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琪咽了咽口水,“我们校还有这号牛人!”
“你这是抢骨头抢到人主人碗里了。”我拍了拍娃娃鱼的肩膀,觉得她的表情有些悲壮。
“遇到这种牛人还不赶紧趴上去狠狠地抱住大腿,你怎么还在门口又推人家,又跺人家脚啊!?”甘琪很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我脑袋坏掉了?你像我一样被他跟耍猴一样耍了好几个月试试,看看你还能不能下得去手抱他大腿!大爷的!我整天跟打了鸡血似的跟他拼命,认真的一塌糊涂,他表面上陪着我演戏,背地里肯定得把我嘲笑死!”
娃娃鱼霹雳啪啦一阵嘶吼,又伸出拳头锤了一下桌子,自己气冲冲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我俩,“你们刚才看到了?”
我和甘琪一起点了点头。
“看到了还在这儿跟我装!”娃娃鱼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我都快气爆炸了,你们俩搁那儿当热闹看是不是!”
甘琪拉住娃娃鱼的手,“雯雯,我还是觉得这是个好消息啊!他愿意追到门口跟你拉扯,明你在他心里还是有点影响的,而且公司是他们家的,他自然不会跟你争抢那一个破名额,你这被留用的希望很大呀!”
娃娃鱼一把甩开甘琪的手,“屁话!我也是要脸的!不知道公司是他家的也就罢了,知道是他家的,姐就是死也不去伺候!我今天已经跟经理提出终止实习了。”
“所以刚才你和陈琦鑫在宿舍门口拉拉扯扯就是为了这个?”
“猫哭耗子,假出油了快,我搭理他我就不姓顾!”娃娃鱼猛地窜了起来,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震得椅子腿在地上摩擦得咯吱响。
“雯雯,实话,我觉得咱还是别这么怄气了,犯不着。你想想,你和陈琦鑫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之后在人家公司里,你这都可以算是直达天庭了,前途还是很光明的。”甘琪。
“那我是不是还要去巴结巴结他啊!?”娃娃鱼狠狠地白了甘琪一眼,表情看着有点想咬人,“不就是份破工作嘛!还折不了我顾雯雯的腰!”
甘琪坐到床上,盘起腿,“行,你的工作你做主,确定以后不会后悔就行。”
娃娃鱼转眼瞪着我,“懒亭亭,你怎么不话,你是不是也和甘琪一伙的?”
我耸了耸肩,坐到娃娃鱼床上,“我没意见啊,你开心就好。”
娃娃鱼皱了皱鼻子,“把他灭了我才开心!”
我和甘琪默默对视了一眼,“至于这么激动吗?”甘琪用唇语。
我摇了摇头,用唇语回复,“感觉有故事。”
我和甘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点了点头。
娃娃鱼这几天的状态有些癫狂,离开集之后,她可以一天吃五个冰淇淋,还在某个下午一个人吃完了一个五斤重的西瓜,而且把西瓜皮都啃到了绿色那一层。
昨天晚上,她又癫狂出了新花样,拉着我和甘琪在KTV通宵唱了一晚上,一晚上的时间可以唱很多很多首歌,其中只有十几首是我和甘琪唱的,其他的都被她麦霸了。
所以早晨从KTV出来的时候,她起话来就像有一堆碎玻璃在嗓子里摩擦。
“你这哪里是失业的状态,你这分明是失恋的状态。”甘琪。
看到娃娃鱼想张嘴话,我和甘琪同时伸出手把她嘴堵上了,“大姐,饶了你家嗓子,也饶了我俩的耳朵吧!”
娃娃鱼的手机响了,我低头瞥到了屏幕,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是“陈丧心病狂”。
娃娃鱼恶狠狠地把电话摁断了。
我和甘琪对视了一眼,甘琪的眼神很复杂,估计我的也差不多。
甘琪用唇语对我,“会不会是爱之深,恨之切?”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回个唇语,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来电的是田姚。
自从她上岗那天我们通了一次话,最近几天只在微信里聊过几句,她在电话里约我中午一起吃饭,语气神神秘秘,她原话的是,“有一个劲爆消息一定要当着你的面引爆”。
挂了电话,我正准备往前去追甘琪和娃娃鱼,微信又“叮叮”地接连响了好几声。
微信里出现了个群聊,里面有我、苏晓和詹魏阳三个人,詹魏阳在群里一连发了好几句话:
“姐妹们,江湖救急!”
“河北一个村庄的马上要走掉一半的老师,短时间内找不到新老师补位,现在正赶上各个校期末考试准备阶段,我们整个社团都找不出愿意过去的。”
“你们两个保研的大才女,愿不愿意救下急?”
