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疏楼里,尹凤倾与薛国华谈生意,却不知旁边的晴安已经被惊吓得天雷滚滚。
别她身就是搞金融的,就算她不是,尹凤倾所的两个主意,她也是一下子就听出其中的门路来。
第一个,好吧,就差没**裸地出集团上市和股票这两个词了。至于第二个,那不是低级版的某宝和快递吗?!
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尹凤倾聪明绝顶到这个地步,自己想出两个改变现代世界的重大发明。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老天,纨绔世子尹凤倾居然是她的同道中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晴安带着三分惊吓三分惶恐三分期盼,还有一分不知所措盯着尹凤倾。
尹凤倾却没有发现,或者他忙着,即便发现了也暂且没理,只依旧与薛国华着话。
“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们还可以将南边的各色特有产品也增加进去,在各府利用这种式进行售卖,你觉得怎样?”
薛国华又不顾形象地灌了一大杯茶,兴奋地道:“嗯,不错,大煌虽然民风开放,但毕竟建朝时日不长,很多府里实际都还秉承着老祖宗的规矩,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些个夫人就更加是了,平日里管家理事,哪里有多少时间可以出来逛,都是由着下面的人采买,常常买不到心仪的西。你这个法子一出,肯定会受到许多夫人和姐追捧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无意中出的话还有另一层意思,便往尹凤倾凑过去一点点,笑嘻嘻道:“要是那些夫人姐知道这么有趣的法子是世子爷你想出来的,估计你日后出门一次,就能收获桃花无数啊!”
尹凤倾翻了个白眼,“此事好了,我只在背后操作,你得保密,不能把我的身份抖落出去,不然被宫里的人知道了,那可就更加麻烦了。”
薛国华心下自然明白,刚才也不过笑罢了,当即便拍着胸脯保证定当保密。
这边两人又合了一下第二个主意的利益分成,便是尹凤倾出图出人,分掉售卖商品利润的四成。
两人了好半响,才发现夜已深,两人便拉着到大门口,才各自散去。
尹凤倾看着薛国华走远了,才带着依旧心思翻滚的晴安慢慢走回府。
夜色正浓,晴安一脸深思地盯着尹凤倾英俊的侧脸,嘴唇张合了几次想要话,却不知从何起。
转过一条街,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静谧的街道上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响起,不时传来远处打更的声响。
尹凤倾忽而停下,转头瞧着晴安,“怎么?你好像一直有话要,我等了一路,也没等到你出来。莫不是突然发现爷我不仅英俊非凡,还聪明绝顶,智慧超群,被惊吓到了?”
晴安翻了个白眼,暗道人确实是被惊吓到了,但却不是因为你聪明绝顶,智慧超群!
她思忖着正要开口时,却突然发现了周围的异常,心下一动,脚步一顿,左手已经一把拉住尹凤倾的右臂。
尹凤倾正奇怪,待要开口询问时,四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蒙面黑衣人已经从四个向将他们围住。
呃……
尹凤倾不敢轻视,更不会傻傻地觉得对是找错了人,他反手一把将晴安拉到自己身后,笑嘻嘻地将目光扫向四个黑衣人,“哟,几位大哥,深夜揽活,辛苦啦!要不,爷我先请哥儿几个去不远处的暗疏楼里喝几杯酒先?”
