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列车已到站。
词安揉揉惺忪的眼,下意识地噘嘴靠在明诚肩膀上,等待其他旅客先下车。
明诚歪头撞上她脑门。
“你又撞我!”
明诚收起桌,“什么叫又……”
“某天晚上,你拿你的大脑袋撞了我!还振振有词是狗打架是可以用头的!”词安拿起背包准备起身。
明诚抢过来背在肩上,一指戳中她的眉心,“我打狗也可以用头。”
“哈哈哈哈……”依斐率先笑起来,顾西辞在一旁碎碎念,依斐凑近了才听见顾西辞在念,毒舌终于有人收了毒舌不用怼我了……
“人好多啊……”词安咂舌,她快被淹没在人海中了。
到站的旅客都往出口涌,她一直被推着往前走,不知不觉便和明诚他们三个拉开距离。
“词安!”明诚发现这个豆丁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词安在涌动的人潮中高举起手,“明诚哥哥,我在这。”
“那你先出去找个地蹲着。”
“……”
先找个地蹲着。
这果然很明诚。
词安在出站处踢台阶,蹲着,蹲着,我让你找地蹲着。
一只宽厚的大手罩在她脑袋上,她抬眼,明诚稍稍瞟了她一下,“不是让你找个地蹲着吗,我能找到你。”
“我干嘛要蹲着?”
“嗯,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其实你站着跟你蹲着没什么区别,都是那么一坨。”明诚用手指比划了下所谓一坨是什么概念。
一坨?什么可以称为一坨?
厕所便池里的排泄物可以称为一坨。
“你特么就像个魔教中人。”
心里憋着一股气,始终顺不平。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帅。”
脸皮比城墙拐角还要厚的明诚丝毫不受影响,好心情嘛,就是要靠自己怼出来。
依斐要回医院交一份资料,所以先行一步,顾西辞也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手横在词安肩膀上,这个人形台子似乎有点矮,嗯,胳膊似乎有点不舒服,放久了便有点酸,嗯,将就吧……
站在公交车站牌前研究要坐哪辆车。
词安轻笑一声,“你知道我之前什么时候最想找一个男朋友吗?”
明诚思虑一阵,试探性地问道:“深夜丧的时候感慨别人都有那么好那么好的男朋友而你太丑找不到?”
她斜睨明诚一眼,轻声:“是挤公交车的时候,没有空位,站着又拉不到吊环,只能随着车身摇摆。”
他认真打量词安,沉重地点点头,“是挺矮。”
词安刚想挥拳揍他,又听见明诚,“没关系,以后哥罩你。”
“谢谢。”
谢什么呢?词安也不知道。
大概是谢自己终于坦诚心意,谢明诚也刚好喜欢自己,谢他们虽然不是在最好的时间里在一起,但是却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明诚稍微矮下身,拂开她被风吹乱的鬓发。
“应该是我谢谢你,让我能拥有这么好的可爱。”
先感动那么十几秒,后想到,明诚这波又土又撩的操作是哪儿来的?这土味情话跟老母猪戴胸罩一样,一套接一套。
37路公交车来了。
------题外话------
请要听土味情话的可爱举手,我也是一套接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