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又把单子递给苏夏,她看了一眼便放下,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亓云霆做主比较好。
“今天有事?”
亓云霆语气平和。
苏夏摇摇头,“没事。”
“中午让铭城接你到公司,下午一起去看看。”
“好。”
亓云霆喝完咖啡就走了,看着遗落在椅背上的外套,苏夏急忙拿过,跑到门口,见他还在换鞋。
“你衣服忘了拿。”
亓云霆抬眸,看了一眼她手中拎着的外套,抿着嘴角,侧着身子伸直双臂。
苏夏一愣,走近他。
亓云霆很高,苏夏踮着脚将外套袖子套上,再转到他的正面,将外套披到他的肩膀上。
整个过程,她都不敢抬头看他的脸,只感觉浓稠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头顶发间。
脚下吃力,踮起的脚尖一酸,苏夏毫无准备的整个人扑到了他的怀中,亓云霆长臂一捞,搂住了她的腰身。
侧脸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隔着衬衫灼着她的脸。
“对不起…”
苏夏慌张地举起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想直起身,却被亓云霆放在她腰间的手掌紧紧按住,更加紧密的贴向他。
苏夏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烧起来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厨房那边。
他唇边挂着淡淡笑意,垂下头,覆上她的耳窝。
“一夜没睡?”
音色魅惑沙哑,丝丝绕绕,心跳快的快要撞破她的胸口。
苏夏感觉耳边热痒无比,像被电击,浑身更软了几分。
趴在他的胸口,手指攥着的灰色衬衫前襟捏出一层褶皱。
喘着不稳的气息,没敢接话,脸闷在他的胸膛,整个耳根到后脖颈通红一片。
大掌顺着她的耳边滑下,勾起她的下巴,苏夏被迫与他对视,眼眶红红,紧抿唇瓣,我见犹怜。
“上午没事好好睡一会,脸色不好看。”
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灼热的拇指停留在她的下巴上。
苏夏被他蛊惑,无意识的轻哼一声,婉转嘤咛。
亓云霆指尖微僵,呼吸猛地一促,一道轻吻,落在她的嘴角。
“中午在公司等你,带你去吃饭。”
亓云霆走出门时,苏夏站都站不稳,只听着他的轻声叮嘱,自己也跟着频频点头。
直到混混沌沌地走回房间,躺倒在床上,才感觉到一丝真实感。
不是梦,是真的…
她和亓云霆,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样,耳鬓厮磨,温情蜜意。
嘴角的湿润还在,檀木味道充斥着她的鼻息,她的房间…亓云霆的气息,无孔不入,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腻死。
用被子捂住头,苏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动了几番,竟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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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母早上一如平常的给裴家父子俩准备好早饭后,等着他们俩人都出了门,跟保姆打了声招呼,这才出了门。
跟出租车司机到亓氏大楼时,司机还看了她好几眼,满是羡慕道,“大姐,这是家里孩子在亓氏公司上班啊?可不得了啊,亓氏可是个金宝地啊!”
在他们看来,亓氏等同于相当H市的金字招牌,富人区,这么多年来,已成为一种名门旺地的象征,只要能跟亓氏沾上边,自然不会差。
裴母悻悻的瞥了瞥眼,“裴氏也不比它差吧!”
“裴氏?那可比亓氏差远咯。论亓氏的资质和地位,可甩他一条街呐!我听我一个朋友的女儿,她在裴氏上班,这次城的那块地就是亓氏和裴氏合作拿下的,足足有八个亿多!结果啊,裴氏也就占到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不是亓氏强嘛,独占大头!裴氏负责这项目的总监还敢什么话?怂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司机没注意裴母来阴沉的脸上,他开车一向喜欢跟人八卦吹牛,刚好到这个不是人人都知道的道消息,炫耀般的讲出来,结果裴母倒一巴掌打在他的计价器上,数字灯闪烁了两下,好在没事。
司机懵了,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
“哎!你这是干什么?!”
“我看你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裴氏怎么了?裴氏总监怎么了?不比你一个开出租的强?亓氏再厉害跟你有一毛钱关系?看你得意的劲儿,真当自己是个西了!”裴母一向护犊子,听司机这么一,气呼呼的边骂边跑下车。
“神经病吧你!给钱!车钱!”司机隔着车窗大喊,裴母压根就当没听见,往前面道儿岔了出去,她可是老远就看到亓氏那栋大楼了,没走两步就能到,就这个态度,她还给什么车钱!
“特么的大清早碰到个神经病!死老太婆,晦气!”司机看着裴母一路跑,瞬间没了影,气的啐了一声,车头一转,掉头走了。
这亓氏大楼看着近,实则因为建筑太大,错觉感太强,裴母硬是走了有十来分钟,这才到了前台,累的她气喘吁吁,直接坐到了前台的沙发上。
“您好,女士,您找哪位?”
前台姑娘端来一杯清水,礼貌问道。
裴母渴的嘴里都快冒烟了,咕噜一口把杯子喝了个见底,扬着纹青的细眉对着前台姑娘道,“我要见你们亓总!”
此话一出,前台几个姑娘都齐刷刷的看过来,有些惊讶。
“女士,您贵姓?是否有预约?”
“没有预约!你告诉他,我有重要的事跟他讲!”
“对不起女士,没有预约的话,您不能上去。”
裴母一听就开始在前台大吵大闹起来,她心想反正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就这么闹,总会见到这个亓总,也许运气好还能碰到苏夏那个贱人。
铭城开车将亓云霆送到公司时,就见前台围了不少人,无暇理会,想着护送亓云霆直接上直达电梯,没想到却听到人群中有人叫嚣,“你们亓总被女人戴个绿帽子也不算大事吗?!”
绿帽子…我的天,这可是个显眼又惊悚的词啊。
众人纷纷吸气,鸦雀无声。
亓云霆也猛然顿下脚步,踱步而去。
铭城立马上前在人群中散出一条道,员工回过头,就看见亓云霆阴霾的神色,一个个乖乖噤声站好。
“亓总好。”
“亓总…”
“亓总。”
正在胡搅蛮缠的裴母一听称呼,转身双眼泛着光看去。
只见迎面走来的男人一身正装,面色清冷,自带一股傲人之气,黑亮的眸子透着一丝超然的淡漠与彻骨寒意。
裴母对上他犀利的眼神,不禁心底一抖,暗暗发虚,这就是那个亓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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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母简直是没脑子的中年老妇女……愚昧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