黑衣人像是没听到一般,其中一个打了个手势,便两个两个地攻向晴安和尹凤倾。
顾不上许多,两人只得赤手空拳地迎了上去。
这些日子,晴安也有暗暗练回煌凰以前的功夫,但这具身体实在太弱,没有力气,再好的功夫也大打折扣。
两个黑衣人对着晴安一左一右围攻,好在煌凰原练的都是上乘武功,刚开始时晴安还能应付几分,抽空拿眼去看尹凤倾,却见他用的是现代的打斗功夫来回击,心下稍稍放心了一点。
许是府里老夫人等人生怕尹凤倾承继祖业父业再上战场,除了骑射是他跟着一帮猪朋狐友自成才外,尹凤倾从就没有正经练过什么武功,她原还担心他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
几个回合的功夫,那几个黑衣人许是没想到一个纨绔世子与他的个子随从也能反击几分,眼看时间过去了几分,几人也不敢再轻视,其中一人一个口哨,几人便同时取了随身携带的剑出来,不一时,随着晴安体力渐渐不支,她已被逼到一处横巷里头。
尹凤倾也随时注意着晴安这边,见她渐落败势,心下着急,横手一推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剑,正要去帮晴安,另一个黑衣人又是利剑一横,挡住了他的去路,尹凤倾只得弯腰一窜,陡然跨出去一大步,眼见晴安被逼在角落里,一个黑衣人的利剑已经对准她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他再也顾不上许多,飞身扑了过去。
嘶……
晴安闭着眼睛听到了血肉撕扯的声音,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她霍地睁开双眼,一眼瞧见歪靠在自己身旁的尹凤倾捂着右肩靠下的位置,那里有红红的血迹缓缓渗出来,她眸光一紧,眼见黑衣人用力拔出剑,准备再次刺入他的要害,她心下一急,猛地抬起脚,用力对准黑衣人的下要害部位踢了过去。
好在巷子窄,其他几个黑衣人难以行动,不然晴安两人早就命不久矣。那黑衣人被晴安踢了一脚要害,吃痛后退几步,露在外头的双眼看着晴安冒着杀气,他一个箭步上前,利剑瞬时对准了晴安的眉心。
晴安暗想自己此次真是凶多吉少了,也不知死后自己灵魂又要去到什么地,这个任务好不容易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居然就这样一命呜呼么!
她忽然有些遗憾,刚才没有及时问清楚尹凤倾,既是同道中人,也许,两人的相遇另有一番安排也难。
如今,一切都太迟了!
尹凤倾按住出血的右肩,迷迷糊糊看见利剑又对准了晴安,急得五脏俱裂,不其然对上晴安五味杂陈的目光,他的心禁不住一缩,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对着晴安用力一推,又将晴安挡在了他的身后。
闭上眼睛,没有想象中利剑穿心的疼痛感,再睁开眼时,黑衣人已经圆目怒瞪,手中长剑滑落的同时,整个人压在了尹凤倾的身上,同时露出他身后叶凡一张带着笑意的娃娃脸。
叶凡带了两个人来,不多时便将另外三个黑衣人打得节节败退,叶凡在旁喊了句,“留个活口!”
话未完,那三个黑衣人均是瞳孔一缩,倒了下去,竟是一起自杀了。
叶凡快走几步走过去,各个查看了一下,都已毙命,他皱了皱眉,才吩咐道:“把他们几个的尸体先送回去,让下面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那两个侍卫领命而去,叶凡才快步回到尹凤倾和晴安这边,彼时尹凤倾已经晕了过去,晴安在旁一脸担心地看着,见叶凡过来,立刻道:“你背上他,我们去少相府!”
来是想回圣安侯府的,但这样回去,势必会惊动老夫人几个,让她们担心不,这解释也是够麻烦的,既然叶凡来了,就干脆去叶谨那里,后面发现了也只是凑巧被路过的叶谨救下的吧。
叶凡想也没想,下意识地回了声“是”,待反应过来时,他已背起尹凤倾,有些懊恼地看向晴安,暗叹自己刚才怎么就被一个侍从的吩咐吓到了。
晴安已往前走出两步,见叶凡没跟上来,忍不住回头急急道:“快点啊!”
“哦哦哦!”
