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提着裤子从厕所里慌张的出来。
辛长亭看着这突发情况:“眼下怎么办?”
警察:“你们两个鬼鬼祟祟躲在哪里干什么?”
辛长亭脑袋都不想的,脱口而出:“旅游。”这谎撒得太没有水平了吧。
警察怀疑的眯起眼睛:“旅游?”
警察:“我怀疑你俩是人贩子,请跟我们走一趟。”
深歌摇着头:“不是,不是,我是拐卖儿童的家人。”
警察:“清楚。”
景音弦抱着孩子出来,神情十分焦急:“乔恩情发了很严重的高烧,赶紧送医院。”
深歌上前摸了摸额头:“天哪,好烫。”她整个人都被吓到了。
警察看着景音弦怀里的孩子,更是怀疑:“你们三个人,还有你,都跟我走一趟。”
景音弦脸色十分担心和着急:“不行,得赶紧把她送去医院。”
“上车,我作为一名警察,有义务保人民的安。”
深歌眼里都是感激:“谢谢您。”
“谢谢。”
“谢谢啊,警察叔叔。”
辛长亭坐在车里,想着刚才的三百块:“我的三百块就这么没了。”
“你不是那么阔绰吗?还心疼那三百块钱呀。”
辛长亭捂着胸口:“人家白捡了一个便宜,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到了医院,深歌和辛长亭都被拷着手铐不准下车,警察跟着景音弦急匆匆的挂号看诊,医生摸着额头都吓了一跳。
乔恩情睡在病床上,安静的呼吸着,她才五岁。
警局……
经过一个多时的轮番问话,警察确定了三个人的身份,准备放人的时候,一个电话又让深歌留了下来,她再一次被单独带回审问室。
警察面色阴沉难看:“刚刚接到另外一位警察同志的举报,是乔恩情的亲生父亲卖掉了她。你是不是知情。”
深歌心下一紧,点点头,觉得好热。
“那你为什么不举报。”
“我……因为他毕竟是我舅舅。”
“卖掉自己的女儿,这种惨绝人寰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警察很是激动,“你居然知情不报。”
“我……不是故意的……”
警察气愤的拍着桌子:“卖掉女儿就是拐卖罪,这是犯法。”
深歌身子轻轻抖了一下,她握紧双手,心里五味杂陈,衣服紧紧的贴着后背,渗出细密的汗来。
出了警局,深歌感到天旋地转,心揪着难受,若是乔竹告发了父亲怎么办。举报的另一位警察是谁,深歌总觉得背后有人操控着这一切,到底是谁?是沈初夏吗?是她的报复吗?还是段星阑?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景音弦看着她苍白的脸蛋,心中一紧:“怎么了?”
嘴唇苍白的像两瓣月牙,毫无血色:“音弦……我们的计划泡汤了。”
“清楚。”
辛长亭看着她痛苦无助的神情,心里难受的紧。
“就是……他已经知道乔竹卖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已经通知春水县的警察去抓了。”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不会有事。”
“可是,我替我妈不值,我是不是特别自私,我不应该这样。”
“你没有错。”
辛长亭撇过头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种无力感又充斥了他的身,就像那次他在部队看见她的新闻一样,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害怕她承受不住压力,怕她痛苦不堪的样子,可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就连联系她,都是千难万难。
深夜破碎成片片的刀子,深歌待在病房,抚摸着乔恩情圆润的脸蛋,心里也是阵阵的难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吃点西吧。”景音弦递给她一个削好的苹果,“不吃西怎么可以。”
深歌乖乖的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我现在脑子一团乱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我会陪你一起面对。”
“看着乔恩情,我不知道该把她托付给谁。我跟所有的亲戚关系都不好。”
景音弦思索了一会儿:“林流芳有什么兄弟姐妹吗?还有她的爸爸妈妈呢。”
“我从来没见过,也没有了解过,更没听起舅妈起过。”到这里深歌很是懊恼,她怎么就没有多了解她一点呢。
“有联系式吗?”
“没有。”
“没关系,我们可以问乔恩。”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深歌疲惫的靠在景音弦的肩膀,“还有三天乔恩的校就要放假了。当初她提出要一个人住校的时候,我觉得好讶异,她还那么,就懂得不给大人添麻烦。”
“可是她就是那么厉害,是一个很独立的女孩。”景音弦摸着她的头,“你算什么大人,你也是孩啊。”
“我早就成年了好不好。”
辛长亭从餐厅打包了饭菜,见两人相依相偎,他站在病房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直到脑袋里的那一阵眩晕,视线来模糊,饭菜跌落至冰凉的地板,他兀自晕了过去,陷入重度昏迷。
那一声倒地的巨响,惊动了深歌和景音弦,两人快速的走过去,看见晕倒在地的辛长亭,吓到手足无措。
他被推进了手入室,红灯亮起。深歌紧紧握着景音弦手:“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不会得。”景音弦在心中祈祷。
深歌看着手术室里象征希望的红灯,“他明明好好的,为什么会晕倒。”
景音弦的嘴唇颤抖着:“也许……是累吧……毕竟他是公子哥啊……娇气着呢。”
景音弦不敢想,如果辛长亭提前回来,是不是因为他有重大疾病,所以……
辛长亭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进入了病房,深歌傻傻的坐在病床前,心里着急的无所适从。
医生单独同景音弦谈话。
“他得了脑肿瘤,赶快找国最好的医院和医生治疗,我们这个医院没有办法。”
瞳孔一瞬间放大,他愣了很久,胸口闷的痛,实在不敢相信:“你什么……脑肿瘤?”
医生:“对,脑肿瘤,若是不做手术,后期会压迫视神经甚至会出现癫痫和失语症。”
“那他现在有生命危险吗?”
“暂时没有。”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景音弦站在辛长亭的病房外,站了好久好久,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会得这种危险到生命的疾病。景音弦痛苦的抱着头,背后瓷砖传来蚀骨的冰凉,犹如他的心一样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