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严老夫子身已知光明远进宫之事,只是他知道,大秦诸王谁造反也轮不到这个光明远造反。且不他那个闲散性子,要兵权没兵权,要地盘没地盘。凌山虽然算不上什么穷山恶水,可是比富贵,比民生,比军伍。夹在西北边疆,河,跟天京之间的凌山,怎么看都是不起眼的地。
任何人都不会否认凌山府的发展潜力,因为以严老夫子为首,各大官几乎都在凌山置办了宅子,是到时候养老之地。无他,单单治安好这一点,就冠绝整个大秦。河剑北长安天京都会帮凌山卡着,凌山府内部又都是明干练的官员。
老百姓一辈子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乱世,单单安这一点,就够无数人争先恐后的涌进来。其实现在就已经是这样了,凌山府的户籍现在可谓千金难求,而且求到了还有层层筛查,祖上有半点不干净,那都入不了。
“皇上什么时候下的这种密诏!我为什么不知道!你汪四海干什么吃的!”任他汪四海权势滔天的大太监,可总归有人能骂他,杨孝严是一个,严淮自然是另一个。
“严阁老”汪四海陪着笑脸一弓腰:“这肯定是靠山王的意思啊,您这靠山王他老人家要干什么,别轮的到我知道,就算我知道,也管不了啊。”
“胡闹!”老夫子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看着那个密诏气就不打一出来,坐了一会呼了两口气:“胡闹!胡闹!胡闹!带我去见光明远!”
老夫子一连了三个胡闹,迈步就走,汪四海盼的就是这样,这要俩人不见面让自己夹在中间传话,那可里外不是人,来之前汪四海就想好了,要是这么个意思,自己坚决让俩人自己,哪怕得罪了严阁老,也不得罪光明远。
没别的,大秦这几个王爷啥尿性,他汪四海太清楚了,严阁老偏偏君子,大秦的中流砥柱,还能怎么难为他一个太监?
惹急了光明远,不难为你是真的,冷不丁出个主意,那啥,汪四海你带皇上没事多爬爬山,那自己这老胳膊老腿还不是得舍命陪君王。
皇宫的守卫们,在皇城墙上刚才还在嘀咕,刚才那是凌山王吧,这龙袍真威风。
领着他们的校尉就开始叨叨,别特么瞎,那是王服,龙袍那是咱家皇上才能穿的,这算什么,你们这些子没看见当年那个项无双来的时候,咱几个王爷一起穿着这王服,那才叫一个威风。
着校尉的心里就不是味,当年那一战,多少自己生死沙场多年的同僚,终于能在这京城过几天太平日子的同僚,最后还是为国捐了躯。
正聊着呢,汪四海就带着严老夫子又来了凌霄殿,一众人又开始叨叨,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王爷来,又是严老夫子,然后纷纷看向自家见多识广的校尉。
校尉这才得意洋洋的教育道,还能为什么?前线传来战报,校尉压低了声音跟一帮的,河王战死了,这一仗咱输惨了,这是要打大仗了,不过咱是没那个福气上战场了,守好皇城吧。
其实平常皇城禁卫军也好,大内侍卫也好,规矩都是很严的,站岗的时候不能话,只不过这段时间皇上不在宫中,大家也难得轻松一下。
严老夫子只怕是大秦上下唯一一位,没有修为年纪还能跟李凤相仿之人,须知哪怕没有之前的连年战乱,大秦人口中能活到六十以上的老人虽然不少但是也不多。
七十又是一个大坎,所谓人活七十古来稀,八十以上高龄的老者,那是真的少之又少,就算是杨孝严见了也得恭恭敬敬。
活得久就是大智慧,也是大福气,严淮作为当今天下人之首,是当今天下为数不多敢指着鼻子骂杨孝严的人,老爷子一辈子最大的智慧就是随性,不耍心机不玩阴招,该发火发火该生气生气。
如今怒气冲冲的进了凌霄殿,光明远还能有好?可是老爷子毕竟是老了,看到那失魂落魄坐在台阶上的光明远,老爷子终究是满腔怒火华为虚无。
大秦诸王,其实除了杨孝严以外,光明远算是跟严老夫子走的最近的一个。
不同于杨孝严,杨孝严在老夫子面前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典型的刺头,总能把老夫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光明远就不同了,光明远其实与严老夫子颇为合得来,主要还是光明远那个淡泊性子,其实比严老夫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爷。”严淮走上前去,作揖喊道。
光明远喝多了酒,有点打瞌睡愣神,抬头看了一眼,淡淡的道:“夫子不必多礼,怎么了,大朝会的事有问题吗?”
“不知王爷,召开大朝会,所谓何事?”严淮决定,还是先从光明远的目的着手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河王战死,堂堂大秦王爷,死了都不能开个朝会,昭告天下发丧吗?”光明远看着严老夫子道。
严老夫子知道九成九就是此事,所以其实不出老夫子所料,汪四海一听这个,心也算彻底放下。
“王侯薨毙,理应昭告天下。只是此事,如今靠山王跟皇上皆不在军中,此事理应由内阁处理。”严老夫子话刚到这,就被光明远打断了。
“我这不是有大哥跟皇上留下的密诏吗。”光明远道:“我觉得开个大朝会比较合适。”其实光明远想的很简单,他想兄弟走的风风光光。
“这”严淮一时语塞,因为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大朝会召开,天下需要进京的官员,连通知带赶来,最迟也得一个月的时间。往年皆是重阳节前后召开。”
“那就让京城官员都来上朝就好了,这总可以吧?”光明远。
严淮看了看光明远,光明远看了看严淮,严淮终究是点头答应了。这就算不上什么大朝会了,顶多算个朝会,大秦其实还好,正常的例行朝会基上一月三次,如有特殊情况例外。
想当年楚国,每日都有例朝,官员每日天不亮就得在宫门外候着,那才叫一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