叶凡只好认命地背好尹凤倾,有些幽怨地跟上了晴安的脚步。
半个时辰后,辅相府客房。
因为被刺中后又用力过猛,尹凤倾失了不少血,又因天气太冷,一路回到辅相府时,血迹已经凝固。
此刻尹凤倾只着一件中衣,依旧晕倒不省人事,大夫正拿着剪刀心地帮他剪开右肩处的衣服,随着衣服被剪开,露出肩膀处的血肉模糊来,一旁一直看着的晴安心下一紧,还未等有更多的情绪上来,她便看见一个的挂饰自尹凤倾的脖颈处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的虎头权杖,在泛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尤其鬼魅,晴安心下又是一紧,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脖颈。这个虎头权杖,每当她转换一次身体,都如影相随,自动出现在她身上。
她原以为尹凤倾顶多就是个传中穿到了这里的现代人,却没想到他与自己一样,也是带着任务而来。
她身旁的叶谨一直注意着她,见她神色异样,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尹凤倾,心口一缩,已经隔着大大的衣袖拉住晴安的手掌,“怎么了?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让大夫给你看一下先?”
晴安仍沉浸在发现尹凤倾真实身份的巨大震惊当中,听到叶谨的声音,便有些迷茫地抬起头,“嗯?”
叶谨看着晴安带雾的双眼,心口又是一缩,仿佛有些很珍贵的西在缓缓流失一般,他不禁紧了紧握住晴安手掌的手。
晴安微微吃痛,已经快速回过神来,恢复了理智,他们的真实身份,此刻还不能让叶谨知道,不然会出大事的。
于是,她集中焦距看向叶谨,勉强挤出一点笑意,“我没事!”
两人于是又安静下来,再次将目光看向尹凤倾这边,大夫已经帮他把伤口处的血迹清理干净,正在给伤口上药,沉睡中的尹凤倾似是感觉到疼痛,忍不住哼唧了几声。
“少相!”
一个女声传来,晴安看去时,瑞涵已经托着个托盘推了房门进来。
她微笑着将托盘放在放中间的桌子上,“我给你们泡了杯枸杞茶,这位侍从,想必也很是受了一番惊吓吧。”
晴安瞄了一眼她脸上的笑容,只微微点头示意,便再没理她。
叶谨瞧了瑞涵一眼,在她低头斟茶时,眸中快速闪过一丝杀意。在他故意将尹凤倾见过阁老的信息的时候,他就猜到她会有所行动。所以他早早就安排了两个侍卫在尹凤倾和晴安身边暗中保护,没想到对心思那样缜密,居然提前识破,将两个侍卫提前引开才对他们俩下手,要不是那两个侍卫发现不妥,及时传了信息给叶凡,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瑞涵将一杯茶递到叶谨手上,目光却不时瞧向尹凤倾这边,她心中有些着急,也不知叶谨是否已经怀疑到了自己身上来。
“尹世子怎会突然遇刺?别是他平日里得罪了什么人吧?”
叶谨和晴安都没有理她,晴安心里,其实很瞧不起这个蠢女人,明明破绽那么多,还在这里装作很聪明的模样。也只有她,才会依旧觍着脸在这里自顾自地做戏,难不成她当叶谨真是傻子不成!
瑞涵见两人没有理她,咬了咬嘴唇,便立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大夫给尹凤倾包扎伤口。
没想到,居然一击不中,还让尹凤倾活着回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等到他们有了防范,想要再次动手,只怕是更加难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到天空泛白,一丝白光透过窗户射进来时,大夫才缓缓起身,收拾了一下,才看着叶谨道:“少相,这位爷的伤口不在要害,没有什么,就是受伤后又用力过猛,失血太多,怕是需要好好卧床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叶谨微微点头,让外头守着的叶尘将大夫送了出去,才看着晴安道:“他没事了,这天都要亮了,你也去旁边的客房休息一下吧,这里我让叶凡守着。”
晴安看了一眼旁边一直不肯离去的瑞涵一眼,微微点头,也不多言,便自行离去了。
这边瑞涵听见叶谨与晴安话,那份熟稔让她忍不住直接皱了眉头,那语气中的关心她太熟悉了,她的心中忽然紧张起来,再抬头时,已经对上叶谨满怀杀意的眼神。
她的脑袋顿时“轰”地一声,脸上的笑容也如僵住了一般,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