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猪吗?”
“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当初,陈盛政盼着林翎儿怀孕,如今,林翎儿真的怀孕了,换来的是一句,你比猪还蠢。
林翎儿垂下了脑袋,低头道歉,对不起,让孩子受苦了。
林翎儿还是住在庄子,唯一的不同之处,多了一名婢女的照顾,饮食不上大鱼大肉,但也比从前的白粥咸菜好多了。
林翎儿的肚子来大,行动也来不便,每日里除了做会儿针线活,就是看《诗经》《楚辞》,想着给孩子取好听点儿的名字。
直到林翎儿生下儿子,陈盛政都没有出现过,孩子刚落地抱回陈家,林翎儿连孩子的面都没有见过。
陈盛政外出回到家中,看了眼宝贝儿子,赏了家里所有的下人,替儿子操办了满月酒,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林翎儿”的名字。
林翎儿还没出月子,伺候她的婢女回到陈家,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林翎儿除了看书,养花,还在院子里种了青菜,豆角,茄子,黄瓜,她吃的也不算多,米缸里的米足以熬到出月子了。
林翎儿出了月子,开始下地干活,这几日比较炎热,隔壁家的孩子玩火,一不心连林翎儿住的房子也点着了,林翎儿的身份太特殊了,实在是没人敢让她借住。
万般无奈之下,林翎儿只好借住在山洞里,陈盛政带着孩子来了,林翎儿脱下外衣,铺在了石头上让陈盛政坐。
林翎儿抱着睡着的儿子,内心特别的激动,想亲下儿子,又怕口水弄到孩子的脸上,会让孩子不舒服的。
“他哭了?”
林翎儿被孩子突如其来的哭声,弄的不知道该干什么,陈盛政不耐烦的道,他可能是饿了,你喂喂他。
林翎儿连着哦了几声,解开衣带,露出白皙的肌肤,因为穿的是肚兜,喂孩子也不怎么好喂,陈盛政走了过来,在林翎儿的脸上拍了几下,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终于,孩子吃到了奶水,林翎儿摸着儿子的脸儿,陈盛政拍了下林翎儿的手,你的手脏,别碰他的脸。
林翎儿收回了手,安安稳稳的抱着孩子,眼睛盯着儿子的脸看,怎么都看不够的那种。
陈盛政拿着扇子,敲了下林翎儿的脑门儿,喂他吃另一边,林翎儿将儿子倒过来,喂他吃另外一边,落在陈盛政的眼里,又是另一番的光景。
林翎儿喂完后,家伙呼呼大睡,陈盛政将儿子抱到怀里,轻轻的拍着孩子,对林翎儿嗤之以鼻,看你这幅样子,头发散了,衣衫不整,活脱脱像极了荡、妇。
林翎儿愣了下,变得手足无措起来,抬起胳膊,绑好了肚兜的带子,重新穿好衣服,簪头发的木簪子掉到地上,林翎儿捡起木簪子,将头发重新挽好,即便是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林翎儿依旧是和从前养尊处优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陈盛政抱着孩子往外走,林翎儿突然想起来,从包袱里拿出件衣服跑了出去。
林翎儿跑到了陈盛政的面前,将衣服双手捧到他的面前,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之前帮孩子做的,花纹不太会绣,就放在了李大婶家里没有被烧坏,我,我洗了好几遍,孩子可以穿的。
陈盛政接过衣服,扔到了地上,抱着孩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翎儿捡起衣服,擦了擦上面的土,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林翎儿抬起手,擦掉了眼泪,准备将衣服拿回去洗干净,背后传来陈盛政的声音,衣服拿过来给我。
林翎儿转过身来,低下了头,衣服脏了,我拿回去洗一洗,下次拿给孩子穿。
陈盛政走了,林翎儿回到山洞,从池子里打了清水,将衣服重新洗了一遍,晾在了衣架上面。
不到三天,正是农忙忙的时候,林翎儿准备下地,陈家来人让她去陈家看孩子,林翎儿不去了,然后,就去田地收麦子了。
一次,不去。
两次,不去。
……
林翎儿从地里回来,正准备煮粥吃,陈盛政抱着孩子来了,林翎儿回过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像上次急切的看孩子。
林翎儿煮好了粥,替自己盛了一碗,正准备喝粥,粥碗被扔到了地上,锅也被踢翻了,能用的西都让陈盛政砸了,即便是这个样子,家伙依旧呼呼大睡。
林翎儿从包袱里拿出衣服,走到了陈盛政的面前,衣服我洗好了,可以给孩子穿。
陈盛政抱着孩子,将衣服给撕碎了,你有什么资格给我的孩子做衣服?
完,陈盛政抱着孩子刚走出去,突然下起了大暴雨,洞内更加的漆黑一片,林翎儿拿出蜡烛,用火折子点燃,洞里算是有了一丝光亮。
林翎儿铺好了床,走到了陈盛政的面前,外面下雨,天太冷了,你抱着孩子去床上休息。
陈盛政抱着孩子走过去,坐到了床边,林翎儿弯下腰,替陈盛政脱了鞋,从石床下面拿出厚被子,替父子俩人盖在了身上。
林翎儿弯下腰,将地上的碗片捡起来,用撕碎的衣服包起来,能用的接着用,不能用的只能扔了。
林翎儿走过去,用尽身的力气推动石头封住洞口,避免晚上冷风吹进来。
林翎儿收拾完,将外衣脱下来掸了掸土,放在了石椅上面,简单的洗了脸,拿起石椅上的外衣披在身上,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孩子的哭声,彻底让林翎儿消除了收麦子的疲乏。
林翎儿走到床边,不解的眼神儿看着陈盛政,他,他怎么哭了?
陈盛政抱起孩子,递到了林翎儿的怀里,他肚子饿了,你喂他吃奶。
林翎儿哦了一声,想起自己忙活一天没吃饭,哪儿会有什么奶水喂孩子呢?
林翎儿还是解开衣服,喂孩子吃奶,吃了半天没奶水,孩子自然而然就急哭了。
陈盛政拿出油纸,里边装着肉夹馍,林翎儿接过肉夹馍,了谢谢,大口大口的吃着,孩子也有奶水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