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柴嫣然忙摆手,咧嘴干笑着解释道:“就是夫妻拌嘴而已。”
慧珍瞟了眼许安宁二人,努努嘴没话,三婶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又问:“哦,那今天怎么不是凯来接慧珍的,而是你们呢?”
柴嫣然想凯忙,想想又不妥。忙啥呢老婆孩子也不要,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什么大生意呢。许安宁沉默半晌,颇为愧疚地:“三婶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坦白和你吧,都怪我教子无,凯在外面,包养了个女人,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他这话一出口,差点没把柴嫣然气死。她瞪着许安宁,仿佛在:你就不能给你儿子留点面子?
“那凯的意思是…离婚?”三婶没有半分诧异,这么多天过去了,她早猜到了。一个男人要真心里有你,不会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天不闻不问,可怜了慧珍。
“我不会让他离婚的。”许安宁保证道:“凯这孩子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是我相信他对慧珍还是有感情的,只是眼下一时糊涂而已。”
“哎,世道变了。”三婶牵着慧珍的手让她坐在身旁。心疼地看着她:“以往旧西都想着补,如今是都想着换。”
“三婶,凯要真心想离婚,不会拖到今天我回国还没处理好。我衷心希望你和慧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我保证,一定让他改过自新,好好过日子。”许安宁完,偷偷用手肘撞了撞柴嫣然,柴嫣然马上附和道:
“是啊,我们都站在慧珍这边,绝对不会让那个狐狸进门的!”
“有公婆撑腰是好事,但凯的心要不在慧珍身上,我想慧珍就是回去,也没用啊!”尽管一辈子生活在农村,三婶也不是迂腐不化的人。强扭的瓜不甜,何况是老公在外面有人,换成谁受得了?想到一起长大的姐妹姚君,她就很是愧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做了这样的媒,一个弄不好就会害了慧珍一辈子。
她想好了,慧珍要是离婚了,她就帮慧珍看孩子,让她上班赚钱。哪怕以后慧珍改嫁新婆家不要孩子,她也心甘情愿带着,自己省两口米饭给孩子还不至于饿死,否则将来死了拿什么脸面去见姚君呢。
“这个,凯究竟还爱不爱慧珍,我想慧珍心里多少知道的。”
或许凯是还爱着慧珍,只是他所谓的爱却不是慧珍想要的。
许安宁接着又:“我已经把凯赶出去了,一旦他身无分,那个女人一定会离开他,到时候他就知道老婆的好了,一定会回头的。所以慧珍,你就跟我回去吧。转眼你就要戒奶了,靠你做手工别各种各样的营养品,连奶粉也买不起,你忍心让静宜过那种日子吗?”
慧珍听出来了,许安宁的言外之意,就是自己如果执意离婚,孩子判给许家也就算了,要是判给自己,那么许家不会出一分钱赡养费,权当没静宜这个人。
想想也是,如果静宜是男孩,他们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她也不会一直受柴嫣然冷眼。只是凯…想到他一次次的欺骗,想到他凶恶的眼神,扬长而去的绝情,慧珍的心就凉了一半。他是真不要她了,这么多天连通电话也没有。
公婆撑腰又如何,过日子的还是丈夫。他都不要她了,她有天皇老子撑腰又有什么用?
她沉默地摇摇头,想到住在婆家是靠公婆撑腰而不是老公疼爱,她感到人生很悲哀。柴嫣然泄气的看着许安宁,神情中透着一股烦躁。
“慧珍,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离婚,静宜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你的。”许安宁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在场三个女人同时抬头看着他,柴嫣然先是有一秒的错愕,而后是惊喜。没想到这个呆板子会答应离婚,而且还坚决要把孩子抢回来。
慧珍腾的站起来,目光含泪,神情有些激动:“她是从我肚子出来的,是我十月怀胎哺育她的,你们凭什么抢走!她还那么,怎么能离开我!”
真是亲母女,听听,出来的话都这么像!柴嫣然在心里讽刺着。
许安宁淡定地喝了口水,道:“这个我是为你好,也是为静宜好。你带着孩子将来也不好改嫁是不是?总不能一辈子不再结婚吧?”
“我可以一辈子不再结婚!”
“好,就算你一辈子都不再嫁人了,但是静宜跟着你又有什么好处?只会把你时候的生活重新过一遍,甚至比你时候还要凄惨。世态炎凉,你被人看不起,孩子只会更比你被人看不起。”
“那我也不同意!除非法院…”
“上不上法院其实无所谓,现在是有钱人的社会,你认为论打官司你打的赢我吗?”
慧珍瘫坐在椅子上,泪水一颗颗落下来,整个人呆若木鸡。许安宁也不想他们离婚,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也不得不这么。
“未免前车之鉴重演,孩子抚养权理好之后,我不会再让你看她。”
“你的意思是怕我跟你们要钱?”慧珍看着许安宁,神情充满悲愤和失望,在许家时许安宁对她颇为照顾,果然不做许家的人,就立马划清界限,绝情绝义。
“你们有凯,他还可以再娶再生,我只有静宜,你们也要从我身边夺走吗!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
“静宜是姓许的,当然得跟我们回许家。”柴嫣然轻蔑道:“虽是你十月怀胎生的,可要是没我们许家供着你吃喝,又哪来的静宜。”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柴嫣然,她还犹自不觉,继续道:“你放心好了,凯就是再娶我也不会亏待了静宜的,一定给她找个好后妈,将来她问起你,我只会和她你死了,绝不会让她知道是你狠心抛弃她使她恨你的!”
“我狠心抛弃她?”慧珍手捂胸口上前一步,用从未对柴嫣然有过的语气,低吼道:“有错在先的明明是你儿子,你还有脸我狠心抛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