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听完了,十分震惊,内心像被人烫了一样,她自己也哭。
这些年来,知道顾怡很不容易,但等她将这些事情出来,顾惜还是觉得很惊心。
一直以来,顾怡都是坚强的,这些事情,她几乎一个字都没有在顾惜面前提起过。
顾惜知道,劝下去也没用了。
顾怡从向盘上抬起头,:“那些人,明明欺负你了,还你仗着自己是孤儿寡妇来骗取同情撒泼,还有二叔二婶他们,我们家已经被欺负成这样了,我去找他,他,叫了妈平时不要太泼辣不然迟早被人打,现在可好了吧。什么样的嘴脸都有,可我那时候能怎样呢?我没得选,今天我可以选择更加强大,为什么不能这样选?我知道靠自己迟早也会出头,但是有你姐夫,我会走得更快些更稳些。”
顾惜:“姐,你受苦了。”心痛。
顾怡低下头来,:“我很珍惜瀚这样的人,你问我对他有没有感情,人心肉做,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的,毕竟,见过了那么多恶毒丑陋的脸,遇到他诚心真挚的温柔,好歹还是有点动心的,所有待我好的人,我统统都记得,但这又能怎样呢?我知道你这次不过是受人所派,我知道的,我们家欠孔家的,我会想办法去还的,但我不会通过婚姻这种形式来还。”
“不,不需要你还,姐,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揽上身,你够累的了。”同是苦孩子,顾惜当然了解。
她以为她这些年来已经吃尽了苦,但比起顾怡,简直就是巫见大巫。
顾怡已经想好解决案,:“他们还在闹,不过是觉得还有希望,你就回去跟瀚我们已经领证了,以后各自安好。他一直像个大孩,是需要经历些事才能成长起来的。还有,我们欠孔家的,我会还的。”
“不,是我欠的,与你无关。”顾惜再次强调。
她想,顾怡做人肯定很累,这样的环境,偏偏她自强又要强,家里什么事都觉得与自己有关。
顾惜回到孔家,按顾怡吩咐照办。
孔瀚听罢,没有再闹了,只是一个劲地喝酒。
是夜,顾惜回江川电话。
江川问:“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微信也不回,电话也不接,足足失踪了两个多时。”
江川那时候还是粘人的。
顾惜把所有门窗关好才偷偷将大姐的事情告诉了江川。
江川听罢,担忧,问:“你到时候会不会也跟你大姐一样,要面包不要爱情?”
顾惜开玩笑:“我能不能要饭?我不喜欢吃面包。”
江川也笑,随后:“你妈,其实也很不容易的。”他自然也是希望顾惜能和沈秋兰和解的。
顾惜叹气,沈秋兰被三个男人围着打的画面,已经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虽然她没有亲眼目睹。
不心疼是假的,怪她归怪她。她想,假如她亲眼见了,一定也会不顾一切上前去帮忙的。
“换位思考一下,她其实真的没有办法,做父母的,哪有不希望孩子好的?她在心中早争执过好多遍了吧,偏心是一回事,真的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去,做父母的,都很难受的。她这些年来,也没有少受苦。那么辛苦做了那么多事情,也不是为了自己呢。”江川继续劝。
顾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称要睡挂掉了。
她哪里睡得着,江川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那边,孔瀚又还在发酒疯。
很快,顾怡就开始筹备婚礼的事情了。
顾惜理所应当是当伴娘的,但是考虑到孔瀚,每次过去帮忙都是偷偷的,一直都心地照顾着哥哥的情绪。
孔瀚虽然天真,可并不傻,他还专门找到顾惜,:“去吧,不要偷偷的,以前我们偷偷见她的事情做得还少吗?替我祝福她。”
顾惜有点欣慰,孔瀚总算是成长了。
回去帮忙筹备婚礼,总要接触到沈秋兰,沈秋兰现在见了顾惜,无比客气,像对待贵客一样。
连对尚游都没有这么见外。
她不打自己了,顾惜反而更加不习惯了。
顾怡总是找借口让顾惜留下过夜,其实很多事,根无需顾惜帮忙。
尽管有顾怡顾恒从中努力,但她与沈秋兰,依然生疏见外。
顾惜第一次重回自己时候的床睡觉的时候,原以为是睡不着的,怎知道很快入睡,一夜好梦,还梦到了顾家诚。
梦里,顾惜劈柴生火做饭,顾家诚推开门回来,拿过顾惜手里的柴刀,帮忙劈柴,一边:“惜啊,你好不容易才能回来的,一家人好好过啊。”
第二天,醒来,桌上已经做好了热气腾腾煎得金黄的咸菜薄撑。
沈秋兰没有在屋内,像是故意退避了。
顾惜也没管太多,闻到香气,连忙刷牙去吃,咬下一口的时候,眼泪又险些落下来了。
儿时许多记忆,就此随着这个久别的熟悉的味道重现。
有些味道和记忆,真的是可以变成独特的符号刻在骨子里的,不管分别多久,只要重新遇上,那种熟悉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那段时间,她回顾家回得有点多,沈秋兰尽是挑顾惜时候喜欢吃的西来做,比如咸菜薄撑、锅边糍、鸡汤濑粉,还有云吞,这些都是时候的味道,而且有些是在外面没有机会吃到的。
顾惜脸面上再不肯理沈秋兰,但这些西一端上桌,她必定是最捧场的那个。
沈秋兰似乎得到了鼓励,做这些做得很勤快,常常很早就起床来做,每次都做多,让顾怡叫顾惜带回去吃。
两人的关系,就在这种无声的味道中,渐渐得到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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