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今天下班脸色很不好,顾念问他,他没,只是一个劲儿闷着抽烟。
晚上,顾念睡下后,江辰还在拿手机打游戏。
漆黑的屋子里,强光一闪一闪的,搞得顾念睡着了又醒来,清晰的游戏声音充斥在屋子每个角落。
顾念扯了扯江辰睡衣带子,“一点过了,该睡了。”
江辰很不耐烦回一句:“睡你的嘛,我打游戏又不影响什么。”
不影响她何必还。
就算不影响,三更半夜打游戏也很伤身体吧!
不得已结速游戏,江辰起床去卫生间又抽了根烟,等他回来时,顾念似乎睡着了。
沉默良久,发现顾念还在翻身,好像也没睡着。
他问:“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她了什么?”
应该是婆婆给他了什么,不然,他不会这样局促难安,心神不定。
“她……”江辰迟疑了会儿,还是出了口:“看到周羽辰送你回来。”
她估计就是这件事儿。
顾念就知道阮玉清会给她儿子。
真是搞事的事。
就算她出鬼了,与她婆婆什么相干。
“嗯,对。”
见老婆承认,江辰脾气蹭地就上来了:“顾念,你还要脸吗?”
顾念想笑,可是,她笑不出来。
“我怎么不要脸了?”
“你居然……找周羽辰……你让我们江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这话不像是江辰的,倒像是从阮玉清嘴巴里出来的。
“我找周羽辰干嘛?是他找我,因为,他要打离婚官司,我约他与他前妻见了面,刚结束掉他的离婚官司,他送我回来,有问题吗?”
顾念的回答滴水不漏,让江辰找不到丁点破绽。
空气凝窒,令人窒息。
“江辰,你什么都听你妈的,这种事,以后,还是亲眼见证为好。”
顾念到底是生气了。
谁能不气呢,毕竟,是有辱她清白的大事儿。
阮玉清标标准准的长舌妇,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江辰愣了愣,想了想:“他为什么找你打官司?”
“因为,我优秀呗。”怕他再误会,顾念附了句:“也不知他与沈南辞是什么关系,总之,是沈南辞给他介绍我的,你也知道,安南就我一个人打离婚官司的。”
江辰沉目,再思量了会儿,最终选择相信了顾念,其实,他也绝不会相信顾念出什么鬼,只是听老妈这样,他心里不舒坦。
“我也是顺嘴问问,你也别生气,你还怀着孩子呢。”
“嗯,我知道。”
顾念转过身去,不一会儿进入梦乡。
江辰还是睡不着,又躲去洗手间抽了会儿烟,这次不为家里的事,是因为单位上一些棘手的事情。
江晓有了十万后,已经开始到处看开店位置了,她准备把店开在三环以外偏中心的地,看中的店面,旁边有一个人民广场,周围是高端上档次的大酒店,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这地段,许多人都瞧得上,几个闺蜜都给她了,要是手里有钱,就在那儿搞投资。
她听信了闺蜜的话,准备大干一场。
与房老板联系了下,一年房租都要八万,她支付不起啊,只好重新又找了偏一点的门面,这儿虽然房租便宜许多,可是,人流量太了。
手里只有这么一点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租下房子后,她就去了张家,她叩了许久的门,张家也不给开门,只好站在那儿等,等得急了,她厚着脸皮给张辰飞打电话,才发现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不用,张辰飞换号码了,她再给肖玉珍打,也打不通。
然后,江晓开始疯了似的擂门,她们与她断绝联系,不用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想永远甩掉她,想把她的女儿丫丫带走。
想到永远见不到丫丫了,江晓拍门的动作更大了。
门开了,探出来一颗头颅,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她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眸问:“你找谁?”
她是找错门了吗?
江晓简直不敢相信,抬头再次确定了门牌号。
68号,没错呀!
“老人家,这里以前居住的人呢?”
“你大声儿点,我耳朵不太好。”
“我……这里以前住的人呢?”
