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一听“大伯娘”几个字,正给季倒茶的手顿了顿:“你的,是陆水芬?”
季:“啊,好像是叫陆水芬,反正就是跑来我家,千百计要去北的那个讨厌女人。”
“出啥事啦?”
“被儿媳妇打了!”
“啥?儿媳妇?!为什么呀?”
“哈,活该的呢!”
季在秦凝家坐了一个时,和秦凝绘声绘色的描画了一幅农村婆媳打架的长卷。
是陆水芬自从被秦凝和任阿山设局坑回了四百多块钱之后,一直很沮丧,千百计的想要把这笔钱弄回去。
陆水芬找了季的娘很多次,但季半边脸毁了,看起来很吓人,他们家和队长家又是近亲,陆水芬一来找季的娘,队长就带着一大帮的人吓唬陆水芬,陆水芬就不敢再上门。
钱拿不回来,成有川又跟陆水芬家彻底翻脸,其他弟弟妹妹们因此唾弃他们,陆水芬和成家老大日子不好过,心里更不好过,陆水芬渐渐就生病了。
就前些日子,病得还挺重,起不来床。
陆水芬让成家老大去喊大女儿回家伺候几天,大女儿对成家老大:
“爹,我借了你们钱你们还不了,就不要再来叫我伺候了啊,要不然我在夫家不好过,我也要病了啊。”
陆水芬伤心得很,又让成家老大喊女儿回家伺候。
女儿心思深些,来了,服侍了一天,对陆水芬哭着:
“娘,我被男人骂得鬼都不如了,可我还来伺候你呢,要不你先还我点钱吧,我也好给家里男人一个交代。”
对比着大女儿的情形,陆水芬觉得女儿真不错,偷偷的从仅剩的五十块钱里头,抽了十块,给了女儿。
女儿拿了钱,第二天就不来了,还去和陆水芬大女儿:
“娘口口声声没钱了,可我去了一天,她不是又抠出钱来了?哼!她要是索性没有给我,我倒还相信她,怎么也是我们娘,伺候几天也没什么,可她明明有钱,却没有了,还不是要留着钱给儿子!”
女儿这么一挑拨,大女儿气冲脑门,第二天就回娘家,伺候了一天,也哄着陆水芬拿了十块钱。
这十块钱拿在手里,非但不感谢,却完同意了妹妹的法——娘手头有钱,却留着,归根到底想留给儿子的。
大女儿也回去了,不伺候老娘了。
陆水芬躺在床上难受,最终,求助儿媳妇。
儿媳妇又生了个孩子,在家顾孩子,没出工呢!按理,顾一下婆婆也没什么,可儿媳妇正生气着呢,是生了老三,家里缺钱用,婆婆非但不肯还钱,还让她顾着三个孩子的媳妇伺候,真是没天理了!这种事,不是该找女儿来的吗?
儿媳妇撺掇着陆水芬儿子去喊两个姐妹来伺候,叫了两次,两个姐妹就和兄弟吵开了:“别来叫我们,你是儿子,娘啥事都想着你!有五十块钱,才只给我们一人十块,为什么,还不是要留给你的!”
一听这个,儿子气得不得了,娘之前没钱了,不肯把借去的钱还出来,害自己被婆娘数落了一年多,原来竟然还留着钱给姐妹啊!
