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宣风扭头。
来人一袭白色裹胸长裙,肤白腰细,眉眼致,那双美眸饱含笑意,红唇如火,真真是美人一个。
陆宣风微微挑眉,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郭骋,然后笑着对女人回应道:“许久不见,许姐风采更盛了,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瞧你这话得我以前多丑一样。”许惊鸿往前走了几步,腿边开叉处隐约露出致白皙的脚踝和嵌了细钻的高跟鞋,一步一风情。
陆宣风惯会话,立马一副自己错话的模样,“你看我这嘴,见着美女话都不好了,见谅见谅。”
许惊鸿忍俊不禁,她是不敢信陆宣风的油嘴滑舌,但是能得陆家四少爷这样态度,她也不亏。
话间,视线往他身边一挪,见着郭骋那张并无笑容的脸,她勾唇:“嗯?这位是?”
陆宣风一脸热情,立马给许惊鸿介绍:“这是我的新助理,年轻有为,就是有时候不太爱话。”
闻言,郭骋看她一眼,“郭骋。”
许惊鸿定定看他一会儿,然后伸手道:“许惊鸿。”
郭骋伸出右手握了一下她的手,很快就放开了。
两人打过招呼后,三人便一同进去了。
陆宣风这张嘴最是会话,虽然与许惊鸿很久不见了,但是愣是聊得天花乱坠,许惊鸿也颇为开心,平时在公司不苟言笑的脸如今绽着光照人的笑容。
到了正厅,已有人在。
坐在沙发上的两尊大佛尤为惹眼。
西装革履的司赢总有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那张清冷俊美的脸没有笑容,他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喝着茶。
他身边的少女一袭黑色抹胸短裙,裸露出来的大片肌肤如凝脂一般细腻白皙,修长的腿被一双黑色绑带高跟靴子包裹,透出纤细的弧度,大腿处微微圆润,纤细中增添些许丰满的美感。她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扶手上,右手支着脸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带一丝笑意,看起来仿似不太高兴。
跟司赢一样,满脸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许惊鸿对单纯这幅模样已经习惯了,她只看了一眼便扭过头,朝着司赢走过去。
“我好像来晚了。”
司赢听见许惊鸿的声音便放下茶杯,站起来,道:“没有。”
随后,他看向许惊鸿身边的人,“陆总。”
陆宣风笑着回应,“今日我们来凑个热闹,司总千万别嫌弃。”
两人握了握手,司赢浅浅一笑,“陆总谦虚。”
两人寒暄了几句。
而早在陆宣风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的单纯就听出来了,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在看到郭骋的时候,眼睛微微睁大,但是很快又不动声色地垂眸,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眼睛里的别样的情绪。
陆宣风虽一直在和司赢话,但是眼角余光还是撇了撇身边的郭骋和沙发上一直没站起来的单纯。
他脸上一派爽朗的笑容,那其中夹杂着多少要看戏的兴奋,不得而知。
粤的人都知道单纯什么脾性,一般是不会主动问起她的,但是陆宣风要问。
“这是单姐吧,上次在生日会上见着了也没打招呼。”陆宣风扭头看向单纯。
单纯扇子一般浓密的睫毛动了动。
但是身子一动不动。
司赢微微扭过头看向不理人的单纯,然后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孩子闹别扭了。”
司赢这样了,也没人敢他们无礼。
陆宣风笑笑,跟他聊起别的。
倒是郭骋,不动声色地打量司赢。
刚才那句话,就像是单纯是司赢的所有物一样。
郭骋下颌线紧绷,眼底幽深。
待到陆宣风将自己介绍给司赢的时候,司赢才把视线投向他。
那一眼,司赢客气又冰冷。
郭骋面上只淡淡一笑,但是笑意不达眼底。
两人握了握手,并不话。
不知为何,许惊鸿敏感地感觉到这两人很不对付的意味。
她纳闷了一瞬,但很快就没空想了,因为陆续有别的人过来。
大家聚在司赢身边寒暄着。
郭骋的目光时不时掠过还在沙发上垂眸的单纯。
即使感受到灼热的视线,单纯却一直没有抬头,尽管那颗心不安分地乱跳。
很快,韩丁明到了。
他一进来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单纯,不由扬唇一笑。
他朝她走过去。
先是和司赢打过招呼,然后低头看向单纯:“纯看起来不太开心?”
这熟稔的口气令在场的人纷纷会心一笑。
这段时间大家对单纯与韩丁明的亲近是有目共睹。
他们眼角余光不禁飘向司赢,都好奇司赢现在是什么心情。
单纯听到韩丁明的声音的时候,心中就已涌起不耐。
偏他还要在这种场合与她故作亲近。
“这几天你总不出来,”韩丁明话锋一转,看向司赢,“莫不是司总把人关在家里?”
他笑得一派清明,但是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掠过淡淡的挑衅和嘲讽。
看着韩丁明这副架势,众人面上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但是心里乐得瞧见他们针锋相对。
司赢看向韩丁明,面上毫无波动:“韩少爷笑。”然后也不再看他,扭头吩咐侍者带大家上桌吃饭。
仿佛不把韩丁明放在眼里。
韩丁明不以为意地一笑。
他扭头看向单纯,“大姐想把我晾到几时?”这吊儿郎当又有些无可奈何的语气像极了情人间的宠溺,仿佛单纯在和他闹脾气。
单纯听得差点呕血,忍不住抬眼狠瞪他一眼。
虚伪。
韩丁明的行为无一不是在将两人的关系拉向一个暧昧的境地。
她有求于他,他也不可能什么报酬都不拿。
但就是知道这个事实,单纯才气。
什么时候她都能陪他演这场戏,偏这个时候没法附和他。
郭骋在这里。
美人怒瞪,星眸璀璨,娇颜桃红。
韩丁明被瞪一眼,不觉得亏。
他勾唇,朝她伸出手去。
单纯被他这一动作弄得一噎。
她能感觉到许多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甭管那些目光是乐见还是看戏,她都不在意,但是这其中夹杂着一道郭骋的视线。
大概就像X射线,非要把她看穿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