“搬走了。”
“搬去了哪儿?那这房子是卖给你了吗?”
这时,梳着两条辫子,眨着一对乌俏俏的大眼睛,身上还穿着重点高中校服,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孩出来了。
“阿姨,你有事吗?我奶奶半聋半瞎,她听不见你什么的。”
“这里原来居住的人家呢?”
“搬走了,我们是几天前搬来的,这是我们租住的房子,一月两千元。”
连房租价格都给她了。
想来必然是真的。
江晓见这对祖孙不像是谎,道了谢转身走了。
当天下午,江晓去了张辰飞的公司,可是,问遍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张辰飞去了哪里。
有同事,大概是出差了吧!
更有的,好像是被领导派到澳洲去了。
这些词,江晓没有去深究,不管那种结果,都明张家不想理她了。
张辰飞给了她七万,记得,当时,他给她,最后一次,以后没给她要钱的机会了。
张辰飞走不走的,她不关心,反正,俩人已经离婚了,可是,她的女儿丫丫,那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江晓回去后,在家里躺了两三天,发誓一定要干出一番明堂,好让张家刮目相看。
有了钱,就算丫丫不是她养大的,等孩子长大后,一定会来认她的。
就是这样的一个信念,支撑江晓活了下来。
可是,生意不好做,再加上她选择的门面地段比较冷门,人烟稀少。
客流量不大,又没什么名气,每个月付了房租水电燃气,再加上那两个员工的工资,赚来的钱除去开支,就剩个一两千块钱。
起初江晓还干得起劲,慢慢地,她就没耐心了,因为,赚得实在是太少了。
生意到是做着,店也开着,就是光顾的客人来少,她脾气也来爆。
几个员工都走了,她又托人找了两个,她对人家呼来喝去的,日子一长,人家也不愿多呆。
那十万没几月就赔光了,现在,几乎每个月都是负债。
然后,阮玉清与江益华再也很难见到江晓的影子了。
她也不回家来住,到底去哪儿住了,老俩口根不知道。
江益华开始埋怨阮玉清:“瞧吧,被你骂得不回来了。”
阮玉清只能沉默、叹息,有时,还暗自落泪,感叹自己命不好,怎么就生养了江晓这样的女儿。
顾念的身体来笨重了,脚也肿得厉害,一双脚像充了许多的气,难受得紧。
临近产期,她不想让婆婆照顾自己,就给乡下的母亲打电话。
“妈,我快要生了,你来照顾我吧。”
“你爸身体又不好,他现在什么活都不干,像个废人,我除了干地里的活,还得照顾他一日三餐,我来是可以,只是,我得带你爸一起来,那是一个拖累啊!”
金玉兰的意思很明显,她来照顾女儿可以,不过,她得带老伴儿一起来,女儿就得承担她们两口子一切的日常开销。
“没问题的,你带着你来吧!”
“预产期是多久?”
“还有一周吧!”
“行,我忙完了这周的活,下周,我带着你爸一起过来。”
老妈答就照顾自己月子,顾念心头大石落下。
周羽辰让人打了迈克,李筝向周羽辰索要3万,周羽辰不愿意出,被警局扣押了。
沈南辞给顾念打电话,这件事经过她部知晓,虽然民事讼诉她不太懂,但是,也需要她当面作一下证,陈述一下经过。
顾念跟着沈南辞去了警局。
看守所里,顾念与沈南辞见到了周羽辰,周羽辰与沈南辞握了手,向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老沈,你赶紧弄我出去。”
沈南辞给他点了根烟,吸了两口后,他烦躁地。
“你把那三十万给了,马上就可以出去。”
周羽辰沉默。
顾念接口劝解:“周博士,其实,真没必要闹成这个样子。”
“顾念,这个事情,你至始至终,部知晓,你也觉得我错了?”
顾念看着他,嘴边泛起盈盈微笑:“用下半身的自由,换你一时的痛快,还是为一个只为你钱财,并不是真心爱你的女人,你觉得值吗?”
