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子一看也确实是头次进京,揣着几百两银子就像来市见见世面,没想到惹了孔公子这么一尊京中大佛。这会依然有点傻了,看见自家黑将军赢了,居然面露喜色?
就连杨凌霄都觉得,若是自己是那伙子,此刻不仅应该不高兴,还得赶紧想办法哄着那孔公子。
可是只见那伙子一脸憨笑,乐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五千两啊,那张棕色的银票就像正在跟他招手,马上就要飞入怀中一般。
伙子完看不见,孔公子面色阴沉,似乎能滴出墨汁一般,身旁的一帮富家公子也傻眼了,不知道该些什么好。
伸出两根手指头,只见那孔公子夹着那张银票,耷拉着一条眉毛就递了过去。那伙傻笑着接过去,一个劲的点头:“谢谢孔公子,谢谢孔公子。”伙也不算太傻,还知道点好话,而且看样子拿了银票就想跑,那黑将军都不要了,生怕起了什么变化。
“慢着。”只见孔公子又悠悠的了一句,那已经扭头的伙转过头来,只见孔公子拿起那一对竹筷,夹起来自己虫儿的尸体,顺手喂给了摊位上笼子中的鸟儿。
“谢谢孔公子,谢谢孔公子!”那摊位老板瞬间脸上就乐开了花,这可是天大的福气。这但凡斗虫,必然在那擂台缸子旁边要放一只鸟笼,里面养着上好的虫鸟,那斗输了的,心中再疼,自然要云淡风轻的把虫儿顺手就喂了鸟,以显自己不在乎这点输赢。
摊位老板的鸟儿吃了白起,还当着这么多人面?这鸟儿,轻轻松松就会有人上门,以一个天价收购,就摊位老板估计,怎么也得三四千两。
这下就能理解为何有钱人身边永远那么多狗腿子了吧?人家手指缝漏一点,就是你一辈子的吃喝。
那揣着银票伙被叫回来,惴惴不安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这孔公子要干嘛。只见孔公子喂完了鸟,才瞥了一眼伙子:“这五千两,是你赢得,不过你这虫儿咬死了我的白起?你准备,赔多少钱啊?”
“啊?”人群一片哗然,伙也傻眼了,这是个什么要求?斗虫,甭管你虫多少钱,死了就是死了,这是规矩,怎么会让对赔偿?
“这孔公子吃相也太难看了。”
“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孔公子今天就是要找这子碴,刚才输了还好,跪下来磕几个头不得放了他,这些孔公子折了这么大面子,怎么可能放过他?”
“那也不能这样啊,这斗虫也得有好几百年了吧?谁听过输急眼了让人赔虫子钱的?。”
杨凌霄也皱着眉头,饶是他一个不玩这些的人,也一想就明白这斗虫自然是生死自负,若是都要对负责,那还斗个锤子?
这岂不是次的冲贵,然后大家都一人下注一钱,然后一人花一百两买一只缺胳膊少腿的,就盼着自己的虫死?哎?仔细想想好像也可以这么玩?
这边杨凌霄思绪早就飞到九霄云外,那边孔公子也是脸皮够厚,面色阴沉的拐着嘴角盯着那伙子,把身边的议论声当做耳旁风。
“都嚷嚷什么!嚷嚷什么!”那刚才斥责杨凌霄的大嗓门富家公子,眼珠子溜溜一转,再次喊了起来,指着众人骂道:“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大秦那条律法写了!斗虫不用赔虫钱?刚才斗虫?又可有书规定或事先讲好?你们有人要是能作证,尽管站出来!来!站出来!”
“可是规矩就是规矩啊!斗虫一直都是这么个规矩的!”人群中有人道,这富家公子就是想找是谁的也找不到,因为此言一出马上一群人开始附和。
“闭嘴!”富家公子拉高调门大吼一声:“什么规矩!大秦律法有写吗!怎么!难不成你们的规矩比大秦律还高!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一句造反一出,立刻没人吱声了,要知道几年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这在大秦,尤其是在天京城,绝对是个敏感词。锦衣卫为何嚣张如斯,当街砍了你只用冠上一个名头,疑似意图谋反就足够了,根不用和你讲任何道理。
“孔公子这个这个这我”伙根不知道该什么,只是嘴里打着哆嗦。
“哥!”偏偏这个时候,一个姑娘蹦着跳着就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停下:“哥,我找你半天了,你昨夜就喝多了,今日一大早又出来玩,你看我回去告诉不告诉周叔叔!你在干嘛呢”道最后姑娘也渐渐放低了声音,因为孩子虽,也看得出来这会好像是在吵架。
“九儿!”伙拉着姑娘就往背后藏,一边笑着给孔公子赔不是:“孔公子,这就是邻居家一个卖羊肉汤老头的姑娘,这次来京城带着来见见世面,一点礼节都不懂,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不要计较。”
“哦?邻居家卖羊肉汤的?”孔公子表情十分京城,先是好笑,然后勃然大怒,最后狰狞:“你当公子是傻子吗!这么的丫头片子暖床都暖不了!你会好心带着出来见世面?莫不成你会看相?看得出来这将来是个美人儿?”
“不是,孔公子,你听我,这是真的。”伙急的直解释。
“呸!”孔公子一口唾沫就吐了过去,这姑娘肯定是这伙的亲生妹子,孔公子压根也没指望对能赔自己十万辆,一万两都没指望,他也不差钱,他就是要整这子:“我跟你,十万两,一个子都不能少,这姑娘先压在我府上当个丫鬟,什么时候凑够钱,什么时候接回去,听明白了吗?”
那伙子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孔公子,这真不是我家的人,您把我压着吧?我给您做牛做马!这,这丫头跟湖王相熟,还是湖王世子的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