儿子当即回家和老婆去了,儿媳妇听完,当即就跑到陆水芬床边骂去了。
陆水芬来好一些了,正自己摸索着起身,想要煮点粥喝呢,被儿媳妇过来,一把拽起被子,就要搜剩下的钱。
陆水芬以往可都是很厉害的,哪里受得了儿媳妇这气,当即就骂儿媳妇了。
儿媳妇如今生养了三个孩子,再不是前几年刚嫁进来的媳妇儿了,一点不怕她,当即和陆水芬对骂。
骂着骂着,婆媳两个就动上了手,陆水芬哪里是年轻力壮的儿媳妇对手,几下子就输了,被儿媳妇打了好几巴掌,可把陆水芬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受了委屈的陆水芬豁出去了,就势倒在地上,爬出家门,在村巷里大哭大骂,势要破坏儿媳妇的名声,给自己出口气。
这么一吵,来看不上她的村民们便又围过来看戏了。
农村里嘛,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嘴碎婆娘们,这些人一边着陆水芬儿媳妇怎么怎么不好,一边撺掇着让陆水芬请舅爷来主持公道。
两个女人吵架,成家老大也很无奈,一听众人的话,便真的去陆水芬娘家,请了大舅哥来主持公道。
可这位大舅哥,依然记恨着陆水芬没有尽力的帮着他女儿撮合给成屹峰,也没有尽力的给那个秀才村的裁缝,导致他女儿这大年纪,只好找了个和他这当爹的差不多年纪的城里老男人,这真是让人憋屈的事。
来现在两家都少来往了,现在竟然还来请他这个大舅哥主持公道?呵呵哒!
大舅哥心里冷笑着,来了就尽淌浑水了,非但不劝和着外甥媳妇和陆水芬和好,还话里有话的挑拨着,陆水芬来就不应该把钱给女儿。
于是,儿媳妇气焰更高了,当着人面的又骂起了陆水芬,陆水芬颜面尽失,扑过去就打儿媳妇,儿媳妇毫不犹豫的还手,又打上了。
最终,陆水芬在倒地求饶之下,让儿媳妇大摇大摆的走了作为终点。
这件事,被整个村的人当笑话讲,没多久就传遍了周边的村落,人人都知道,陆水芬真正的是被所有人嫌弃了。
季讲完陆水芬的故事,笑着摇头:“……可没脸了,听出工去都没人理她,偶尔她气不过和儿媳妇吵几句,儿媳妇就骂她,‘你怎么对奶奶的,我们就怎么对你,你撒什么泼,现在陆水芬再不敢出声了。”
秦凝弯着嘴角也笑了笑,:“万事有因就有果,她还真是活该。”
“可不是!”
季笑着走了。
秦凝送季到楼下,顺便给仲倚竹办公室打电话,一面想再请几天假,一面想让仲倚竹帮忙找找,有没有会弹琴会画画的老师,给果果朵朵介绍一个来。
仲倚竹在电话里听了秦凝的要求,答应马上帮着问问,又:
“秦凝,你知道吗?舒风的家里来校给舒风请了长假,把舒风送去神病院了,我听啊,舒风的妄想症来严重了,成天有人要害他,还有人半夜来把他吊外白渡桥呢,哎哟,可真想得出。”
秦凝无声的笑:“哦,这样啊,那这长假,会长到多久啊?”
“那可就不知道了,神病嘛,有的好几年才能好,有的也许一辈子就这样了。”
“呵呵,那以后,我在校看不到他了。”
“应该是看不到了。”
秦凝挂了电话,心情大好,回家和孩子们好好休息去了。
经历了朵朵丢失的事,也让她很自责,养育孩子,真不是简单的事情,既然她无所谓历,那她还是多点时间照顾孩子们吧。
可等她回到空间一看,可不得了,两个孩子都起来了,正跟在悟空和金刚的身后,追着鼻青脸肿的罗狗剩跑呢!
罗狗剩脖子上被拴了原用来栓金刚的铁链子,铁链子一头的粗麻绳被锁在一颗粗大的花梨木上,所以罗狗剩的活动范围,就是以粗麻绳为半径、大约四米的空间。
悟空手里拎着个筐,金刚手里挥着根树枝,都“吱吱”的叫着,不断向罗狗剩呲牙,生气极了的表现。
罗狗剩抱着脑袋跑了一段,跑不动了,就可怜兮兮的求饶:“好了好了,猴儿们,我干,我干活啊!”