不值,答案是肯定的。
沈南辞扭头,深幽的目光看向纯美脸蛋的女子,眸底涌现几分赞赏:“还是咱们顾律师懂这些人生哲理。”
“老周,的确不值,咱们都一把年纪了,姑娘的心,咱们永远不懂。”
周羽辰一拳击在了桌案上。
“劳资就是不服气,给了她一套房,一间门面,特么的,她还去勾外国人。”
现在,还让他出三十万医药费,他真的咽不下这口气啊!
沈南辞与顾念都是律师,当然知道周羽辰在想着什么。
沉默片刻,沈南辞沉吟了下开口:“这样吧,顾念,你去给李筝再沟通一下,看能不能把医疗费减少些,毕竟,这件事情是她搞出来的,如果不是她先出鬼,老周也不会做这么第一件事出来。”
“行。”顾念应着,拉了拉肩上的挎包:“你们这些上了年纪的,总喜欢那些妹妹,到底,姑娘虽然肤白貌美身材佳,心智上来讲,她们都不是很成熟,除了看中你们口袋里的钱,还会在乎什么呢?周博士,你在这里多呆几天也好,长长教训,下一任周夫人,就要找个稍微年长的,再来一个李筝的话,我看你不得折腾成什么样。”
听着她的话,沈南辞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周羽辰沉浸在自己愤怒的思绪里,都没太仔细听她的话,更别去分析她话中之意。
顾念是坐沈南辞的车回家的,上车时,沈南辞居然绕过车子过来抚她上车。
沈南辞一边开着车一边扭头看她,“顾念,预产期快到了吧?”
“快了,下周。”
“日子过得挺快的,下午,你找一下李筝,看能不能谈出结果,如果能的话,你从明天开始就别上班了,给你算产假,工资待遇照旧。”
“真的?”
顾念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沈老板居然大发善心,要知道,有几名女律师,可是直到生产前一天才没上班的。
“当然是真的,高兴吧?”
“当然,谢谢老板。”
“不谢,白玉珠的案子,我找人接手吧,你就安安心心在家待产。”
顾念心里暖烘烘的。
温柔体贴的沈南辞是顾念从未见过的。
他居然面面都为她考虑到了。
做安南的律师真好。
她在心里感叹。
下车时,沈南辞送了她一句:“安生产后,给我来个电话。”
“好。”
“顾念。”
“在。”走了两步她回头。
“我做孩子的干爹怎么样?”
“好啊!”顾念想也没想脱口就答就下来。
沈南辞俊美的面容露出了难得微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沈老板与顾念私下达成协议,沈老板即将要成为顾念双生子的干爹。
顾念拖着笨重的身子,一步一步向家的面而去。
沈南辞坐在驾驶座上,透过引挚盖挡风玻璃,目睹着前面那抹白色的身影一点点消失。
直至完被人流淹没,他才动手拉开引挚,华贵的豪车融入车流。
在江家二老的期待中,江晓风尘仆仆回来了。
像个饿死鬼投胎,不一会儿,把阮玉清做的一桌子好菜部扫了个光。
“江晓,你去哪儿了?”
见江晓衣服上是泥尘,头发也乱糟糟的,还沾了几根碎稻草,脸色更是苍白腊黄。
阮玉清吓得心肝儿颤,心疼得要死,敢情她女儿是睡田梗了吗?
“妈,我想睡觉,睡醒了再给你。”
江晓摸到床倒头就睡。
阮玉清知道自己的女儿从是不打鼾的。
这鼾声如雷的女人,是她江家幼的幺女么?
如果不是太累,太辛苦,怎么可能打么这大的鼾。
任性了一辈子的阮玉清,这次不敢找江益华吵了,她怕毁了自己的女儿。
她把碗筷收拾好,便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睡觉的女儿醒来,心里也纠结的厉害。
靠在沙发垫上还做了个恶梦,梦里,江益华一巴掌把江晓给打死了,血淋淋的世界让她后脊生凉、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