“这两天就得出发,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新老师上岗后就可以撤了。”
我刚把詹魏阳这几句话看完,苏晓的回复就来了,“我OK。”
我已经闷头在手机上打出了个“我”字,突然想到许亦楠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了,之前去德国都是不超过一个月就会回来一次,按照这个规律不定之后几天就会回国,我如果去支教一个月,刚好会错过他回来的时间。
即便要去,还是先和他商量下之后的计划吧。
我勾着手指头在屏幕上头顿了顿,又继续敲击键盘,发了回复,“我考虑一下,明天之前回复。”
关掉微信之后,我想直接给许亦楠打个电话,算了算时间,刚好是德国的凌晨一两点,又把电话收了起来,想着等几个时再打。
昨晚通宵的时候个个都是英雄,白天回到宿舍就一起成了狗熊,娃娃鱼默默地拉上窗帘,我们三个一弯腰都钻进了被子里补觉。
娃娃鱼和甘琪大有要睡一天的架势,我也太想睡一天了,但睡了没几个时,就又跳了起来,哈气连天地奔去和田姚约好的地。
我到了,田姚还没到,正在我坐在位子上打瞌睡的档口,田姚就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进来了。
她穿着一身粉色紧身裙,头发烫出了些波浪,脸上的妆比上次一起面试的时候还要浓一些。
“差点没认出你来,跟换了个人似的。”我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遍。
她得意地笑了笑,“我也是长见识了,听过有请讲师给员工培训的公司,从来没听过请化妆师教员工化妆的公司,这发型也都是请的造型师免费给做的。”
她伸手卷了卷耳边散落的一缕卷发,“不过也是累啊,要求女生必须穿高跟鞋,我这身高以前根就没什么需求穿高跟鞋,现在两只脚上起了好几个泡,走路简直就是受刑。”
我摇头笑了笑,“有点悲壮啊,悲壮得像美人鱼。”
田姚眯着眼睛想了想,,“还真是,我还真他娘的像那条活受罪的美人鱼,更惨的是还没有王子!”
“美女,别谦虚了,你现在这个样子,王子都能排好几条街。”田姚听了,扯着涂满斩男色唇膏的嘴唇,笑得能露出十颗牙。
又胡乱白扯了几句,我扯到正题上,“有什么炸弹啊?一定要当面引爆?”
田姚匆匆把嘴里的饮料咽了下去,“惊天大消息!”她往我面前凑了凑,“我打听到你为什么会被撸下去了!”
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件事。
来好奇心被吊得老高,听她这么一瞬间就有点失望,我想田姚无非就是摸清楚了是谁用了什么关系顶用了我的名额,但这个现在于我来实在是既不痛也不痒,我都懒得知道。
“安亭,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大人物?”
我眨了眨眼睛,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听公司有个中层专门发了话,挑明了要把你撸下去,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信息,听那个中层是帮他一个同的忙,他那个同听来头可不,很有背景。”田姚又往前凑了凑,“安亭,你得好好想想自己什么时候把这种牛人得罪了。”
“有人专门要把我撸下去?”我听得有些愣,一时间分不清田姚这是讲故事呢还是讲现实呢,谁会闲得做这种事?
田姚严肃地点了点头。
“来头不?什么来头?”
“这个还没打听清楚,嗨,其实这些消息也是阴差阳错才知道的,要不是那个中层看上了咱们一个美女实习生,在那姑娘面前显摆自己认识的人多牛,这些事儿咱们压根就不可能知道。”
田姚接着,“我让那姐妹再帮忙打听打听了,那姐妹儿也是北的,人爽快着呢,还贼,要从那痴汉嘴里套点话出来,估计难度不大。我急着叫你出来,就想让你自己也赶紧想想得罪过什么牛人,想明白了赶紧找机会给人赔不是,不然人随便动一根手指头,你这船就得翻到阴沟里。”
“没得罪过什么人啊。”像我这种随遇而安的,想得罪人都不容易,除非是……我突然有点明白了,除非是因为许亦楠,从到大找过我麻烦的也就只有许亦楠的爱慕者们。
“想明白了?”田姚挑着眉毛盯着我。
“有点线索,不过不知道具体是哪个?”
田姚瞪大了眼睛,“这是还有好几个怎么地?”
见我吭吭哧哧地没话,田姚撑起下巴,斜着眼睛笑,“是不是都是追求者啊?求而不得,因爱生恨。有这么牛的追求者,要是我,管他长成什么磕碜样呢,通通都从了。”
问题是这都不是我的追求者,性别也不对,想从也无从下手啊。
“大姐,你想多了。”我冲田姚胡乱摆了摆手。
田姚往前凑了凑,正想开口,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几声,她顺手拿起来看了看,第一眼就轻飘飘地一瞄,这一瞄过后,眼睛就睁大。
“姐妹儿太给力了,正着呢,她情报就来了,听着啊,”田姚清了清嗓子,“我靠!居然这么牛!我跟你,要是你的爱慕者,他就是长得像恐龙你也得给我拿下了!”
我瞪着白眼珠看她,“你别瞪我,听我了你就知道了,那中层的牛同,人爷爷是副国级干部,爸爸现在也是地大员,撇开啃老这些的,人家人也很牛,T大毕业的,手上握着尖端专利,人家那专利都快引发国家间争端了……”
田姚兴奋,我却听僵,“等等,你的这个人是让你们公司的中层把我撸下去的人?”
田姚瞪着我像瞪着个白痴,“对啊,咱了半天不就这事儿嘛,你怎么还整得跟离魂了似的!”
爷爷是副国级干部,爸爸是地大员,T大毕业,手上有尖端专利……我想心里凉,这些都指向了一个人,一个让我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他身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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