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骋在屋子里,她便不进去了。
朝外面走去,打算收回自己的衣服。
到这个,她又忍不住烦躁了。
农村嘛,在外面架个竹架子,就能晾衣服了。
可是,单纯实在想不通,让大家都看到自己的内衣裤,好意思吗?
看看旁边的房子,他们要么就晾在楼顶,要么就晾在屋檐下的杆子上。
可是郭大姐家不行,瓦房哪来这待遇。
于是门前的空地上,就是晾衣服的最佳位置。
也是衣服最佳观赏位置。
单纯无奈,只能将自己的内衣裤夹在自己的衣服中间。
她走过去一看,居然没见到自己的内衣??
找了一通,还是没看见。
总不能是大风刮跑了吧?可是衣服都没被刮走,被夹在中间的内衣怎么就能飞了呢?
单纯不由烦躁,嘴里骂了句脏话,然后把上衣下裤收回。
经过客厅时,单纯也不看他们两人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致远虽知道单纯性子冷淡,但是少见她这样不理人,不由有些无措地看看郭骋:“二叔,纯第一次来我家,可能认生。”
郭骋笑笑:“没关系。”
但是心里想:这可不是认生,这是脾气大着呢。
晚上单纯跟郭大姐了一下自己内衣不见了的事情,郭大姐也帮她找了一回,邻里也去问了一回,还是没找到。
也是奇怪。
单纯烦躁,但想想算了。
还要累郭大姐去帮自己问,她有些过意不去。
第二天,她继续去给生上课。
鉴于这个新老师的大胆行径给大家带来身心愉悦的体验,他们对新老师表现出很大的热情。
当她走进教室的时候,大家都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眼睛盯住她。
活像她是个金元宝。
单纯凉凉地扫他们一眼,不话,然后坐在讲台后面,掏出一块酥皮月饼吃起来,嗯,郭骋带回来的月饼还挺好吃的。
几个男生看了看对,心里一致认为:这个新老师是馋猫。
上课铃响了之后,大家端正坐好。
“老师,今天的作业是什么?”有人迫不及待地问。
单纯抬眼看向他们。
思考了一阵,:“柿子树吧。”
“老师,我们以前画过柿子树了。”
画过就不能画了?
单纯腹诽。
但是她还是开口道:“围绕柿子树来画一幅画,随便你们画什么。”咬一口酥皮月饼。
生们思考了良久才动笔。
但是也有人时不时拿眼睛瞄她,好似希望她再点什么。
但是单纯很专注地吃西,并不理会他们。
单纯吃完之后就走下来,例行公事,看一看大家画得怎么样。
大家瞬间就开始坐得更端正了。
单纯停在一个男孩子旁边,看看那张纸上画的歪歪斜斜的一棵树,问:“为什么树是歪的?”
有人笑了。
这个老师似乎对直和歪有执念。
那男孩眼睛提溜转,道:“吃不好,就长歪了。”
“嘻嘻嘻”,班里立马传来窸窸窣窣的笑声。
他回头瞪那些人一眼,然后扭过头来看她,有些忐忑但是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单纯看着眼前脸上拧巴的孩子,心中嗤笑。
她拍拍他的肩膀,:“嗯,那你可要吃好些,别跟树一样长歪了。”
她的话引得大家发笑。
男孩的耳朵有些红。
其实单纯认出他是那晚偷看自己洗澡的人了,叫郭翔之,昨天还爬树那个。
看起来这胖子也认出自己来了。
他原还害怕这个新老师借机报仇,没想到她啥也没做。
单纯继续看画。
单纯站在一个女孩旁边,看了看她的画。
一棵光秃秃的树下三三两两坐着老人和孩子,老人或拿着蒲扇,或拿着烟筒抽烟,孩子或跑来跑去,或吃着西,或趴在老人的膝盖上。
“你这树咋秃了?”单纯问。
“树秃了,我爸我妈就回来了。”女孩的声音亮亮的,带着孩童的稚嫩。
单纯看了看她清亮的眼睛,一阵静默,然后拍了拍她的头,转身走了。
树秃了可不就是秋天或冬天吗?
哪还能扇扇子?
可是她没。
单纯回到讲台上时,有些心不在焉。
但是随着生们纷纷交了作业,她便对他们:“交了作业的就待在教室里想干吗就干吗,但是不能出去。”她不敢再放他们出去了,免得到时候林致远不好交代。
好吧,不能出去,在教室里自由活动也好。
做完作业的都开始找自己的伙伴玩起来了,但是动静也不敢太大。
还有偷偷拿辣条出来吃的。
郭翔之拿着自己的辣条走上去问单纯:“老师,吃辣条吗?”
单纯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再看看他手上捏着的红红油油的辣条,摇摇头:“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是不吃辣条的。”然后扭回头拿出月饼吃。
郭翔之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在思考她的拒绝还是在思考“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下面关注着的人听到这话也不禁陷入沉思。
然后卖铺老板发现那两天的辣条不好卖了。
下课后,单纯走出教室。
“老师,老师。”后面有个急切的声音叫唤她。
单纯回头,看见郭翔之带着他那两个伙伴朝自己跑过来。
“干吗呀?”
郭翔之犹豫了一下,抬头问她:“老师你想去捉鱼吗?”
三个鬼头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那天她爬树的行径让他们觉得她跟他们一样爱玩儿,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他们也不由自主地想邀请她跟着他们一起去河边捉鱼。
莫名地激动和忐忑。
意外地发现这个新老师似乎很感兴趣,只见她两眼一亮,“去哪捉鱼?”
“河边!”
单纯沉吟了一会儿后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拉着他们三个的手煞有介事地各握了一下,:“放门口见。”然后朝他们俏皮地眨了眨左眼,转身走了。
只剩三个鬼头在后面懵懵的。
但很快就被激动的心情淹没。
开始期待放了。
下午放后,三个人飞奔门口,然后带着单纯走了,郭翔之回家拿工具,其他人则往河边走去。
不得不,村里的河真不是一般的清,河底的石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单纯光着两只脚踩进河里,冰冰凉凉的水摩挲着她的肌肤,顿时觉得心情舒畅。
而身边三个鬼头拿着捉鱼的工具在那捣鼓,看起来还特别熟练。
大概没少干这种捉鱼的事。
她对这河好奇,对他们手里捉鱼的工具也好奇,因此走到边上看着他们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