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祥和的日子总是短暂,没过两天,曾秀茹的出现再次扰乱了许家的安宁,也把慧珍,推进了黑暗难堪的深渊。让来对曾秀茹留有的最后一丝好感,也彻底幻灭。
这天一早一家子正在吃早饭,刘妈严肃着脸进来报告,曾秀茹来了!
慧珍心里一咯噔,曾秀茹这么早来做什么?是不死心?还是嫌钱给的少?亦或者,曾秀茹不要她的钱,特地还回来的?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慧珍乐见的,一旦给许家人知道她拿钱给曾秀茹,还指不定许家人会怎么想。
一家子从餐厅出来,慧珍绷着脸跟在最后面。一眼看去,曾秀茹今天很不一样,且不衣着比之前光鲜,就是看人的目光,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她唯唯诺诺,生怕一不心错话,处处伏地,而今天的她,挺直腰板,带着一股子傲气和目中无人。慧珍发不解。
“曾女士,请进来坐。”许安宁很客气地请曾秀茹进来坐,在门口终归不好看。曾秀茹也没推辞,大步走到沙发上自顾坐下。
经过两天的反复思考,再联系上时候慧珍的性情以及最近打听来的,她始终不信慧珍会这么狠心,慧珍应该是在顾虑许家。对于有钱人来,最忌讳的就是有穷亲戚,这会拉低他们的层次。正是冲着这点,曾秀茹今天才敢挺直了腰板来。
俗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她已经够没脸皮了,不怕再不要脸一点。穷,就是人品再好一样被人看不起。所以所谓的脸面,都是有钱人的,对于穷人来,她不需要,她需要的是钱。
柴嫣然低声推着婧去上班,许安宁却:“许家少婧一天的工资又不会饿肚子,今天就在家哪儿也别去,就当是见见世面。”当下便让刘妈上楼替婧打电话请假。
“曾女士,哦呵呵,按理来,我应该尊你一声亲家母才是。虽然你改嫁了,但无论怎么你还是我媳妇的生母。您,吃过早饭了吗?”许安宁态度温和,一旁柴嫣然听到‘亲家母这三个字,立马嗤之以鼻,凭曾秀茹也配?
曾秀茹冷冷瞥了眼柴嫣然,呵的一声笑,微扬下巴对许安宁:“到底还是您明事理。”
看来她听不出来许安宁在讽刺她。慧珍心想道。
阿青端茶上来,每个人的茶水都一样。许安宁示意曾秀茹用茶,又问道:“不知您这么早来访,是有什么是嘛?”
柔能克刚,许安宁和曾秀茹话始终面带微笑,态度谦和有礼,这让刚才盛气凌人的曾秀茹态度软了几分,眼中那股目中无人已所剩无几。
慧珍瞧得真真的,许安宁微笑谦和的态度下,眼底却埋着一层深深的嘲笑和轻视,他对曾秀茹的轻视并不亚于柴嫣然。只是他比柴嫣然更沉得住气,定定地端坐着喝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是慧珍头一回见到这样的许安宁。
曾秀茹到底是下惯了田的农村妇女,思想简单,凭她肚子再怎么弯弯绕也是绕不过许安宁去的。婧靠着柴嫣然同许安宁坐在三人主位沙发,凯慧珍坐在右侧曾秀茹对面的双人沙发,静宜让刘妈抱上楼去了。
曾秀茹不难地瞥了眼慧珍,深吸一口气,开始喋喋不休的埋怨数落,大致就是,慧珍心肠狠之类的,她再怎么也是慧珍的妈,十月怀胎生她养她。当初改嫁是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如今回来相认慧珍却狗眼看人低,攀了高枝忘了娘之类的话。
“你这要是传出去您许家的儿媳没家教,于你们许家的名誉也是不利的,对吧?我虽没读过书,却也知道百善孝为先,真不知道慧珍那么多书读到哪儿去了!”
婧听不忿,几次想替慧珍怼她,但见在场的人都没话,作为最的她也只得闭嘴。许安宁边听着,边点头附和,好像很赞同曾秀茹的法一样。茶喝了三杯,曾秀茹的话终于完了。
“亲家公,您倒是句话啊!你,慧珍怎么可以这样?”
亲家公三个字差点没让柴嫣然母女把早饭吐出来,凯镇定地坐在慧珍身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立即假装喝茶掩饰,慧珍默然。
曾秀茹这是来要钱的。这是慧珍心里地第一念头。只是她只字没提慧珍给的两万,难道,三婶还没给她?亦或者她嫌两万太少,觉得收的理所应当,便也不了?怕许家要回去?
慧珍有些头疼,懊恼的闭上眼侧过头去,凯察觉慧珍的动作,偷偷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慧珍回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许安宁这次没话,也没点头,扶了扶眼镜,只了五个字:“您开个价吧!”
曾秀茹呆住了,部在场的人都呆住了!
许安宁平缓地:“我是不会让慧珍和你往来的,相信慧珍自己,也不愿和你往来吧?”最后一句是问慧珍的,慧珍点头应道:“是的!”
曾秀茹眉头一皱,正要破口大骂,许安宁又:“走了二十几年又改嫁,孩子不认你也很正常,毕竟,这二十几年你也没管过她的死活。我今天尊你一声亲家母,是看在十月怀胎的份上。慧珍如今进了许家的门,就是许家的人了,所以这事我不能不管。”
“你…你!”曾秀茹指着骂人不带脏话的许安宁,对于这种“高级”的骂人法曾秀茹不会,她只会村里妇女那些粗口的,现如今更是被许安宁怼的不出话来。他当真比柴嫣然厉害!
“我同慧珍相认,不过是念着骨肉亲情,你居然拿钱来侮辱我!你们许家有两个钱就了不起吗!”
稀里哗啦,桌上的茶杯被部扫在地上烂成碎片。凯兄妹蹙眉,绕是一辈子生活在农村,也没见过这样蛮不讲理又不要脸的泼妇,慧珍始终默然,仿佛曾秀茹的一反常态并没给她带来多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