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成为插班生之后,孔建国再三叮嘱孔瀚要带顾惜上。
但孔瀚却很排斥顾惜,他每次都不肯与顾惜并排着走,非要一前一后,要么顾惜走在前,要么顾惜走在后,总之,他就是不想别人看出他俩有什么关系。
往往,都是孔瀚走在前的,因为他走路比较快。
刚开始,顾惜都要很吃力才跟得上他的步伐,那时候实在太怕迷路了走丢了。
后来认得路了,她就自己走自己的,反正孔瀚担心自己被孔建国骂,每次到了离家一条街的时候,一定要等齐她才敢回家。
有时候,顾惜还会故意走慢一点,就是要让这位傲娇的少爷等。
她在大人面前唯唯诺诺,但在孔瀚面前可不,反正他一定不会戳穿自己。
原孔建国提过要开车送两个孩子上的,但孔瀚拒绝了,他没有理由,就自己也可以独立上。
后来顾惜知道,那不过是孔瀚不想别人看到他由豪车接送。他其实是一个比较低调的人,他的低调并不是父母刻意教育出来的,也许是言传身教,也许是有足够自信和底气,所以不需要和别人攀比什么炫耀什么。
后来她还知道,孔瀚穿的那些有对勾的鞋,牌子叫耐克,他也只会在放放假之后才穿,平时上,专挑普通的衣服鞋袜来穿,但无论他穿什么,都很干净。
他甚少和顾惜话,但孩终究还是孩,有一次,刚出家门,孔建国追了上来给顾惜递牛奶,他就酸酸地对顾惜:“好像就你才需要喝牛奶而已。”
其实他平时不大喝。
孔建国知道顾惜什么都心翼翼,如果不是大人们亲自给到,她几乎很少自己主动拿主动要,所以每天都会习惯性给顾惜一盒牛奶让她带去上喝。
而孔瀚自然不需要他操心,他在这个家有足够安感,他想要自然会拿来喝。他不喝的话,你递给他他也不会喝。
所以,总会给到孔瀚一种父母偏爱外来妹妹的错觉。
连母亲也是,只会骂自己,却从未骂过这位外来妹妹,甚至,她还很喜欢买一大堆裙子头饰来给妹妹打扮。
两夫妻一直都稀罕女儿,这下有女儿了,就加倍地对这个女儿好,哪怕不是亲生的。
父母对于自己的关心和关注,分给了一个外人,他自然是介意的,重点是,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位不是自己亲妹妹,如果是亲的,也许他就没那么计较了。
顾惜听到孔瀚这样,便将牛奶递给他,他却一手将牛奶盒拍翻在地。力气太大,还破了,流了一地。
顾惜静静地捡起来,若无其事地扔到垃圾桶。
孔瀚更加意难平了:“好像就你最乖。”没有这个妹妹之前,孔建国充其量只自己捣蛋,但有了这个妹妹,他就总是有意无意拿她来比:“你看看,你妹妹都比你懂事。”
他讨厌这个妹妹。
所以这天放,完没有看妹妹有没有出校门,就走了。
回到家,离家门口一条街的时候,他又惯性等妹妹回来,但这次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顾惜的身影。
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妥了,又沿道返回。
天快黑了,他都没有找到,便想着是不是她先回家了没碰上,火急火燎回到家的时候,顾惜果然在家。
还有孔建国。
他知道事有不妙了。
果然,孔建国等到孔瀚归来,等不及地大骂:“平时不是让你和妹妹一起上放的吗?今天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扔下妹妹偷偷去打机了?你知不知道妹妹被人欺负了?”
蒋芳梅也来问责:“你倒是啊,你放后去哪了?”
孔瀚指着埋下头的顾惜怒问:“是不是你告状了?就知道你年纪就心肠恶毒。”
孔建国一听这话,来气了,一巴掌直接打在孔瀚手上:“你怎么话的?你怎么当别人哥哥的?自己做不好了还指责别人?你也不看看你妹妹,好好一张脸都被人划花了。”孔建国又气又心疼。
顾惜从头到尾都是低着头的,所以孔瀚没有看到她到底怎样受伤了,当下,他只是觉得很难过很委屈。
这是他第一次被爸爸打,反应很激烈,大喊:“你为了这个野女打我?她就根不是我妹妹。”
孔建国这次直接打在孔瀚脸上:“你从哪里到野女这个词的?”
蒋芳梅一看这阵仗,急了,护在孔瀚身前,:“有话好好,无论如何都要不打孩子。”
“我今天不打他他就不长记性。”
蒋芳梅看到孔建国为了顾惜这样对自己亲儿子,也是有想法的,她大吼:“你够了没有,这可是你生的儿子啊。”
着无意听者有心。
顾惜只当没听到。
孔瀚觉得委屈极了,他走出来,申诉:“她被人欺负,又不是我欺负他,这样你都要打我?凭什么她被别人欺负了要算在我头上?”
“你今天要是和她一起放的话,她会被同班同打吗?她的这张脸会搞成这样吗?留疤了怎么办?”
孔瀚又委屈又生气又不解,他看到爸爸为了护她这样对自己,便指着顾惜大喊:“你这个妖女,这里原就不是你的家,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你来了之后,我就根没有好日子过,你搞清楚了,这是我家我家!你凭什么要入侵我家?”
顾惜听到这一句话,足够戳心了。
今天被人欺负,也听了差不多的话。
她再能忍都好,再懂事都好,也是有自己情绪和意气的。
她当即回房,想着要收拾行李。
但是,连行李箱,都是孔建国的,她如何能带走呢?
再,她可不懂如何回家,回到家的话,沈秋兰会怎样?
十有**还是将她赶出来的。
她现在,无以为家。
她想了想,原是放弃了念头的。
但夜里,又听到蒋芳梅吵了:“你有没有搞错?为了别人的女儿打自己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