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聿深不顾及她懊恼的反应,一下子将人揽入怀中,死死不肯放手。
眉宇间浮上一抹安色,那段时间他的身体在昏迷,意识却是清醒的。他是第一次这么清楚的感受到白纤翎的感情,原来,他的努力也是有用的。
也是有回报的。
没人知道白纤翎嫁给他的时候,他有多么想要睁开眼,那种冲动,那种狂喜。
可是却怎么都睁不开,这种深深地无力感将他彻底挫败。幸好他的纤儿将他救活了,他又能看见她了。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个怀抱会让他异样的心安。
白纤翎好不容易将头侧到一边,能呼吸了,心翼翼的询问,“那你答应吗……”
既然他都听见了,袖口下的手不自觉攥紧,像是忽然确定了什么。白纤翎忽然抬起眸,霸气的劝住他的脖颈,在他脸颊落下一个柔软的温度,“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这个人已经被我盖章了。”
“这一生,你都别想摆脱我。”
眉眼忽然一低,拽住他的大掌往下拉,轻轻覆盖在那微微凸起一点的腹,“还有……我们的宝宝。”
眉眼相对,费聿深忽的抬手……
“咳咳…”
白纤翎忽然将手伸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致的盒,打开盒子,将里面的钻戒交给费聿深。他却忽然愣住了,这是他准备求婚的戒指。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我带上。”白纤翎将手伸出来,见对还在呆愣,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费聿深嗓音有些滞哑,有些呆呆的,机械的将那枚钻戒套到白纤翎手上。
低头抚摸着那枚钻戒,白纤翎的脸颊浮现出一抹喜色,主动将脑袋靠在他怀中,“改天,我们去扯证吧。”
刘嫂刚想进来看看什么情况,为什么过了好久白姐还没出来,一开门就望见了这尴尬的一幕,连忙抬手挡住里面的光景,一张老脸都忍不住红了。
她怎么忘了,人家情侣刚刚醒来,所谓别胜似新婚。
刚想关住门赶紧离开这个尴尬的地,白纤翎忽然推开男人的肩,叫住了刘嫂,道:“不用关门,有什么事吗?刘嫂?”
“没事,我就是……”
被叫住了,刘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难为极了。
她要怎么……难道自己是不心误闯?
“我就是想问一下先生需不需要叫医生来……”刘嫂忽然灵光一现,才终于找到一个理由。
对……先生醒了,肯定需要医生来检查一下。
白纤翎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那就麻烦刘嫂了。”费聿深刚刚醒来,没有医生检查保障怎么可以。
刘嫂忙不迭跑出去叫来医生,医生十分讶异费聿深的醒来,为他细细检查了一番,心中满是惊讶。这也太神奇了吧,明明他昨晚来看的时候,费聿深还处于中毒昏迷状态,现在过来一看,竟然都好了。
“究竟发生啦什么?”
这种毒药他们见都没见过,联合整个扬城的专家都没能参破这中的究竟是什么毒,这症状根就是服用过解药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们连是什么毒都看不透。
难道是有世外高人为人解毒?
“我找到下毒的人要来解药,然后就解毒了。”白纤翎早已窥破医生内心的想法,干脆自己交代了出来。
只不过她也没想到,这个毒会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解了。
原以为一顿才去配药找药材,不曾想唐丽就是个行走的解药。
“那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看费聿深的状态,现在几乎是好了。
应该很快就能出院了。
“费先生原就是中毒导致的昏迷,现在毒素解了,只需要再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
白纤翎点头,将安耐不住想要赶紧出院的费聿深按回去,神情警惕的道:“不能走!”
“公司还有……”
还有一大堆的事务等着他,他贸然失踪,公司现在肯定乱作一团了。他必须今早回去,稳定局面。
“不行!”