悟空就挥爪子让金刚走开,它把手里的筐递过去,指着离花梨木树林最近的一个葡萄架子。
罗狗剩拎着筐,一瘸一拐的走到葡萄架子下去摘葡萄,等摘了一段,悟空就把铁链子的锁开了,再换一段,监督得十分尽心。
可秦凝看着这画面,其实心里有些紧张。
昨天,她和成屹峰商量了很久,决定暂时留下罗狗剩一命。
一面,秦凝参照着空间外的现行法律,知道罗狗剩拐带走朵朵这种事,罪不至死,甚至真要用法律处置的话,最多也就劳改个三五年。
但现在罗狗剩知道了秦凝的秘密,不能随便放出去,可要秦凝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杀了灭口,尤其是杀在空间里,秦凝觉得下不去手。
她可一直告诫自己,能力强,要自我约束,才是存世之道,否则,她不定会遭到反噬。
另一个面,现在空间种植的西挺多,而秦凝和成屹峰都忙,种植收割这些事,部交给悟空,是不可能的了,得有个人类来干活比较好。
所以,夫妻两个一唱一和的,让罗狗剩吓破了胆,愿意接受在空间留下劳改。
但罗狗剩这种人,毕竟心地不善,现在看起来很听话,但谁知道这种人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须得再给他安抚一下啊!
秦凝慢慢的走了过去,把两个孩子拉开一点,又问雄猴子:“金刚,你好点了吗?”
金刚和秦凝还不算熟,但已经知道亲近秦凝,它蹲在地下,仰着猴头,一副求摸头的可爱样子,和对着罗狗剩,神情是一个天一个地。
秦凝摸摸它的猴头,不烫了,便:“这是好了。你好了,金刚。”
金刚很高兴,呲着牙上蹿下跳。
秦凝又喊悟空:“悟空啊,干活一会儿,就要休息一会儿,你去拿两个包子来给这个干活的老罗吃。”
悟空很生气,对着秦凝“叽叽咕咕”一阵,意思是,罗狗剩以前对它和金刚不好,现在它和金刚也要对罗狗剩不好。
秦凝点点头,:“嗯嗯,我知道的,但是,人类惩罚坏人的式比较有用,咱们先给他吃饱了,再让他干活,这样就能干多一点,干久一点了,要是把他饿死了,那就得你干活了哟!”
悟空这才气咻咻跳开了,去拿包子。
秦凝转而对罗狗剩:“看见了吧,你在这儿,得罪的可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别想着坏念头,只要我稍有发现,随时都能捏死你,但要是你安分守己的在这呆上几年,我会放你出去的。”
罗狗剩看看她,黄黄的眼睛里闪烁不明,但点了点头。
而悟空很快拿了包子来,它把两个包子抓在手里,很不情愿给罗狗剩,就在两个包子上各咬了两大口,才丢给罗狗剩。
罗狗剩饿了快一天一夜了,抓住包子快速的吃,噎得伸头缩脑的,却还是一下子就吃完了,忐忑的看着秦凝。
秦凝指指不远处的山:“罗狗剩,你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但其实,你知道的还不面。你看,这整个地,圆几十里,有山有地,但其实,他们不是真正的山和地,它们不过是在我的识海里。
所以,这里的山不一样,这里的地不一样,这里的空气都是不一样的。除了我,谁也不能带你离开这里,你看……”
秦凝一把抓住他脖子上的铁链子,一个转念,已经出了空间,站在了一个客厅里。
环境完不同,气温也不一样,罗狗剩立刻张大了嘴四顾,整个人处在震惊无比的状态。
可没等他看清楚,秦凝一个转念,又回到了刚才的花梨木树下。
罗狗剩依然四顾,却彷徨无比,张着的嘴抖动起来,身子也抖动起来,脚似乎软得站不住的摇晃。
秦凝放了他的铁链子,冷冷的:
“明白了吧?这个地,毫无破绽,没有我的意念,你是出不去的。当然,我要是出了事,你便也就死了,所以,千万不要想对付我和我家人,在这里,我是女王,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可以猜测到,一旦我知道你起了恶念,便是你的死期。
接下来的几天,我让悟空带着你,在这个地转一圈,顺便让你知道一下,我所的是不是真的,也让你知道,让你死是多么容易的事,希望你早日跟我,你会好好的在这里为你做下的错事服刑。”
秦凝完,就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走得那么从容,走得那么自信。
罗狗剩一下子瘫在地下,只剩下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