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老二已经来接他们了,季子霆也不着急了。
他不太想回大院去,但也不知道还能去哪,于是干脆就靠在车旁边抽烟。
抽烟这件事,季子霆是结婚后才会的,但是一直都很克制,很多时候,他必须承认,香烟和酒都是好西。
“你怎么还在这呢?还没找到路吗?”
之前遇上的女人又走了过来,看到季子霆还在这有点诧异。
“家里人来接回去了。”
季子霆开口,把拿着烟的手,稍微往后挡了一点。
“不好意思啊,我真的特别怕老鼠,一看到老鼠我真的是六亲不认的那种,让你见笑了。”
“没事。”
季子霆礼貌地开口,伸手把烟按熄在车内的烟灰缸里,“今天谢谢你。”
季子霆着拉开车门,准备离开,刚把安带系好,女人伸手按住了向盘——
“我不想吃泡面了,要不我请你吃烧烤吧?”
烟熏火燎的烧烤摊。
看着已经端上来的烤五花肉和烤生蚝,季子霆有点慌神,怎么自己真的跟着来吃烧烤了?
“老板,再来两斤龙虾,三瓶啤酒,要冰的!”
“好嘞!”
老板热情地答应,啤酒立马就拿过来了,瓶盖一揭,滋滋冒着旗袍,透着凉意。
“二位慢用啊,其它的马上就好!”
“知道了,老板,多加辣,变态辣!”
女人着倒了两杯啤酒,推给季子霆一杯。
“酒不喝了,一会还要开车。”
“吃烧烤不喝酒,那多无聊啊,一会我帮你叫代驾!”
女人着仰头就喝了半杯,豪迈的样子,和她的给人的第一印象还真有点不习惯。
“尝尝,这家的烤生蚝是我们这片烧烤摊味道最好的!”
话间,她已经解决完好几个生蚝了。
季子霆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所以没动筷子,女人以为是他吃不惯。
“你是不是不太适应这样的地啊……”
女人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拿着生蚝,看着季子霆,因为是抬眼的角度,所以显得眼睛很大。
季子霆西装裤皮鞋加白衬衣,好像是和这路边摊有点格格不入。
“不好意思啊,硬把你拉过来,要不你回去吧,我一个人也能吃完的……”
刚才还很开心的人,这么着神色就变得有点落寞,胃口也好像突然不怎么好了,拿筷子扒拉了半天,才把生蚝送进了嘴里。
这种眼神刺痛了季子霆,好像安安很的时候,自己也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心,孤单。
季子霆喝了一口啤酒,“我等着吃龙虾。”
女人一听,笑意重新攀上眉梢,扭头对着老板开口,“老板,我们的龙虾再加两斤!快点上啊!”
“啊!真好,好久没有在这坐着吃烧烤了!”
女人着把杯子里剩下的杯酒一口气喝了,放下杯子,伸出手——
“你好,我叫向妙妙!”
季子霆愣了一下,这么多年,自己握手好像都是礼仪和客套,第一次有人笑着自我介绍,然后向自己伸出手。
季子霆这么一愣,向妙妙急了,赶紧把手心翻过来。
“我右手一直都是拿着筷子,没有油的,你看,你看——”
季子霆反应过来,伸手和她轻轻握了一下,这才行了。
“我们快点吃吧,吃完赶紧回去,不然你回家太晚家里人会担心的,特别是你儿子,你没接到他回去还晚了,他肯定会不开心的。”
“他……应该不会吧。”
季子霆又喝了一口酒,心里有点苦涩。
自从简唯嫁进来后,安安的情况确实大有好转,比原来活泼了很多,都会主动和爷爷奶奶话了,跟老二和简唯更不用,感觉他们仨就像一家人一样。
唯独跟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很少主动跟自己话,甚至会刻意回避跟自己的独处,听安安叫爸爸,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向妙妙从季子霆的语气里也听出了点西,试探地开口——
“你跟你儿子关系不好吗?”
“嗯。”
“其实也没什么的,孩子都不太懂事的,我时候跟我爸关系也不好。”
“长大就好了?”
向妙妙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喝了一口酒,“长大了,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老死不相往来,季子霆的脸色顿时就不太好看了。
向妙妙察觉到,赶紧圆——
“你别太往心里去啊,我家比较特殊,我很的时候因为我爸外面找了女人,就和我妈离婚了,他基没怎么管过我,所以我跟他不亲,长大来用不着跟他要钱了,自然就不往来了。”
离婚,不怎么管,不亲,这不的就是季子霆自己吗……
季子霆主动把自己的杯子倒满酒,闷声喝了一大口,在加上今天没接到简唯和安安,心里更是堵得慌。
“不,不会你也离婚了吧……”
季子霆没回答,但是向妙妙已经猜到了,立马不敢再问了,默默地低头吃西。
“来咯,鲜香麻辣龙虾——”
老板端上一盆红彤彤的龙虾,才算打破了尴尬。
“来来来,龙虾,多吃点。”
向妙妙把一次性手套递给季子霆。
就这一会的功夫,三瓶啤酒只剩半瓶了,向妙妙就喝了两杯,其它的都是季子霆喝的。
“我和他妈妈,是家里安排的。”
这次,是季子霆主动开口。
向妙妙疑惑地开口,“都这个年代了,还包办婚姻吗?”
季子霆没回答她的问题,继续开口——
“生他也不是我们愿意的,是家里长辈逼的,她妈妈觉得有了他离婚更难了,所以不喜欢他,从就没有抱过他,常年在国外,连问都很少问。”
向妙妙咬着筷子,皱着眉,“那也太过分了吧,比我爸还过分,我爸好歹还会问我期末考试考了几分呢。”
“因为我和他妈妈的关系,我对他也一直不亲近,他从是爷爷奶奶带大的。”
季子霆一边一边喝酒,龙虾基没有吃。
“后来他生病了,医生是轻微自闭症,但那会他已经基不愿意和我话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跟他相处……”
这些话,季子霆从来没跟人倾诉过。
大概因为向妙妙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两人彼此都不熟悉,很多话起来没那么难。
季子霆语调淡淡的,但是眉心一直皱着,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安安的病,简唯的出现,自己做的那些笨拙的没有用的,想拉进父子关系的事,他着,向妙妙在旁边认真吃,认真听。
不知不知觉,话了很多,酒也喝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