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乘风这么一吼,除了燕赤天和祁火火,其他人都疯狂后退逃命。
燕赤天是真不信李乘风手里有七品符,至于六品符,就算有,他也不怕,此时真气护体,暗中又以宝具护住要害。
祁火火是被迫留下的,其他人跑情有可原,他境界跟燕赤天相当,要事也跑了,置燕赤天这个谷主于何地?
没办法,此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出于谨慎起见,燕赤天也在关键时候改变了目标,那些倾泻出去的澎湃真气部轰向李乘风扔出来的两道符箓。
轰轰!
巨响中,两道符箓爆开,射出大片刺眼的光芒,让整个大殿瞬间充斥着耀白,连眼睛都睁不开。
众人惊恐,这么强烈的光,难道真的是七品符?
这下完蛋了,李乘风这子被逼急了,在玩命,七品符的能量肆虐之下,大殿上的人估计要死一大半吧!
很多人绝望,拼命往大殿外冲去。
燕赤天和祁火火也受到惊吓,没见过这么炽盛的光芒,简直堪比太阳。
以他们的见识,最顶级的六品符也没这般威势。
燕赤天动作僵了僵,脸上神色有些发懵,难道误会了李乘风?这子手里真有七品符!
“谷主,心!”
祁火火很忠诚,发现不对劲后,第一时间冲过去,也不管得不得体了,拖住燕赤天的一条胳膊,嗖地腾空而起,浑身真气鼓荡,砰的一声冲破屋顶,落在数十丈外,厉害得一塌糊涂。
见状,其他高手也纷纷效仿,冲破大殿屋顶逃之夭夭。
至于其他人,则在殿门处争先恐后,一涌而出,有几个就身负重伤的家伙不心被人拽倒在地上,直接被众人踩死。
“怎么回事?没有动静!”
很快,众人就发现不对了,大片的耀眼光芒在持续片刻后,就缓缓消退了,却不见有惊天动地的恐怖能量爆炸。
大殿里,平静得过分。
嗖嗖嗖!
意识到不对劲的武阳谷高手纷纷冲回大殿里,一看之下,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他奶奶的,被这子耍了,根不是什么七品符!”
“是特制的照明符,竟然有五品!”
“太败家了!一般照明符都只有一品,连二品的都不多见,谁舍得下重去炼制一道五品符,仅仅是用来发出一道光照明啊!”
“怪不得我从没见过这么刺眼的白光,这他娘的竟然是一道五品照明符!”
怒骂声中,燕赤天和祁火火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两大七品上境高手,竟然都被一个毛头子给耍了!
“找!就算挖地三尺,也给我把他们找出来!”燕赤天咬牙切齿,怒火中烧,恨意滔天啊。
“把人手铺开,展开地毯式搜寻,放出信号,通知山中的各处哨岗,发现任何非武阳谷弟子,立即拿下!”他寒声下令。
旁边,祁火火有些不敢看燕赤天。
燕赤天的目光也下意识避开祁火火,刚才祁火火动作太快了,几乎是在一息之间把他拖走,让他都没有时间去判断李乘风扔出的那两道符是真是假。
偏偏,这种事没办法怪罪祁火火。人家护主心切呢!
“还愣着干什么!”祁火火大吼一声,心里很别扭,呼,尴尬呀,老脸丢尽了。
武阳谷的弟子很郁闷,祁长老什么时候变暴脾气了,咱们都走这么远了,还骂,唉,真是日子难过。
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的祁火火又去威胁周庸,“吃下‘噬魂蛊,否则今日把你们灭了!”
噬魂蛊,是一种蛊毒。中毒的人会承受非人痛苦,像是神魂被无数蛊虫啃咬一样,生不如死。这种蛊毒有解药,但是无法根除,只能抑制蛊毒发作,时间为一个月。一个月后必须服用解药,否则会再次毒发。
所以,噬魂蛊是江湖中人最惯用来控制敌人的恶毒手段。
周庸寒声道:“那就动手吧,我等不会吃噬魂蛊屈服于你们!”
五华山众高手纷纷亮出兵器,准备与武阳谷拼个你死我活。
“住手!”
燕赤天大声喝止,对祁火火淡淡的道:“祁长老去捉拿李乘风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祁火火急忙应是,临走前还不忘对周庸重重的哼了一声。
燕赤天有些头疼,内心叹了一声,然后看向周庸,声音冰冷,道:“江湖事,难定对错。你身后既然有宫中贵人,自是会明白我这么做的苦衷。大势之下,门派求存,何其艰难。一甲子之期将至,整个天下都会被卷入大波澜当中,接下来的一甲子,世间将陷入黑暗,再无太平可言。及早经历血雨腥风,未尝不是好事。有人让我向你转达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周庸听着,神色凝重,最终问了一句:“流云宗知晓此事?”
燕赤天冷笑,道:“那个子有句话对了,珩州江湖还是流云宗了算的,执牛耳者,岂会不知牛身上虱?”
周庸沉默,明白了,这是流云宗在拿整个珩州江湖开刀。
他眼里闪过悲色,总算知道宫中那位大人为何久久不回音信了,原来是有朝廷面的压力。
没有朝廷的默许,流云宗也不会准许武阳谷这么肆无忌惮。
那么,武阳谷这把尖刀,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对准飞云阁了?
山北麓。
李乘风一手一个,夹着李思齐和李承疯狂逃跑。
他几乎是卯着劲,连滚带摔,冲下山去的。
一路上,也不知砸了几回,撞了几下,吐了多少血,反正爬起来就跑。
要不是天功强大,一直在运转,让他保持惊人的自愈能力,他早就倒下了。
“快停下,你不要命了!再跑下去,你会死的!”李思齐低吼,李乘风的身体已经超负荷。
李乘风不管,一边咳血一边往山下滚去。
李思齐和李承都遭殃,被沿途的石头割伤,被树枝刺伤,都血淋淋。
但他们都不敢叫苦,因为李乘风比他们更惨,身上好多地都烂掉了,惨白的骨头露了出来。
李承的脸上紧绷着,没有半点血色,死死咬紧牙关,他被李乘风的疯狂吓到了,同时内心十分复杂。
从到大,他最厌憎李乘风,有机会落井下石绝不手软,甚至没机会也要千百计创造机会,让李乘风倒霉。
当初在青倉县,他甚至想弄死李乘风。看到李乘风返回李家,他一刻都不想在家里待,连夜离家出走,躲到五华山来,一有机会就跟李思齐李乘风的坏话,激将这个兄长回去找李乘风麻烦。
之前,听到李家遭遇大难,他还怨恨李乘风,觉得是李乘风把灾难带给李家的。
如今,在大难关头,冒死前来救他们兄弟二人的却是他最看不起的那个私生子。
砰!
李乘风从一处不是很高的断崖上滚下,重重的砸在地上,李思齐和李承也翻滚出去,痛得呲牙咧嘴,眼泪直流。
“姥姥的,你竟然真的逃出来了,老子以为你死了,再晚点就自个儿逃命去了。”王屠从不远处飞奔过来,一边骂一边把李乘风甩到后背上,又一手一个抓起李思齐和李承,冲向路边停着的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