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岭深处,放眼望去,四周白雪皑皑,冰封万里,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白茫茫!极其容易迷失向,加上时有异兽出没,这天山也算的上是易守难攻之地。
一路上,朱友珪跟着凌霄子,行走在那白色山林之间。
“师傅,这里野兽出没,人迹罕至,为何会有这么一条平整的路?”凌霄子走在前面,道:“这里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走出来的?”朱友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隐于迷林之中,看不见尽头的道,这得走多久?
“能来到这里的人,要么是天山铸剑阁的弟子,要么就是来炼剑、修剑、求剑之人。从祖师爷欧冶子隐居开始,就有各种慕名而来的求剑者,来的人多了,这条路也就慢慢出现了。”
“所以,老师你是想要告诉我,天下没有道,道是人走出来的?”
“理是这理,但为师更想告诉你的是。对于这些千里迢迢的求剑者,要抱着顾客就是上帝的神,对他们态度一定要好,服务一定要到位,最重要的是心一定要黑。
在我们铸剑阁制作的任何一件武器,都必须是山下武器价格的四倍,这事关师门的生死存亡,懂了吗?”凌霄子偏过头,一脸严肃道。
“是,师尊。”朱友珪嘴角有些微微抽搐,缓缓点头,这风格变化的有些快,他还没缓过来。
凌霄子转过头,继续在前面带路。生死存亡其实并不为过,天山铸剑阁这么多人吃吃喝喝不要钱吗?
肯定要,只多不少。从山下运粮食到山顶又要各种费用,更何况现在处于战乱时期,明不聊生,粮食价格更贵了。
唉!当个掌门也不容易呀!
偏过头,看了少年一眼,发现这个少年的脸颊冻的透红,身躯冻的有些僵硬,却仍能紧紧跟住自己的步伐,没有一丝松懈,可以看出这是个好苗子,值得大力培养。
前提是,他能不能通过考验和众位师兄和谐共处,二者缺一不可。之前也不是没有新收的徒弟,只不过都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自愿离开了。
走出白茫茫一片的迷林,视野忽然开阔。他们已然到了天山之顶,看着前雄伟的建筑群,朱友珪也不经有些微微感慨。
能在这个冰天雪地、茫无人烟的地,建筑起一座雄伟壮观、巧夺天工的建筑群,不得不让人心生敬意。
而凌霄子看到身后的徒弟一直处于震惊之中,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自己很是看不懂自己祖宗脑袋是不是抽了,把家建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但不管怎么,现在这些都是他的基业。
天山铸剑阁的砖瓦部都是天山之上的地材料建筑而成,外表上看去,美观而坚硬。
“何人擅闯天山铸剑阁。”
这时,在进入天山铸剑阁两侧山谷的岩壁之上,突然窜出了两个身着纱衣内衬蓝袍的铸剑阁弟子,以朱友珪现在的眼光看去,他们都是高手。
“参见掌门。”两个铸剑阁看清了来者是凌霄子,随即单膝而跪,拱手一礼。凌霄子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起来。
“铸剑阁最近可有什么状况?”
“一切安好,掌门。”左面胖子有些好奇的看了朱友珪一眼,恭敬道。
“恩!”凌霄子点了点头,带着朱友珪走入了铸剑阁之中。
数百米内,忽然出现了一个宽阔的广场,在这里插着许多银白色的长剑,直立立地插在地上,晶莹剔透。剑柄处拴着寒铁链,使之固定动弹不得。
“这就是天山剑阵!”看着眼前的平淡无奇的阵法,朱友珪有些唏嘘。
这时,凌霄子开口话了,“这是天山铸剑阁的镇门法阵,天山剑阵!此阵地处天山主脉,能量巨大,取天地之灵布阵,时真时幻,变化多端,遇强则强,所向无敌。
剑阵启动,布阵之人能幻化出无数个分身,对敌人发动猛攻,速度极快,真假难辨,几乎捕捉不到布阵者的真身……”
“要是按你这么的话,那你凌霄子的实力恐怕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强。”朱友珪站在凌霄子身后,静静沉思着。
一时间,朱友珪的脑海里,各种危险想法一闪而过。
衣袖中,一个瓷瓶在他的手上把玩着,只需将里面的药丸吃掉,他就能回归来的实力,打凌霄子一个措手不及,而其他人又岂是自己的对手。
但想到现在距离李星云下山还有个五六年,他又把瓷瓶收了起来,反正还有这么久,干脆在这里打铁算了。
走在前的凌霄子,心里不知为何忽然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了。这让他稍稍有些疑惑,不过看到身后的新收弟子,他的心又火热起来了,不知道这次那几个徒弟又会给自己一个怎样的惊喜。
铸剑阁中比较荒凉,树木十分稀少,但也给铸剑阁增添了不少生机,进入铸剑阁中,可以看到有不少少年少女正在教场舞剑,这时看见朱友珪,眼中纷纷闪过好奇的目光。
凌霄子带着朱友珪走到了铸剑阁的尽头,那里是一座石屋。石屋中的装饰很是简单,两张石凳,一张卧铺。
凌霄子坐在石凳之上,对着门外侍奉的弟子道:“今日驻守剑谷的是谁?”
“是无忧大师兄。”
“将他唤来。”门外的童子轻轻颔首,走下了石屋外延伸的长廊。
凌霄子对着朱友珪道:“无情,座虽然将你收为弟子,但这只是记名弟子,再此之前,你必须要经过一次考验。”
“是,师尊。”
“嗯,下去吧!”朱友珪躬身行了一礼,离开了。
朱友珪离开不久,进来了一位桃李年华女子,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师傅!”