白纤翎拿起自己的手机,中毒几天昏迷了也几天。
就算医生所可以出院,她也不会赞同,观察几天她才能放心。
“你要赶走,以后就别想理我了。”
白纤翎拿出杀手锏,费聿深这才老老实实的坐回去。白纤翎心满意足的点点头,然后退出房间。
正要离开,电梯里忽然涌出不少人。个个身着西装,并且神情严肃,仿佛会吃人一样。白纤翎抬脚过去将人拦住,眼眸微微眯起,“你们是什么人?”
顶层病房只有费聿深一个病人,而且这是专属病房,寻常人根不会上这里来找人,所以……
“你们是费氏的人吧?”
除了公司的股,白纤翎想不到别的可能,气势汹汹的来,倒像是来讨债的。
“费总呢?”
“我们是来找费总的,他人是不是在里面?”
后面有个身形体胖人忽然挤过来,一脸的笑容,“我们是来看望费总的,听他生病了,我们很是担心呢,不知道费总近来情况可好?”
往后倒退一步,白纤翎皱紧眉头,对这些人没什么好感,“他还在休息,不便见客。”
“你们请回吧。”
那个笑眯眯的人忽然脸色垮了下来,“不便?费总真的在休息吗?”
他们可是得到消息,费总现在是重伤昏迷的状态,所以他才召集了一堆股一起前来,就是想要一探究竟。见不到人,他们是不会走的。
除非……
“如果不便见客,那我们打费总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他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快要挂掉了吧?”
“我们已经几天没见到费总了,只是看一下,不会影响他休息的。”
白纤翎嗤笑一声,微微闭了闭眼睛,转头望向窗外,“那你们现在再打一遍?”
幸好费聿深已经醒了,不然这些股肯定又是麻烦。
几个股面露犹豫,打电话?还是那胖股率先反应过来,“我们都站到这里了,就直接进去探望一下不可以吗?我们不会打扰太久。”
“你们!”
白纤翎倏地转过头,面色凌厉的看着几个人。她都答应打电话了,现在还得寸进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刘嫂见这情况从病房内走出赶了过来,恭敬的道:“先生已经在等候诸位了。”
“什么?”
不是生病都严重到昏迷了?怎么还敢让他们进去?难道情报有误?费总并没有生病。
几个人争先恐后的赶了进去,只看见站在窗边西装革履的男人,费聿深转过头来。
这哪有一点生病的意思?
除了这房间的病床旁边的设备像是重病,费聿深脸上连一丝病气都没看见。
“费总你……还好吗?”
将准备好的礼物营养品还有水果篮放在桌上,胖股心翼翼的凑过去,低声关切:“听闻费总这几天昏迷了,现在还好吗?”
“昏迷?”
费聿深淡淡挑了下眉,语气斥满了不悦,“谁的昏迷了?我不过是来探望朋友,冯总好灵通的消息?”
此时厕所忽然走出来一个人,“好乱啊。”
唐离看着身上的病号服,不悦的皱了皱眉,他才刚吃完饭,刚在休息室休息一会,就被拉着起来换什么衣服!
“这位是……?”
唐离不悦的走过去,一把抱住,嘴边轻轻呢喃,“姐姐!”
有人在场,白纤翎也不好将人推开,笑呵呵的应着,“唐离你现在生病了,可要好好休息。”一边朝唐离挤眉弄眼,让他不要露馅。
“谁生病了?”
唐离像是然无所觉,轻轻松开白纤翎,面带几分疑惑。目光逐渐转向费聿深,生病的不是这个男人?姐姐怎么糊涂了呢。
生怕唐离再出什么话露馅,白纤翎抬手赶紧捂住唐离那张嘴,转头对着股笑眯眯的道:“我这弟弟就这样,你们不要介意,你们慢慢谈!”
几个股脸色极其难看,可以用臭来形容了。
费总非但没有病,而且还十分健康。人家是来探望舅子的,自己好得很!
