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光明远双目通红,瞪眼狞笑,腮帮子咬着,脖子露着青筋:“来的好,让我去看看这帮家伙,究竟怕不怕死?”
“王爷!”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也几乎同时站起来要拦着光明远,就算于满开,这会也一下子清醒了。这要是不拦住光明远,是要出大事的!
“谁敢拦我!”光明远陡然发威,一如当年许阳坡前千骑突围。
“啪、”的一声,于满开摔碎酒坛:“末将愿与王爷同往。”
秦奋和左伯还未话,光明远就已经拦下:“都别跟着,这事你们当不起。”
言罢一人出门,大步而去。留下三人在那,秦奋直道:“糟了糟了,这下糟了。”
其实这跪宫门一事,也算是个热闹事,历朝历代都出不了一两次。天京城就这么大点,六部尚书等人这么一跪,消息立马就会传开。国子监祭酒这么一跪,国子监生能不来?其他各处官员能不动?
俗话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大两级管不着,官大三级招人烦,官大五级不用怕。这会自家顶头上司都在那跪着,谁还顾得上得不得罪凌山王?更何况法不责众,凌山王还能带人杀过来怎的?大家当然都是这么想的。
朱润和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带着国子监的同就赶了过来,皇城门外好不热闹,密密麻麻跪了一地,不这么看还真不觉得京城官员多到吓人,就这还有相当多没品级的吏没来,想跪也跪不上,能跟六部尚书两大阁老跪在一起,这都是天大的荣耀啊。
谁能想得到,那平日在京城不显山不露水的光明远,从大道正缓缓走来,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原走的其实挺快,在上主路之前,巷子一拉粪的老头,车子从光明远身边经过,老头陪着笑脸怕污了贵人,虽然不认识这一身王服,可是自然也知道这不是一般人。
光明远原并无多想,只是皱着眉头屏息快步走过,没走两步突然回头,二话不走到老头跟前。
老头都吓傻了,只怕这满身酒气的有钱醉汉发酒疯打自己,没成想对扔过一块玉佩,了句:“拿去凌山王府,我让你拿这个换三百两银子。”
罢抬手抽走了老汉粪车里的搅屎棍子。事出突然老汉还想拦呢然后突然忍住了,且不这厮满身酒气,就这块玉佩,那就算是假的不能再假的假货,也比自己那根搅屎棍子值钱不是?
提着一根搅屎棍子的光明远,在主道上走的不紧不慢,引得路人无不躲避,心道这个喝醉的神经病,拿跟沾着屎尿的棍子作甚。
皇城门口早就里三层外三层的被看热闹的人群挤满了,锦衣卫扎了两道队伍挡着人群。只见那人群不断往前挤着就算了,地上跪着的国子监生还有那不嫌事大的在嚎。
“你们拦着百姓干什么!放他们进来!让他们看看我大秦都成什么样了!”
黄龙气的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随时会一刀砍死眼前这个国子监生,罗志超也大为头疼,搁着平常早就刀子抽出来驱散这些看热闹的人群了。
今天要是刀子抽出来,这帮国子监生能顶着刀刃带着人群冲上来,自己还能下令都砍了不成?
所以这人啊,最怕起哄。也不知是凌山王人未到气势先到,还是那根搅屎棍子的味道先到,最外围的人群老早就开始回头,纷纷往两侧避让给这位怪人让路。
最里面的锦衣卫还在纳闷,这是怎的了?然后就看见人分左右,让出一条道来,光明远提着一根棍子走来。
“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一眼认出光明远的百户率先单膝跪下,周遭锦衣卫也尽数跪下。
一众民众怕是看热闹看傻了,这会虽然不挤着往前挤了,可是一个个伸着个脑袋在瞅这是咱哪个王爷。
黄龙跟罗志超跑着跑过来单膝跪下,异口同声:“锦衣卫南镇抚司千总黄龙,北镇抚司千总罗志超,拜见凌山王。”
刚完罗志超就猛地站起来,指着一帮民众骂道:“都傻了!一个个站着干嘛!大秦律见王不跪,一律斩立决!把站着的给我砍了!”
最外围的一帮锦衣卫腾的一下就都站起来了,刀马上就抽出来了,这一会可把他们憋坏了。
一帮百姓也不是傻子,锦衣卫还没站起来,就刷刷的往下跪,等锦衣卫站起来,保证没有一个脑袋能高过锦衣卫的腰带。
完话的罗志超马上继续跪下,内里人群一阵骚动,一帮穿着洁白服的国子监生交头接耳,“凌山王来了,凌山王来了。”
光明远也没话,也没让锦衣卫站起来,也没让民众平身,也没让举着刀的锦衣卫把刀收起来,压根谁也没理,抬腿就往这帮国子监生那走。
跪在地上的罗志超跟黄龙,同时看了一眼光明远手上那根一股恶臭的棍子,又互相看了看彼此,眼中尽是疑惑。
光明远走上前来,最后排的国子监生就已经有人撑不住了,站起来就往后退,引着更多生也站起来往后退。
这时候偏偏有一个声音,大声喊道:“都别怕!我等为国为民!他还敢打我等怎的!”
光明远顺着望去,只见一白衣子,气宇轩昂,倒是看起来比一些柔柔弱弱的读书人要强。光明远一眼就认出了朱润和,朱润和也看着光明远眼熟。
朱润和怎么也没想到,光明远不仅仅敢打,而且还敢一棒子就让他跟这个世界彻底的告别,那棍子速度之快,朱润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昨日还跟友人在酒楼把酒言欢,满腔热血与抱负还未施展,就这么死了。
光明远这一棍子结结实实,打的朱润和脑浆子崩裂四溅,吓傻了一众国子监子。更可怕的是光明远不仅仅打这一个,那散发着恶臭的搅屎棍子四处挥舞,倒是没有太用力,只是吓得这帮子慌忙躲避,光明远挂着恶趣味的笑容,如同一个欺负良民的富家恶少一般。
国子监众多士跪坐在地上哭嚎着:“有辱斯啊!有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