“无忧,刚才那个离开的弟子,我相信你也看见了,他这是我新收的弟子,明日你将你那几个师弟部聚集到剑谷中来,稍稍考验一下,看看他的底子。
顺便看看他符不符合你们的胃口,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后天我要在此为无情举行拜师仪式。”
“师傅,你老实跟我,你是不是又女装跑出去骗徒弟了吗?”
“你师傅现在都不惑之年了,这么可能会去做这种事情,你们不要脸,我这老脸还是要的。这个徒弟是他自愿来的。
再,我有你们这几个活宝徒弟就已经受够了,怎么可能在找一个活宝过来,这次我可是要认认真真传衣钵的。”
“呵呵……”无忧非常适合的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正准备离开。
只是还没等凌霄子喝口千年冰山矿泉水,无忧忽然转过头,两只黝黑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凌霄子,“师傅~你都自己处于不惑之年了,想必你那条水蓝丝软烟纱裙也穿不上了,不如送给我如何?”
“滚!”
石屋之间的交谈,朱友珪是不知道的,他一个人在铸剑阁之中游荡。很快就有众多弟子凑了过来。“你是新来的师弟么?”
“自从一年前无语师兄通过师兄们的考验后,就再也没有弟子能通过师兄们的考验了,不知道这位师弟能不能通过!”
“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哪里人?”
杂七杂八的问题一涌而来,朱友珪一条一条的回答,要不是知道这里是古代,他都以为自己进媒介所了。
在所有的弟子中,朱友珪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女子。
为什么朱友珪会注意到她呢?
这还用嘛,当然是因为漂亮!
可又不是普通的漂亮,是非常之漂亮。
即使是在这颜值普遍高的不像话的弟子之中,这女子也是极其的出众。清冷的外表,让人有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
欣长的身材,完美的线条,即使是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铸剑阁制服……服装,也毫不阻碍女子倾国倾城的美感。她瞥了一眼朱友珪,对他莞尔一笑。
即使是见惯了美人的朱友珪,此刻也有着一种出离了魂魄的感觉。
“哈哈,你子挺贼啊!一来就看中了无虑二师……姐。”一个自来熟的弟子凑到朱友珪的身旁,搭着他的肩膀坏笑道。
“她叫无虑?”
“是啊!她跟你一样,当初也是掌门亲自带回来,收为弟子的。告诉你啊!明天的时候,你会看见五个师姐,都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师姐?可刚才我为何听到的是师兄啊!”
“哎!肯定是你听错了。”
“是这样吗?”
“人这么多,听错很正常嘛!”
“好吧,应该是我听错了。”
朱友珪像是认可了胖子的话语,点了点头,但他的心里却警惕起来,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听错,那为什么这个胖子要骗自己,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骗我,他又有什么好处?
“哥们,你怎么了?傻了?”胖子拍了拍发呆中的朱友珪的肩膀。
“啊!没事。”朱友珪向着这个胖子躬身一礼,“不知道师兄如何称呼?”
“我叫林勒,是天剑阁的弟子。”
“林勒师兄,师弟心里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
“师弟,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林勒师兄,你为什么没有道号,天剑阁又是地。”
“道号是只有嫡系子弟才有,但相对于嫡系子弟,普通的弟子要轻松很多。普通弟子可以选择铸剑阁,或者天剑阁,而嫡系子弟两者都要,时间非常重要,不自由。
而天剑阁离这里并不远,一两里左右。天剑阁和铸剑阁在外统称为天山铸剑阁,但我们天剑阁其实是和铸剑阁分开的,天剑阁负责保护天山安,铸剑阁负责炼剑、卖剑、修剑。”
“林勒,你不去站你的岗,在这里干嘛呢?”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位身着纱衣内衬黑袍的天剑阁弟子,棱角分明,很俊宇的一位少年。
“凌晨师兄,天山这种鸟不拉死……呸呸呸!独特地貌的地怎么会有人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干脆就为新来的师弟普及一下常识!”
“不愧是天剑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林棒子,想偷懒都能找个正儿八经理由出来。”话的是身材娇玲珑的女孩子,瓜子脸,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唯一的缺点就是她平胸。
她走到赢子弋的身边,比赢子弋了半个个头。
“无奈师妹,你又挖苦我。”林勒似乎拿这个个子的女弟子很没有办法,摊了摊手,道。
“要叫无奈师姐。”
“少来,你和我一起进的师门,只不过我去了天剑阁,你呆在铸剑阁而已,你就比我早进门两息。”林勒很不满的道。
“早进来一息也是早,更何况还是两息,师姐师弟的辈分可是不能乱。”无奈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比他要高一个个头的林勒。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快去练剑。”这时,身着纱衣内衬蓝裙的高冷女子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他们。
原先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教场,瞬间空寂、沉静,只有弟子练剑的风声。
高冷女子走到朱友珪的面前,原先冷漠的脸色,忽然莞尔一笑,如三月融雪,阳光灿烂,“这就是师傅新找的师弟吗?但不得不,他老人家虽然人品不咋样,但看人的事都是一比一的。”
“你是?”
“我是你的四师兄,道号无敌。”
“啊!”
“不用惊讶,久而久之你就会习惯的,想当初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朱友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