然后拉着唐离离开房间,直到走出去,白纤翎才舒了一口气,刚才也太惊险了。
病房内。
一片寂静,还是有个先尬笑了几声,道:“没想到前几天名满扬城的男人竟然是费总的亲戚,难怪这几天费总都没来公司。”
“对啊对啊。”
几个股跟着应和,原以为等他们石锤了费聿深重病的事实,然后就可以趁机……
现在站在这里,除了煎熬还是煎熬。
“要不我们还是不打扰费总跟费太太了,这样也太不好意思了。”完这句,几个人像是被恕罪了一样,转头就准备离开。可是身后的男人怎么看能允许,就在都站到门口的时候,费聿深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声音极其冷冽,出的话令在场每个人都如临寒霜。
“我看各位股是生活太悠闲了?费氏是我个人投资,只是挂着费氏的名头,与公司并无实质上的关联。”他的医院管理向来森严,这顶层更是外人不得擅入。因为这是他自己独独留下的一层,只有费家人才能入住。
其待遇自然也是顶级的,可是这些人又是怎么能上来的呢?并且还能再严锁消息的时间得知他在医院中毒昏迷。
答案不言而喻,费家有内鬼。
看来是他疏于对家里的管教了,竟然连混进了一些杂虫都未得知。
“费总我们也是出于好心,毕竟您是公司的掌权者,我们作为股关心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管家。”费聿深拍拍手,管家即刻打开门,身后还带着一群保镖,费聿深半掀开眼帘,目光凌厉的放在这几个人身上,“将人轰出去,以后费氏医院不许这几个人进来。”
管家一挥手,保镖走上来将人围住,“是!”
根没有顾及到股的身份,直接将人轰到楼下。
……
事情结束,白纤翎总算可以回去了。
站到病房,白纤翎轻轻抚摸费聿深的领口,语气有些在怪他,“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毕竟也是公司的股,费聿深这种态度,真的不怕人家撂挑子要退股什么的?胆子也太大了。
“你在为他们话?”
费聿深却满不在意,这些个老蛀虫平时碌碌无为只会打着自己心里那点算盘,如果不是早年入股,现在怎么可能有机会站在他面前有底气对他趾高气昂。
不过费氏历经多年,却是应该换一波人了。
“我觉得吧,你应该对人温柔一点。”
“已经足够给他们脸色了。”
要不是看在他们还是股的份上,今天可就不是被保镖赶出去这么简单。如果不是他的纤儿来的早,只怕那些人的目的就真的要得逞了。
到时候,又有谁会对他温柔?
白纤翎也不懂那些,也没有多做纠结,“那我先回家了。”
都快中午了,唐离又该饿了。
接下来几天,白纤翎每天都按时来医院一趟,一呆就是一整天,直到晚上才会回家。
直到这一天,白纤翎早上照常出现,打开房间门却发现病床并没有费聿深的身影,并且床铺已经完被收拾妥当,似乎是出院了。
明显身后的刘嫂也是不知情的状态,怎么人都不在了?
不是了今天出院,然后去民政……
去楼下找人询问一番,才知道,费聿深的确提前出院了。西已经让人收拾好送回费家,而费聿深去哪了。
护士表示不知道。
白纤翎只能给他发了微信,“费聿深你去哪了?”
心头划过一丝不太好的预感,怎么又是在关键时刻不见人影,上次是求婚,这次是……领证…
每一次都至关重要。
刘嫂心中也禁不住为自家先生担心,这最关键的时刻,人竟然不见了。先生能去哪里呢,上一次求婚是情有可原,可这一次是结婚。
白纤翎照常去了民政局门口,等着。
等了一会,终于将人给等来了。
“我们进去吧?”
白纤翎心中有些怨意,但是在看见费聿深出现的那一刹那,那些不开心然被击退,转而化为一抹淡淡的笑。费聿深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紧紧握住她的手,两个人一起走进去。
今天是工作日,人来就不多。
他们排队排了一会,然后轮到了他们。
白纤翎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没能消退。
还是费聿深主动拿出证件,看向白纤翎的目光中一脸宠溺。
这个傻瓜,连结婚需要户口都不知道。
幸好他刚才去找到了白家的户口,不然今天可就真的尴尬了。
拍了照,白纤翎拿到那个红色的。
她,结婚了。