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有一次是在校附近,我看到单纯继父和单纯站在一起话,一开始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渐渐的单纯的脸色变得来难看,而她继父却笑得来开心,然后我看见她继父的手轻轻从她脸上抚过,单纯整个人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一样一把把她继父推开。”宋解放平静地叙述着,但是他仍记得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震惊。
继父对女儿的怜爱,他觉得是很正常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高维那和单纯仇恨痛苦截然不同的愉悦温和,莫名觉得很不舒服。
更别单纯如此反感高维的触碰。
她直直站在那里,红着眼睛瞪着高维那张充满笑意的脸,她恨,又恐惧,像一只被攻击了的兽,想反击但又惧怕对的强大。身子绷得紧紧的,不敢松懈一分。
高维似乎并不在意她这样充满敌意的态度,反而发和蔼温和。
他嘴里不知道了一句什么,然后就走了。
而单纯却僵直着保持那个姿势,似乎还不能从情绪里走出来。
宋解放真的没想到会见到这种场面。
他一时不知所措,也愣愣地站在那里。
待单纯往后退几步,虚弱地靠在墙上,慢慢滑跌坐在地上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此时的单纯将脸埋在屈起的膝盖里,两只手环在头上,近些看,仍能看见她手臂的颤抖。
宋解放其实想溜来着,他总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很害怕会被灭口。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脚步却迈不动。
可能是善良的品格不允许他这样。
虽然后来被单纯嘲笑一定是因为他吓得腿软才走不动。
那一天,单纯坐在那里多久才站起来,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反正那天他就是善良得很,默默站在远处陪她(虽然可能她不需要)。
她走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失魂落魄。
平素高冷出天际的单纯,这一天出奇脆弱。
宋解放跟着她,就怕她出事。
就连上了出租车,他也在后边打了车跟上。
等到了郊外的时候,宋解放都要哭了,打车费贵死了。
又跟着她走了一段,妈呀,周边是大别墅,那每一砖每一瓦透出来的富贵是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
等看着她进了一座豪华大别墅,他在远处抻着脖子偷偷摸摸看了几眼,终于看清那是“司宅”。
他这才放下心来。
单纯不跟母亲和继父住在一起,而是住在司宅。
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于是他转身离开了。
转身的一刹那才发觉自己浑身都湿透了,可能是太紧张和害怕了。
总之,情绪错综复杂,差点没把他简单的脑子给绕晕。
等到他又要打车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十分极其崩溃的。
这一天简直糟透了。
他却不知道这是他抱上大腿的历史性的一天。
他以为那天单纯是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的。
可是某天自己被校外几个混子敲诈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单纯拿着一根棍子,一人给了一棍就把人打趴了。
单纯不是那么多管闲事的人。
宋解放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
然后单纯还一脸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淡定地扔下棍子,转身走了。
一如既往地高冷。
大概也是慕强心理,那一刻,宋解放能地急忙收拾好西就追上去。
“谢谢你啊,单纯同。”
单纯没理。
见过脆弱的单纯,他此刻却不觉得她难以接近了。
于是,也没把她冷漠的态度放在心上。
一路上就笑嘻嘻地跟她搭话,活像个腿子。
最后,单纯受不了这聒噪似的,扭头丢给他一个阴恻恻的眼神,嘴里冰冷道:“滚。”
宋解放像是被浇了满头冷水,透心凉。
但是,宋解放却没因此远离她。
他总感觉俩人已经有过命的交情了,而且单纯并不如表面那么无坚不摧,她高冷的背后也是有着跟人一样的脆弱。
于是,催她交作业,催她参加各种活动,甚至于当着同的面抱住她大腿哀嚎求她交作业。
美其名曰不想看她自甘堕落。
对此,单纯翻白眼,给了句:咸吃萝卜淡操心。
宋解放兀自回忆,那边的郭骋因他的话陷入沉默。
待宋解放被冷风一吹,立马回过神来。
看见郭骋掩在昏暗夜色中的侧脸,他忽然有些后悔和忐忑。
他或许不该的。
高维那样的举动,令人难堪,是一种羞辱。
但其实外人常常不会设身处地为受害人着想,而且很容易陷入一种受害者有罪的歪理中。
郭骋会不会因此而疏远单纯,他完没法预料。
宋解放忽地心生逃意。
“我先进去了。”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颤抖。
郭骋回头看他:“宋,谢谢你。”
宋解放愣了一下,谢他什么?
郭骋却不再看他,转过身,拿出那根没抽的烟,想点上,不知道想到什么,还是没点上。
他将那根烟揉烂在手心,紧紧握了一下,然后扔到垃圾箱里。
宋解放看着他倚在栏杆上的动作,不甚明亮的夜里,他的背影显得宽厚,又沉重。
但是,莫名给人一种可信赖的稳重感。
也许,也许他真的会对单纯很好。
宋解放放下心中的后悔,忍不住在心里希冀。
郭骋进了屋子后,环顾一眼,没看见单纯。
问了陆宣风才知道她到休息室里去了。
单纯病还没完好,晚上来吃饭也是打了十分的神来的。
等到大家都散开做各自的事情的时候,她找了空闲跑到休息室的沙发躺着了。
其实她很累,但是没敢睡太沉。
环境有些陌生。
因此,眯了不知多久后,她察觉有人开了门进来,又听到那人轻轻关上门的声音。
她不由微微紧绷起来。
这人除了郭骋不会是别人。
知道她在休息室休息,应该不会有人进来打扰她。
要来的,也只能是他了。
在这走神的一会,郭骋已经轻手轻脚走到沙发边。
她连羽绒服都没脱就直接侧躺在沙发上,屋子里暖气是足的,所以她不怕冷。
可是,有人在她身上放了块毯子,带着淡淡的馨香。
沙发足够大,她能感觉到某人心翼翼地坐下来,沙发微微下陷。
单纯不禁更紧张了。
------题外话------
提前祝大家中秋快乐哦~我已经到长沙啦~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