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什么,郭翔之又道:“老师,我们还把二妞和妮妮带上。”
二妞和妮妮又是谁?不过单纯还是点点头,管你带什么伙伴呢,我能烤上鱼和摘到枣子就行。
下午,没有课的单纯先走了。
走在乡间的道上,听着田间动物的叫声,莫名的岁月静好。
今天阳光浅浅,落在她的脸颊上,仿佛能看见细细的绒毛。
右脸的疤已经掉得差不多了,没掉的是浅褐色,露出的新肉是浅粉色的。
她穿着白色的短T,下穿黑色的热裤,露着两条细长的腿,脚上穿的那双板鞋已经不复当初的洁白,生生被她穿成了灰色的鞋。
站在道上,仍旧像一朵开得热烈的石榴花。
她甩着手里的一根草根,晃荡过去。
偶有经过的路人频频回头看她。
一间破草屋突兀地出现在平地上,单纯撇了一眼就打算走过去了,可是在看到草屋门口竹竿上挂着的两个显眼的胸时,她登时愣住了。
仔细一看,那两个肉色的事物可不就是她失踪的胸吗?
单纯扔了手上的草根,快步走过去,站在了那竹竿旁边,忍痛拿起那两件胸。
当她疑惑地抬头看向草屋门口时,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从里边走出来,那头头发就跟鸡窝一样,又脏又乱,脸被头发挡住,看不清五官,只能隐约看见那双眼睛很大很无神。
这人跟乞丐没啥两样!
但是那男人看见她手上的西时,立马瞪大了眼睛,冲了过去。
单纯没料到他的突然动作,退后了一步,但是手里的西还是被他一把抢过,并且搂在怀里。
她看着那人心又警惕的模样,气上心头。
他居然把她的胸搂在怀里!
“是不是你偷我的衣服!”单纯指着他大声质问,脸都气红了。
那人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抱紧胸转身进门去。
单纯气得冲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肩膀把他扯出来。
“啊啊!”那男的被这么一扯,立马挣扎叫唤起来。
“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单纯能闻到他身上几天没洗澡的酸臭味,更加咬牙切齿。
某人死都不肯合作,单纯手上一用力给他一把掼在地上,身体被砸在地上,哪哪都疼,因此那人也气了,他猛地抬头要坐起来揍她,不料单纯手快,将他怀里的西一抢而过,然后还给了他腿骨一脚,痛得他嗷嗷叫。
“别让我再看见你!”要不是看出他是个傻子,她才不会轻易放过他。
完这句话,她就揣着自己的衣服走了。
就算不能穿了,也不可能让它们留在这个人手里。
看着怀里脏了的胸,一股怒火还是在胸口乱窜。
还没来得及平息怒火,她感觉身后有人朝自己扑过来,她迅速一个侧身,那男人扑了个空,倒在地上,“哎哟”一声。
单纯秀眉微蹙,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傻子。
真想给他两锤子。
但是单纯还是收回了目光,远远绕过他,然后快步走开了。
期间那傻子伸手想拉住她的脚被她一脚踢回去,又是痛得嗷嗷叫,但是这次那傻子居然会话了:“你偷我衣服!!”
单纯回头,恼怒道:“是谁偷谁衣服!你个大变态!”
“那······那是我的!”傻子还有点结巴,因为太激动,口水都喷出来了。
“你特么穿得了这玩意儿吗?还你的。”单纯气得眼睛都红了。
然后也不想跟这傻子多,转身走了。
岂料那傻子特别执着,被教训了还是爬起来追她。
单纯心想又不能跟傻子一般见识,只能跑了。
于是她撒丫子地跑了起来。
别看单纯瘦,但是跑得贼快,纵使是那傻子,一时也无法跟上。
于是,乡间出现了一副有趣的场景,衣衫褴褛的疯子追着那个白得发亮的女孩子跑。
单纯腿脚利索,有时候遇到石头或者草堆都能轻松跨过去,反而那傻子磕磕绊绊的,好几次被绊倒,嗷嗷叫,引得单纯回头看见,忍不住取笑,倒没一开始那么生气。
“嘿,你这傻子。”
“我不是傻子!”那傻子听到她对他的称呼,气得对她大吼。
单纯觉得新奇,对着他哈哈大笑。
见他爬起来,她赶紧转身跑开。
到底是男人,跑起来虽容易被绊倒,但是能维持速度。
跑着跑着就要到了田垄里,单纯大步一跨跳在了田垄间用泥土堆起来的窄道上,是窄道,真的是只容一人行走的空间。
单纯平衡性好,在这窄道上跑得也灵活。
不过那傻子似乎也不落下风,居然大步一跨,跨进窄道,而且也快步跑动起来。
追不上单纯就不肯停的架势激得单纯好胜心都出来了,她居然还时不时回头取笑他:“嘿,你就跑这么慢?”清清朗朗的声音在田垄间传开,风都将她的刘海往旁边拂开,露出那张俏丽无双的脸蛋。
那人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累的,跑得吭哧吭哧的,脸前落下的头发也被吹起,露出那张乌漆麻黑的脸。
单纯转了好几个弯,再回头看他,好笑着问:“你是乌龟吗?就你这个速度还想追我?”
得意一笑,转身却一把撞在人怀里。
那人胸膛太结实,给她鼻子撞得又酸又痛,眼角立马就红了。
单纯“嘶”地吃痛一声,退后了一步,正要抬头瞪那堵人墙,不料却听到头顶传来一个磁性的男声:“谁想追你?”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人是谁,立马沉了脸色,抬头没好气地:“关你什么事!你干吗不声不响地站在人背后?!”
郭骋低头看着眼前的姑娘,水亮的眼睛红红的,纤细的手指捂着鼻子,一脸愤怒地瞪着自己,颇觉有趣。
看见郭骋笑了,单纯胸腔的怒火烧得更旺,不料他的目光往下触及到她另一只手里抓着的西的时候,怔了一下。
单纯跟着低头,惊得立马把那两个胸藏到后面去,然后抬头对着他大骂:“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