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烦人,亓云霆这才转过身对苏夏招招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空位。
“怎么了?”
苏夏刚坐下就被他伸手紧搂着。
“被他打扰,一会没抱抱你就觉得想你了。”
瞧瞧这腻人的情话,听的苏夏身子都软了。
难怪凌舟直嚷嚷着他见色忘友。
他真正达到了词汇解释的癫疯。
“挪开点,挤着我的都。”苏夏被他整个身子贴住,就在沙发边缘,这下感觉半个屁股都悬空了去,愣是被他给压的。
亓云霆看了看,直接两只大掌一伸,托起她的腰,往里带了带。
苏夏这才感觉好多了,自然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的。
“你们刚才的叶城,我认识他。”
亓云霆的房门没刚,其实刚才他们的话,她都听的一清二楚。
“你认识?叶城?”
亓云霆垂眸看着她点头。
“有一次,我到以前那个家里搬西,下着大雨,他开车溅了我一身水花,下来给我赔礼道歉,还给了我一把伞。”苏夏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天的情景,基是这样没错。
“哪天?”
亓云霆敛眉,脑中闪过一道光。
“……就是在遇到你之后那几天的事,我记得那天的雨下的好大,我浑身淋湿了。后来才去的医院,才会遇到你的啊。”
突然有点感谢那场倾盆大雨,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淋雨又感冒发烧,自己也不会再遇到他。
“我知道了。”
亓云霆沉默了半晌,开口。
“你知道什么?”
苏夏纳闷,却不知其实那天亓云霆就在那辆车上,他一心去医院看亓老爷子,当时是记得喊叶城来接送他,中途他还下了车,干了坏事。
原来这坏事,就是因为她。
“后来呢?”
亓云霆答非所问。
“后来?后来莹莹和顾逸相亲的时候,我还遇到过他一次,但是因为没有带那把伞就没还,再后来……就是取照片那次。”
苏夏那天在影楼发生的事原原的告诉了亓云霆,还有那一次安希在商场里误会自己和叶城的关系而发生的闹剧,一股脑儿都了。
“其实,那个女孩子大概真的挺喜欢叶城的。只是年纪还太,根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
“她这么对你,你不生气?”
亓云霆摸了摸她的手背,感受到无名指上的凸起,心中一动,低头轻轻吻着她指节。
“别闹,好痒。”
苏夏缩回手,拍着他的胳膊,笑道。
“当时被她那样,肯定是生气的,因为她冤枉我啊。但是解释清楚就好了,毕竟我又没有真像她所的那样,我的老公又不是叶城。”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人,还能被误会成这样。
“知道怼人,不错,是亓太太的风范。”听着刚才苏夏的叙述,知道她刚硬的态度没有软弱以对,亓云霆甚是欣慰。
“你讨厌。”一声揶揄的亓太太,让苏夏听着怪别扭的。
亓云霆哈哈一笑,揉着她的头发,“好,我讨厌,我家太太什么都对。”
苏夏噗嗤一声也跟着他笑了,这人总是这么会好听的话。
以前怎么一点没发现他有这样的潜能。
“对了,刚回来的时候秦叔打电话来,爷爷已经知道咱们领证了,想让我们过去清野呢。云霆,我想明天你亲自接爷爷到清园来吧,我烧菜给爷爷吃好不好?”每次都是他们去清野,亓老爷子的身体也需要出来活动活动,也让他串串门。
人年纪大了,总是希望热闹。
“好,都听你的,亓太太。”
“你想吃什么?”
“鱼。”
“……你很讨厌,亓云霆!”
那次的鱼,当真‘好吃到过分,他忘不了。
……
第二天,亓云霆亲自去接亓的亓老爷子。
老爷子看来是心装扮了一番,穿着一身刺绣中山大褂,颜色鲜亮,整个人显得格外神。
坐在后座,腰杆笔直,矍铄的目光自有当年傲骨风范。
“我听了裴氏的事情。”
老爷子双手叠交,架在拐杖上,突然开口。
亓云霆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老爷子,没出声。
老爷子轻咳一声,又道,“事情做的没错,我亓家的孙媳,岂能让外人随意污蔑侮辱。”
他自看到新闻开始,就已经大致了解了部情况。
老秦当时也在清野,看了新闻,他也问过,老秦当时觉得可能有些过了,倒不是因为心疼裴家那个孩子,也是怕此举会让亓云霆受到负面影响。
毕竟打人固然是不对的,人言可畏。
亓云霆目光如炬,淡淡道,“对他,算轻的。”
老爷子自知他这孙子什么脾性,也没再多,公司交给他,他是一点不会操心,只是有时还是会牵挂他,以往更是一月三月见不到他人。
现在好了,有了苏夏,他这心里的大石头也算落地了。
换成从前,这臭子还会来主动接他到清园?他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看来定是孙媳妇儿的主意了。
“结婚证呢?拿来我看看。”亓老爷子眼一眯,伸出手。
“当然是在家了,这个西怎么可能随身带着。”亓云霆一阵无语,老头莫不是糊涂了。
“我告诉你,你可别跟着糊弄我,我可是看的出结婚证的真假!”
“……您的意思,我还专门做个假证来骗您呢?”
“你这臭子什么事干不出来。”
“……”
得得得,他无恶不作。
“等下您自己找夏夏要,给她收起来了。”
“这么多年你可总算是开了窍了。抽个时间,你带着孙媳妇和我一起去给你奶奶烧柱香。”
他是盼了多少年,才盼到这臭子结婚,能有个自己的家庭。
也许在他们年轻人看来,结婚早晚点都无所谓,可亓云霆是他最割舍不放心的一个,他年岁已高,自己心里有数,指不定哪天就不在了。
这世上,不别的,再无人会像他这样对这孩子。
希望他能早早找上一个彼此相爱的伴侣,也好陪着他,俩人相扶相伴,一阵到老。
不然他到闭眼那天,都没法真正瞑目。
“好。”看着老爷子默默擦拭着湿润的眼角,亓云霆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