物园。大家纷纷指责熊孩子的恶劣行为,还有人应该把熊孩子也关进笼子里去,体验一下被人用石头砸的感觉。
截至目前为止,她运营的账号是几个人里面粉丝量,以及活跃度最高的。此外,王以玫也凭借她的一波自拍照,直播,吸引了一批宅男粉丝,距离最后决定谁能进入DT,也只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想起今天还有一堂许教授的公共课,陈淼很快从床上爬起来。她准备今天在课堂上搜索一下大家的蓝牙链接,虽然对不一定会打开蓝牙。
她在脑海中仔细过滤了一遍班上的同,3个男生,5个女生,那些男生的面孔就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侦察系统中放了一遍,实在找不到可怀疑的对象。
不过也许变态就是藏在身边的普通人吧,他们不会长着三只眼睛四条腿,他们也会点头微笑你好,只是在阳光照不到的地,他们才会露出不为人知的面孔。
课堂上,陈淼惴惴不安地打开手机蓝牙配对,出现一长条的账号列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才知道班上这些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理工直男们,私下取的名字这么风骚妖娆。
【侠盗裸奔汉想要和你配对】。
手机提醒道。
滚。陈淼点了【拒绝】。
还有【发现我的是猪】、【女施主请留步】、【需要按摩吗】、【美女视频连接中】……
可就是没有【一只老母猪】。
她有些沮丧,看来他不在这里,或者没有开蓝牙。
许教授正在讲评刚刚结束的考试情况,最高分多少,最低分多少,平均分多少。当然大家不用想中时那样提心吊胆,教授绝不会点出那个最低分者的名字。
“第四题……”
底下同发出一阵哀叹声,那是考倒了一片的题目。考完后,陈淼也和几个同交流过,对答案没有十足的把握。
许教授一正经地,“这道题班只有一个人做对了。”
那会是我吗?陈淼屏息凝神,听着。
许教授指着自己的鼻头道:“这个人就是我啦。”
底下“哗地笑开了,陈淼也自我解嘲地笑笑。
下课前,教授又布置了作业,第六章两题,第七章一题,第八章……到后来,他自己也忘了布置了几题,反问生:“一共几题?”
生以抗议的语气回答:“许多题!”
教授笑笑:“你们不会数数吗?什么叫许多题,你们不用吓唬我,我知道就七题,这是期末的重点,作为日常成绩计入期末考试,下星期交。”
底下又是哀声一片。
临走出教室时,教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叫住陈淼,“待会来我办公室一趟,把组的年论交给我。”
陈淼被保研后,原不是跟的许教授,直到前两周被莫名叫上台去做那个实验后,她就被许教授点名要走了。许教授是S大生科院的副院长,市高校“千人计划”的特聘教授,每年想做他的研究生,博士生的人挤破了头。大家都陈淼走了狗屎运,今年就只招了她一个研究生。陈淼也是一脸懵逼。
许教授的办公室是单独的,陈淼敲门,听到许教授那声有点懒洋洋的“进来”就推门进去了。
先入眼的是他那双跷在茶几上的脚。
教授喜欢靠在黑色沙发上,把鞋子脱了,穿着白色袜子的脚翘到玻璃茶几上,虽然没有什么不好的气味,但陈淼总觉得整间办公室好像散发出一种有些奇异的气息,空调也好像打的太低,让她的腿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把西放在那儿吧,我再给你我信箱的钥匙,放假前你过来我信箱取批阅好的附有成绩和导师意见的论。”
“嗯。”陈淼放下论转身欲走。
“等一下。”
陈淼转身问,“老师,还有事情吗?”
许教授白净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这是我们这期最后一次见面了吧,聊聊天吧。”
“好的,老师。”
陈淼心里打着鼓,许教授可从来没有和生聊天的习惯啊。她沿着沙发坐下,和教授隔了有两个人的距离。
许教授今年大概四五十来岁,可是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才华横溢兼风流倜傥。早听他对女弟子尤其是美貌的女弟子青眼有加。
可是一直以来,他对陈淼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待遇啊。直到那次叫她上台做实验……
有五分钟,他都没话,只是保持着悠然的姿势,看不见情绪的神情。
“老师……”陈淼有些着急,但又不敢形于色,只能心地想提醒他。
“哦,陈淼你是哪一年的?”
“7年。”
“哦,今年1岁了。”
“嗯。”
“花一样的年纪啊,想当年,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曾是满怀理想,一心想要为人类事业做贡献。”
“您现在也还在继续发光发热啊。”
许教授笑而不答,继续,“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在S大读书,那时候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他非常聪明,也非常勤奋,那时我们同一个宿舍,又是一个地出来的,很自然的成为了好朋友,一同吃饭上课,一同做实验。”
陈淼不知道为什么,教授开始跟她起了故事,但又不好打断他,只能安静的听着。
“一次新生舞会上,我注意到一个弹钢琴的女生,头发黑的跟缎子一样,大眼雪肤,美艳不可物。我对她一见钟情,就要那个朋友助我一臂之力。果然,一切发展的极为顺利,半年下来,我们虽然不至于谈婚论嫁,但也接近海誓山盟。怎料到好事多磨,那个女孩突然对我变了脸色,若即若离,开始躲避着我。”
“咦?”陈淼也不禁被他的故事挑起了兴趣,惊讶出声。
“那时正好放暑假,我祖母去世,家人交我回去一趟。谁想到,这一回去两个月后,再回来时,发现我那朋友,和我女朋友早已经在一起,还订了婚。”许教授长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堪回首地苦笑:“原来在我家中出事的那段时间,因为经常一个人躲在图书馆赶功课备考,女生几次在宿舍给我朋友留下口讯,要他转达给我,谁知他不但没有转告,竟把那些信件和礼物都毁尸灭迹,让对以为我没有诚意,又伤透了心。于是他便趁虚而入,借安慰之名抢走美人心。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耻辱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