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彪仿佛见到了一个怪物。
顾西辞倒有些不依不饶,“话啊,刁民。”
得,不用知道名字,直接跟着明怼怼叫就行了,明诚出品必然品。
“不……不卖。”朱彪抱着肚子,脸上的横肉挤在一块儿,从牙缝子里蹦出了这句。
顾西辞撇嘴,这不亏啊,你买花了一万块,我给你两万块,净赚一万块啊,都没有中间商差价的。
难道……
是嫌少?
“三万?”
试探着询问朱彪,顾西辞估摸着,要是这人狮子大开口的话,自己可有点吃不消,要是他坐地起价怎么办?打一顿?
摸摸下巴,自信地认为自己很有道理。
脑袋上挨了一记暴捶,顾某此时有点晕。
依斐站在他背后猛地踹了他一脚,裤子上瞬间印上一个黑脚丫子。
不知什么时候,明诚躲到了词安身后,这一脚,力道不错,还可以再加两层功力上去。
词安目瞪口呆,从没见过依斐这么强悍的模样。
她只记得,在校里的时候,依斐有无数狗腿子,但都是隔一段时间换一拨人,类似于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之前一直没搞清楚原因,现在终于明白,前仆后继需要勇气,面对真正的勇士需要耐打的身体。
顾西辞挠挠被踹的地,拍拍灰,起身。
俯视朱彪,一勾唇角,“就这么定了,结婚那天我款付清。”
“啪。”清脆一声响,顾西辞脸上一掌红印。他轻抚上吃痛的脸,有些茫然。
依斐喘着大气,胸口不停起伏,“你是谁啊?当我是菜市场里的青菜吗,有钱就能买到?你特么谁啊。”
“我只想帮你,你嫁给他不会幸福的。”顾西辞自觉很委屈,助人为乐不应该是人间美德吗,“他太弱了。”
“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生活?嫁给他不幸福,嫁给你就幸福吗?”
“对,嫁给我你最幸福。”
杜琴交替搓着手,词安嘴唇蠕动但没出话来,明诚嫌弃地从鼻腔里冷冷哼出一声。
两个人如斗鸡,遑论谁强谁弱,明诚只恨这人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气氛一度紧张。
杜琴提议大家一起去喝一杯,转头问朱彪的时候发现他早已逃了。
词安挽着依斐的手,劝她消消气,毕竟打又打不过,脸皮还没人家厚,能怎么办?
明诚跟在后面盘算着自己的九九,顾西辞满面春风,手横在明诚肩上,人生充满了快乐和希望,这一趟来对了。
杜琴点了一大桌烧烤,依斐味同嚼蜡。她能想到父母会做主她的婚事,但没想到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到把自己贴上价格直接卖了。朱彪脑子不灵光,做人就是一个莽,他应该不会在这事上谎。难道母亲真的就跳过自己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帖了,新娘子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当新娘子,这真是个笑话。
天大的笑话。
词安一会儿瞧瞧依斐,一会儿瞅瞅盯着依斐痴笑的顾西辞。
这是个耿直b,赤果果的目光毫不掩饰。顾西辞拿起一块牛肉串,这闻着香,和依斐一样,这吃着香,和依斐一样,这到肚里还是很香,和依斐一样。
再斟满一杯酒,入喉极爽,还是和依斐一样。
明诚拽起痴汉顾西辞,直奔洗手间。
“壮士,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以壁咚姿势将顾西辞摁在墙上,彼此之间的鼻息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顾西辞转动脖子,看看天,看看地,灵光乍现。
“没有,表白嘛,这事包兄弟身上啦。”
明诚满意地点头,又怕这事被顾西辞搞砸了,再多问了句。
“知道对象是谁吗?”
“最可爱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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