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初四。
待出国一周的许安宁回国时,凯已靠李娇的牵线和自身的三寸不烂之舌做成了第一笔生意——以五十八万的价格将一个八仙贺寿的瓷花瓶卖给董先生。当然,这是高仿品,拿货也就两万元左右。
一口气赚了五十六万,这让初次自己完独立的完成一笔生意的凯甚是得意,一连两晚都留宿在李娇那里,柴嫣然打电话问为什么不回来住,他只推脱应酬客户就匆匆挂了电话。其实,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凯去了哪儿,只是柴嫣然毫无办法。一来许安宁不在国内,二来许安宁就是在国内,她也不敢。每回想劝凯把慧珍哄回来都被凯搪塞:你要去自己去我不去。
她哪拉的下这个老脸?以至于慧珍都走这么些天了也没人去看看。有次柴嫣然打电话过去,想安慰她几句她就转移话题,想让她回来,她就借口忙挂电话,后来干脆手机也停机了。想想也是,哪个女人看到丈夫带别的女人睡自己床能接受得了的?除非她根不爱她丈夫。
许安宁回家,一不见心爱的孙女,二不见媳妇,三不见儿子,问柴嫣然她结结巴巴的半天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娘家?她还有娘家吗?”许安宁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柴嫣然不敢看丈夫,支支吾吾地:“额…是…是这样的,慧珍总这阵子老梦到她姑妈,所以回去住几天。”
许安宁暴怒,猛的一拍桌子,“你还不跟我实话!”自打那天忽然断线之后他就再没和慧珍联系过,人在国外又住在蔡家话多有不便,等再次联系时慧珍手机已经停机了。
“就是,就是夫妻吵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俩经常吵架。”
“普通吵架能把她吵回娘家去?”柴嫣然看了眼许安宁,立即又收回目光,怎么也不敢那天具体发生什么事。许安宁回想那天柴嫣然一再阻止慧珍上楼,紧接着就断了线,其中一定有问题。当即叫来家里所有佣人,看着柴嫣然问:“是你,还是他们?”
尽管佣人们都亲眼目睹事情的经过,但再怎么这也是关乎儿子的面子。见这么多人在,柴嫣然更不敢了。许安宁的目光在五个佣人身上扫过,淡淡问道:“少奶奶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走的?”
五个人齐刷刷的低头,许安宁又:“你们在许家做事也有些年头了,虽每个月给你们钱的是夫人,可夫人的钱是从哪儿来的?还不是我给的。既然拿我的钱又不能好好替我办事,那我只能让他立马领工资走人。”
屋内寂静一片,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看向柴嫣然。许安宁挥手让他们下去,冰冷的目光直逼柴嫣然。有愤怒,有失望,还有埋怨。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妻子,近几年,他发现他对她来失望。有时候很想对她好点,重拾从前的美好时光,但她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他不满,特别是对凯的纵容。
人都散去,关上房门柴嫣然这才战战兢兢的把那天事情的经过一遍,其中无数次强调凯是被李娇下了药,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告诉我!”许安宁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下药不下药,你儿子要真清清白白的,人家会找上门来嘛?”
“我…我是想着你人在国外,怕你担心,这才…”柴嫣然颇为委屈,许安宁却是看也不看她,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只觉一阵头昏脑涨。
“你去找过慧珍吗?”许安宁声音疲惫不堪。
“没有,我只打了电话。”
许安宁又是失望地摇头,挥挥手掌道:“你马上打电话让你儿子回来!”他仍紧闭着眼睛,话有气无力的。柴嫣然也两天没见凯了,看这情况,凯要是不马上回来让许安宁消气,许安宁还真有可能给他气死。许安宁要是气死了,柴嫣然怎么办啊!想到这里,柴嫣然赶紧打电话让凯回来。
“妈,干嘛呢,我在外面忙呢。”凯用鼻子蹭蹭怀里的李娇,懒洋洋的。
“哎呀,我不管你现在是在见玉皇大帝还是太上老君,马上给我回来!你爸…”她压低声音,用手挡在嘴边声的:“你爸回来了,他知道慧珍回娘家的事了。”
凯心里一咯噔,放开李娇坐直身子,正色道:“我知道了,这就回来。”
哪怕早想好应对之策,凯心里还是有些发慌。回到家时,许安宁坐在客厅喝着柴嫣然给他泡的茶,还剩半杯,见凯进门,怒的把杯子一扔,凯能的后退一步,玻璃茶杯在脚下摔得稀巴烂。
“你,我不在的这些天,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许安宁怒目圆瞪,恨不得掐死凯。柴嫣然赶忙坐过去,用手抚着他胸口劝他消消气,另一面不断朝凯使脸色让他服软。
凯知道柴嫣然什么意思,却是侧过目光,低低道:“你不是都知道了。”
“你…”许安宁指着凯,手指有些颤抖:“许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凯半晌不话,只呆呆站在那里。既不上前认错,也不接慧珍回来。许安宁又喝了一大杯水,深呼吸几下开口道:“你现在,马上立刻!去把慧珍和孩子给我接回来,好好和她认错,保证以后好好过日子!”
“为什么要我认错?”凯很不服气:“为什么每次我们吵架你都要我认错?夫妻之间一旦出现问题,不是双都应该承担责任吗?为什么每次你都要我认错?我不觉得我有错。”
“你…!”
“是,我和李娇在家上床是我不对,”凯打断许安宁的话,上前一步:“可是爸,你想过没有,有哪个做老婆做到像她那样的?不让人碰不让人,一有什么事就板着个脸不跟你商量,我还是她老公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刚结婚时还好好的,为什么后面她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