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一出，围观的同中立即爆发出一阵“嗡嗡”声，而且“嗡嗡”大声。
我顺着大家的目光转身，看到在篝火跳跃的火光中，许亦楠朝着我迎面走了过来。
“亦楠也会跳交谊舞？”主任看起来很惊讶，比听到我会跳交谊舞还要惊讶。
“会。”许亦楠走到我对面，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一如既往地面不改色。
“那太好了，今天这个环节设得实在是妙，是不是啊同们？能欣赏到我们大才子跳舞。”这种时候，主任也不忘自夸一顿，只是这话得也太偏心了，我跳的都不算欣赏的？
和许亦楠跳舞，当时的我心理上不大能接受得了。
我歪着脑袋过许亦楠，朝主任，“主任，真的不能再重新抽一张吗？”
主任瞪了我一眼，围观的同“嗡嗡”得更厉害，有个彻底放飞的男同直接喊出了声，“我们状元郎愿意跟你跳舞，怎么还扭捏起来了，没看看其他女生看你的眼神多红吗？”
我确实没有注意到其他女生的眼睛红不红，只觉得许亦楠的眼睛在火光下很红，像有两团火苗在燃烧。
虽然我一直不肯承认，但在弹琴跳舞这面，我和许亦楠之间的默契也真是邪了门了。
和妈妈跳舞的时候，经常把她踩得“哇哇”叫，换成许亦楠，不仅一脚也没踩着，还舞出了一种张开翅膀起飞的感觉。
一曲舞完，主任带头鼓了好久掌。
我松开许亦楠的手，呼吸有些急促，看着他的脸在掌声中慢慢绽开笑容。
篝火下的脸一点点和面前的脸重合，多么相似的笑容，原来在那么早之前，他就曾这样对我笑过。
“陆阿姨不算。”许亦楠把我脸上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低声，“看到你被几个人殷勤地围着，我就很不舒服，如果再看到你和别的人跳舞，我大概要去抢人了。”
我咽了咽口水，又咽了咽口水，在衣服下攥紧手指。
许亦楠一直正经稳重，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话。
“我没有带舞伴，”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点轻微的沙哑，像嵌在声波上的火花，刺得我鼓膜轻颤，“刚下飞机回来，来想到这里露个面，就去校找你，没想到会在宴会厅里看到你，”他抿起唇，眼神在我的脸上徘徊，“在人群中间，像个灵。”
“灵？”我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了蓝灵的样子，我像，灵？蓝灵那种？
我低头想看看自己这身打扮，哪里就像灵了，但身上被他宽大的衣服遮着，也看不到什么。
“我这身很奇怪？”我抬起手，想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再看看。
他抬手捏了捏我的下巴，把我四处乱转的头转向他，“亭亭，你想好了吗？”
“看一下有什么好想的……”我稀里糊涂地完，突然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我最近想了很多次，有空没空都会扯到大脑中间想一想，连复习司法考试的时候，笔尖在三年有期徒刑和五年有期徒刑两个选项间徘徊的档口，都会想到这个问题。
不管是三年还是五年，最终总归能知道哪一个是正确答案，但心底这个问题，却不会有一个现成的答案页，一翻开就能清楚地看到正确答案。
乱糟糟地想了好久，最终还是回归到了娃娃鱼那个简单粗暴的问题上，对于那个问题，我会怎么回答？
直到有一天中午，我趴在图书馆桌子上睡了一觉，睡得不知道南西北，睡醒了睁开眼，就被窗外亮闪闪的日头刺得两眼一黑，在那股黑暗里，心底就突然抛上来两个单词。
“I d”
听到自己的声音，我才猛然意识到，我竟然把这两个单词出了口，在人家还没有问“ill u be girlfriend”的时候。
我咬住嘴唇，一股热浪冲到了脑门。
给我个洞吧，我在心里凄惨地想，我得钻进去。
我抬手拉住衣领，想把脸遮上，又被许亦楠攥住了手腕，他低声一笑，手上略一用力，把我拉到他身前。
鼻子里瞬间溢满了他身上暖暖的味道，像刚被阳光晒干的衣服的味道。
他隔着宽大的衣服，把我拥到怀里。
“亭亭……”他低头在我耳边呢喃。
“嗯？”我压住快蹦到嗓子眼的心跳，压得声音都有些抖。
“这句话可以留到求婚的时候。”他声音里都带着笑。
丢人，实在是丢人！我把脸埋到他衣服里，恨不得能在他衣服上钻出个洞躲进去。
他笑得胸膛都在颤抖，抬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手臂又收紧了一些。
我把头侧靠在他胸前，迷迷糊糊地想，如果现在的我穿到从前，跟时候的安亭起现在这码子事，不定会被她痛打一顿。
以前讨厌他讨厌到骨子里，恨不得每天都能打他一拳，究竟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现在这样？我脑袋胀得满满的，怎么也想不明白。
许亦楠抬起头，目光又落在我脸上，也许是因为周围涌动的紫藤花香，我总觉得他的五官好像都在散发着香味，甜腻腻的香味。
他一只手环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眼中像有五斑斓的烟花在绽放。
眼见着他的脸来近，一道闪电在我脑袋中轰然炸开，他这是要……
第一天就要这样子吗？我瞪大了眼睛，放在他胸前的手攥住了他的衬衫，心里在紧张地嘀咕，会不会太快了？
他的眼睑低垂，在眼睛周围投下半圈淡淡的阴影，我屏住呼吸，脸上已经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鼻息。
就在我想闭眼还没来得及闭上的时候，他西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得我又猛地睁大了眼睛，像做坏事被人发现了一样，抬手就想把他推开。
这一推，没把他推开，倒把自己推得往后踉跄了两步，又被许亦楠给拉了回来。
他抬手捏了捏我的下巴，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搞笑的宠物，“你心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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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忙乱，总算赶着发出了，交作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