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是我关了灯才能拥有的梦。”
我对着茉莉如是道。
她冒雨从这座城的那一头到了这一头,虽然是打车,但是这份情谊,我会永远记在心中。
“过去的半年里,我努力习。每天晚上看书看到两眼不自觉地合上,好不容易捱到周末除了在图书馆看各类书籍就是去参加志愿者服务,长假就和同去周边登山,长假会去找兼职让自己从早忙到晚。我把QQ卸载了,免得自己忍不住总想去偷看他的动态,瞧瞧他有没有更新,翻翻他老旧的故事。我等了他这么多年,从我上的第一天,我就幻想有一天穿上婚纱对面站着的是他,我从来没想过我身边的人会不是他。我一直以为他和我在一起,就会相安无事到很久以后,可是突然消失,再也寻不到这个人,消息没有回复,好像他人间蒸发了似的,都是我……太多事了。”
“那你还喜欢他吗?”
“不喜欢了。”
我知道茉莉是想起了那个段子,“嘿,词安,我还没是谁呢。”
“除了明诚还会有谁?”我端起水杯猛灌一口,“我还爱他,但我不喜欢他了。我还是会想起他。”
茉莉将手放在我掌心。
我紧紧握住。
“祝你幸福。”
“嗯,祝你幸福。”
愿你一生努力,一生去爱,想要的难拥有,得不到的都不会释怀。
……
幼时总是趁妈妈不注意便把秋裤藏在被窝,迅速穿好裤子。还喜欢一进校就将袖套扯下塞进书包。
长大了,不用妈妈提醒,自己便将秋裤加上,秋衣塞进秋裤里,秋裤扎进袜子里。浅色的外套要戴好袖套,把外套袖口仔仔细细地套好。
因为,你被冻过,两颊通红,鼻涕直流,脚底生风,在深冬里瑟瑟发抖指天誓日要穿秋裤。你洗过外套,发现袖口很容易脏,外套的口袋边上总会莫名其妙多出曲折的黑,你死命搓揉过,刷洗过,也便懂得了。
想起在公车上,坐在我前面的刚好是一对母子,母亲谆谆教诲,“晓得不”“听到没有”“懂不懂”“好不好”“懂没有”这几句话反复出现,其实我一点也不信那个孩子听进去了,该犯的还是得犯。
很多事,不是前人告诉你怎么样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就会按部就班,你总是悄悄逾矩乐此不疲地进行尝试,等到了后果才明白过来。总有人跟我,道理都懂,就是不能服自己。
听过很多道理,听过很多故事,自己来头头是道,但是依旧要犯错,你明知道却要去做,这就是理由,懂得很多道理却依旧过不好人生。
在你走之后,我的风信子从柜台上摔下来折断了花枝。我知道那天,依旧清楚是你不能够继续履行诺言的日子。
你不曾见过我在洗澡时因为你的消息,擦干手秒回的样子;你也未曾见我在很困的时候依然硬撑着和你,等你睡了我再睡的样子;你没见过我在屏幕这边明明已经哭得泪流满面,却仍和你,没事,我很好的样子;你没有见过我因为一句你的关心,而激动得手机拿不稳的样子,哪怕那是你顺手而为;你更没有见过,别人问我,你忘记她了吗?我早忘了,那人,我还没她是谁,我那时尴尬的样子。可惜,这些,你永远都不曾看见了。
这一生,我爱过这样一个你。一个从不肯为我停留的你,或喜或悲都不为我。这一生,我为你做着虚幻的戏,或台上卿卿,或台下我我,都不是我和你。我将自己活成了南辕北辙的叠影,左右都是你。
下一世,我不要再遇见。
我愿终有一日,你付出一片真心,却被人弃之如履,因爱别离,求不得而失措发狂,身心千疮百孔。
很想遇见一个人,然后一日二人三餐四季五杀。
对自己一句“我又横刀向前走,讥嘲于我不如狗。”管我怎么活,又不跟你过。
对未来的身边人一句“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如果不行,那余生不用你指教了,我自己瞎过吧。
?对这所谓的人世间道一句“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可是……
不,没有可是。
愿我不再就着悲哀吃面包。不再在哪个夜里痛哭着等着更苦的黎明。
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